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看着许强一脸热情加激动的握着自己的手,嘴上却说着风马牛不相干的话,一时间竟然摸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能呆愣愣的看着。
倒是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身为院里的一大爷,易忠海率先开口:
“强子,你家丢了樟木箱子和矮柜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可要报派出所的!”
身为院子里的一大爷,院子里的荣辱早就和他的荣辱绑在了一起,院子里要不太平,他这个一大爷脸上也不好看。
“嗨,开年的事情了,不过一大爷您也知道我以前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觉着东西丢了就丢了不在乎。”
“可前两天我哥跟我说,樟木箱子可是我妈的陪嫁,别的东西能丢,这东西可千万不能丢,我这才想着报派出所。”
说到这儿,许强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众人笑了笑:“说实话,我也没想着东西能找回来,毕竟这都快一年了。”
说到这儿,又是一脸感动的看着眼前的刘华,语重心长的说道:
“华子,你对弟弟的这份心意弟弟知道,但要说这矮柜和樟木箱子,弟弟可真不能拿你的,你还是带回去吧,家里紧着用!”
刘华一听许强这么说,心底顿时就明白过来,这小王八犊子是想整死自己,心里更是着急,但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来。
院子里看热闹的众人都不是傻子,甚至当初刘华从许强家搬樟木箱子和矮柜的时候,许大茂还跟许强大吵了一架不让搬,院子里不少都看见了,知道今儿肯定是有好戏看了。
刘华面露苦涩,只恨自己来的时候没有多带一个人,关键时候还能替自己说两句话,到现在被架在这里下来不台可怎么办才好?
主要是来的时候他认为就是还东西而已,只要人来了,东西搬下来他水也不喝一口就走,没多大事儿,而且这事也有点儿磕碜,就没带人来。
可是眼下这情况,只要许强不收矮柜和樟木箱子,那他丢的东西就没有找回来,派出所那边的案子就销不了。
这眼瞅着还有一月就过年了,要是许强这边不去销案,派出所那边一定会亲自上门把他抓走,到时候丢人不说,怕是连工作都保不住,闹不好还要蹲篱笆子去。
所以,这樟木箱子和矮柜,他今天是一定要让许强收的,抬头见许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刘华心头发狠,一咬牙直接说道:
“强子,是我对不住你,你拿我当亲哥,我却……诶!我却借了你的樟木箱子和矮柜不想还。我今儿就是来上门请罪的,要打要骂悉听尊便,我刘华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人!”
刘华说着话,直接“噗通”一声在许强面前跪下了。
围观众人一听这话,顿时一个个指着刘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分明就是刘华不想给许强还箱柜,估计当时也没写借条,所以许强只能上派出所报案,说箱子和矮柜被偷了。
不过,这许强也不知道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派出所那边出面,让刘华亲自把东西送上门来。看来,以后在院子里见着这小子,可要小心着点了。
众人心思各异,许强没空去猜他们想什么,刘华更没空了,只是跪在许强面前低着头等着许强开口说话。
许强低头看了一眼刘华,眉宇间闪过一丝冷意:刚开始给你敬酒你不喝,现在轮到罚酒了,你丫的又想喝敬酒了?你真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许强吗?
他伸手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刘华,笑吟吟的说道:
“哎呀,华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咱兄弟这情分说什么借不借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吗?不过这樟木箱子和矮柜我是真不能要你的。”
“还是那句话,弟弟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家里头能有多少东西?哥哥你一家八口东西多,你们家老老少少全靠你一个人养着,我要还拿家你东西,那不就是趁火打劫吗?”
“我许强虽然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但这等坑害兄弟的事情肯定是做不出来的。”
许大茂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亲弟弟那一副大义凛然,满口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模样,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傻强……我呸,强子什么时候长了这么一副好脑瓜子了?
刘华听许强这么说,脸颊的肉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只恨不得一把甩开这王八蛋的手,照着那张得意的脸狠狠来一拳。
可是,想想家里爸妈,媳妇孩子全靠他一个人撑着,这个事儿要是闹大了,家里边人儿怎么办?
“强子,这……这就是你家的樟木箱子和矮柜,这樟木箱子里头还刻着我婶儿的名字,这矮柜里头也刻着你的名字呢。”
刘华一咬牙,觉着反正已经够丢人的了,不差再多丢一点,要不是因为从唐科长那里得知箱子里刻着名字,他打死也不会承认:
“是我不好,见着你家的樟木箱子和矮柜空着没用就动了心思,把你灌醉了跟你借的,你当时醉的一塌糊涂,我说什么就应什么,事后不记得也正常。”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虽然丢人一点,但总归不是偷的。
要真背上个偷东西的名声,他知道就算眼下这一关过去,年后唐科长也会找个借口把自己开除了,毕竟这个事情他好说不好听啊!
许强一脸的恍然大悟,盯着板车上的樟木箱子和矮柜仔细看了几眼,最后还是一脸凝重的摇摇头:
“华子,不是我不信你,主要是我们家也就去年才分家,那樟木箱子是我妈的嫁妆,上边刷着红漆,这么多年来一直保养的很好。”
“还有那矮柜是分家时候我爸特意给打的新的,就算你是今年开年找我借走的,怎么也用不成这个样子吧?”
许强说着话,走到板车面前,伸手拍拍那樟木箱子和矮柜:
“你看看这樟木箱子上面的漆都掉光了,矮柜上也坑坑洼洼的,这没有个十来年用不成这个样子吧?”
这个时候,院子里围观的众人也全都朝樟木箱子和矮柜看过来,一个个又开始议论纷纷:
“哎呦,这可真不是自家的东西用着不心疼啊,竟然这么糟践!”xǐυmь.℃òm
“谁说不是呢,许家那樟木箱子我可是见过,红漆都没有裂一点,这刘华拿走才多长时间,上边的漆就掉光了。”
“你们看看那矮柜,坑坑洼洼,麻麻赖赖,像小孩子拿锥子戳的。”
“哎呦,造孽啊,不止锥子戳了,还拿铅笔画了,这好好的柜子被糟践成这个样子,真是造孽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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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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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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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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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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