“开门!”
圆脸保安脸色煞白,手脚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似的,颤颤巍巍的去把大门打开。
许强见状,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
“两位保安同志,我代表四九城轧钢厂感谢你们。”
说完,也不理会这两人那两张看着就跟黄土埋到脖子一样的脸,转身开车去了。
唐科长等他把小汽车开进门,这才收起手里的枪,坐进副驾驶。
两个保安站在原地,等着三辆小汽车和一辆大卡车全部进了大门。
正想去找科长汇报,却见走在最后的那辆大卡车,篷布里面突然多出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两人这一耽误,许强一行人已经来到一栋崭新的办公楼前停下。
这个点正是吃饭的时候,办公楼的人并不多。再加上农场经常会有外来的人,所以许强等人的出现并没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
一直落后的金华三人,这时候却走在了所有人前面,径自上了四楼,往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走。
四楼办公室不少,但是里面都没人,他们很快到了。
门口挂着厂长办公室的牌子。
李副厂长等人这才意识到,他们来农场之前压根没打听清楚这些事情。
他们是来要钱的,如果进到农场两眼一抹黑,还要一路打听,那估计连领导的面都见不着。
不得不说,许强这小子办事就是周全。
厂长办公室的门并没有锁,许强等人直接进去等。
大概到一点的时候,楼道里面响起了一阵呼哧带喘的声音,听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兵蛋子第一次越野五公里。
众人立刻打起精神,眼睛直勾勾的朝办公室门口看。
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地中海,许强发现这才刚进三月的天气,地中海进来的时候脑门竟然汗津津的。
虽然不知道从食堂到这厂长办公室具体有多远,但想来没多少距离。
毕竟,大伙儿是去吃饭的,不是去拉练的。
就这么点距离,这位长安农场的麻场长就喘这样,这得虚成什么样啊?
麻庆平确实是有点虚,主要是这段时间他压力太大,天天晚上睡不好的缘故。
今天手底下人弄了点野味,再加上小食堂厨子手艺不错,他就多吃了点。
三五钟的路走得他出了一身汗,正想着回办公室好好休息休息呢。
谁知道,一开门就发现办公室竟然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
“你们……”
麻场长看着许强一行人,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
就算他走错了办公室,也不应该有这么多人啊。
关键是,这些人脸生的厉害,他一个也不认识。
“场长,场长……”
麻场长刚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一阵呼呼啦啦的脚步声,夹杂着保卫科科长陈中元那焦急的声音。
不过,许强一行人显然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站在门口的金华眼疾手快,伸手一把将站在门口的麻场长拉进办公室。
然后,“砰”的一声直接把门关上,顺带着还反锁了。wWW.ΧìǔΜЬ.CǒΜ
麻场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一脸惊恐的看向正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那个中年人,咽了口唾沫,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农场想干什么?”
“知道你们现在这是什么行为吗?信不信我报派出所抓你们?”
要是忽略他那发颤的双腿和苍白的脸色,这话倒是还有几分可信度。
许强咧嘴一笑,直接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物资清单递给麻场长。
麻场长半信半疑的接过许强手里的物资清单,正想看看是个什么东西,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杂乱的声音:
“场长,场长,您没事儿吧?”
“里面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我怎么看着刚才麻场长是被人拉进办公室的?”
麻厂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外面这声音正是农场保卫科科长陈中元。
可是,你这会儿跟我在这儿叫唤个什么劲儿?
这些人能进到自己办公室,肯定是从农场大门进来的。
他刚才从食堂过来的时候,看到办公楼下停了几辆车。
麻场长一见三辆小汽车、一辆大卡车,他随意朝那卡车篷布里面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人,但黑洞洞的枪口倒是看见不少。
还以为农场这是又来了什么大人物,这才着急忙慌的往楼上跑。
没成想,来的这伙人自己压根不认识,而且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陈中元这个王八蛋,被人家从大门堂而皇之的进来,等自己这个场长被人拿捏了,他才带着人赶过来了。
你他妈的怎么不等老子凉了再过来?
唐科长再次掏出腰间别着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抵在麻场长的脑袋上,冷冷的开口:
“让门外的那条狗别叫了,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
麻场长感觉到太阳穴上那冷冰冰的枪口,顿时感觉浑身冰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唐科长见麻场长没有动静,手里的枪又往他脑袋上顶了顶,麻场长这才回过神来,朝着外面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陈中元,别叫了,老子没事。”
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过也没有离开,只是安静的站着,随时准备支援。
麻场长感觉到脑门那冷冰冰的感觉消失了,这才拿起手里的资料看。
一见“四九城交道口菜市场供货清单”等字样,心头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紧接着,佟大伟也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乌一丹的口供递给麻场长。
麻场长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伸手接过一看,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
虽然只是大概看了几眼,但他已经知道乌一丹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麻场长,菜市场是四九城轧钢厂的附属单位,运输和保安都是从轧钢厂出的。”
许强一边说话,一边指着坐在椅子上的李副厂长开口介绍:
“这是我们轧钢厂分管后勤的李厂长,上一次的事情我们厂里一共来了十五个人,死了三个,重伤十二个。”
说完这话,许强又把提前准备好的赔偿清单递给麻场长:
“麻场长,人在道上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现在津门什么局势你我都清楚,麻厂长要是个聪明人,就把该给我们的赔偿给了。”
“要是把事情闹大了,什么后果你比我们清楚。”
麻场长接过许强递过来的赔偿清单,一见上面写着“一万五千元整”的字样,脸颊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心底更是暗骂:老子不过就是抢了你们七八千块钱的东西,你们直接给我翻了一翻?
再看看你们今天这做派,咱俩儿到底谁抢谁啊?
看了各项赔偿清单,麻场长的脸颊狠狠抽搐两下,用力扯出一个笑容来,朝李副厂长开口:
“李厂长,久仰久仰,你看看你们这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农场好迎接你们不是?”
“看你们的样子也是刚过来的吧?要不咱们先去吃个饭,然后……”
麻场长话说到一半,就见那位李副厂长面无表情的看了庞科长一眼。
庞科长刚刚收起的手枪再次拿出来顶在麻场长的脑袋上。
李副厂长开口了:
“麻场长,大家都是聪明人,要么你现在让人去准备钱,我们拿钱走人。”
“要么,我们现在转身就走,我保证一个小时后你手里的物资清单和乌一丹的口供,就会出现在四九城和津门的所有报纸上。”
“我办事你放心,安排的肯定都是最大版面,第一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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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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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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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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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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