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掌落空,手掌在空中一转,已闪电般的拍向了来人。
砰的一声闷响,人影分开。
夜景煜惊叫道:“璇儿。”
将夜景煜拉开的,确实是殷青璇。
她与夜景煜相识这么久,就算作为朋友,也不能看着他受伤,且他身上本来就有伤。
眼见白发男出手,立即兑换了空间的速度与力量,与白发男硬拼了一掌。
掌分之际,顿觉胸口的气血一阵翻腾,一股咸腥的味道从喉咙里涌出,难以压制,吐出了一口血来。
男人停住了脚步,一双幽深的双眼看向了殷青璇。
原本的平静的双眸,犹如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逐渐癫狂。
“很好,若是小凤儿还活着,看到你,定然会很高兴。”
夜景煜已挡到了殷青璇的面前。
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小凤儿又是谁?”
“住口,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男人说完,便朝殷青璇伸出了手。
“乖徒儿,跟吾走。”
“放肆,这是朕的妃子,岂可让你带走!”
夜景煜将左手横在了胸口,一股无形之气,聚于掌上,一双狭长的凤目,凌厉如刀。
今日便是拼着一死,也得护住殷青璇。
这时,窗外的光线忽然暗了一下,竟出现了月食的天相。
男人微微一愕,瞪着窗外道:“竟是天狗食月之相,这究竟是为何?究竟是为何?小凤儿,吾的小凤儿!”
他抱住了脑袋,大声喊了两句,就发疯一般的掠了出去。
与此同时,夜景煜亦觉脑内一阵刺痛,脚步猛地一个踉跄。
“皇上,你怎么了?”
殷青璇慌忙扶住了夜景煜。
“朕的头……有些痛。”
夜景煜声音艰难,眼尾也因疼痛而不住的抽搐。
脑中闪出了什么,又似忘记了什么,记忆的残片不断闪烁,却无法拼凑,夜景煜的头脑中乱糟糟的一片,犹如刺了万根银针,疼得他全身发抖。
看着夜景煜额头上满是细汗,殷青璇赶紧让他坐在了椅子上,不住的轻抚着他的后背,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足有一柱香之久,夜景煜的气息终于平息了下来。
殷青璇被他吓得脸色发白。
“皇上,你到底怎么了?”
夜景煜正要说话,忽听外边有人大喊:“你们都怎么了?皇上,瑶妃娘娘?”
是禁卫秦天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脚步,殿门被人推开了。
看到夜景煜身上的血迹,秦天大惊。
“皇上……”
夜景煜缓缓吐了口气。
“朕无事,都退下吧。”
“您和瑶妃娘娘……”
看到殷青璇的衣襟上也有血迹,且院子里还倒了一堆人,秦天脸色大变。
殷青璇心神一分,后遗症顿时又来了,身子一软,险些坐在了地上。
夜景煜伸手拉住了殷青璇,急问:“璇儿,你怎了?”
殷青璇强撑着站住,看着夜景煜仿佛开了一朵大红花的胸口,有气无力的说道:“皇上还是莫要管我了,你的伤口又裂开了。”
“朕没事。”
夜景煜站起身,将殷青璇扶到床上,伸手扣住了她的脉搏,见她气血并无异样,这才放下了心。
这时,又有禁卫已从外边跑了进来。琇書蛧
“皇上,属下等救驾……”
夜景煜打断了禁卫,沉声说道:“此间无事,都退下,秦天,去叫梁太医过来。”
“是。”
秦天躬身后退,被点晕的云彩和小安子也在此时醒了,听到叫太医都跑了进来。
“皇上,娘娘!”
瞧着主子们的脸色都不太好,两人顿时一阵紧张。
殷青璇只是觉得有些脱力,其他到没什么。
便坐了起来。“我没事,小南风还好吗?”
李嬷嬷已抱着孩子跑了进来,一脸茫然的问道:“这……这是怎么了?”
刚才一院子人都被点了穴,醒来就和做梦似的。
看到儿子,殷青璇顿时定下了心。
孩子没事就好。
殷青璇扯出了一丝笑。
“照顾好孩子,都退下吧。”
眼见皇上和殷青璇的衣襟上都有血迹,几人一脸狐疑,却又不敢多问,互相看了一眼,赶紧磕头跪安。
小南风不愿意走,伸出小手来抓殷青璇,李嬷嬷忙从怀里拿出小黄鸭,把孩子给骗走了。
三人刚走,梁太医就抱着药箱子来了。
夜景煜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
“速为瑶妃娘娘诊治。”
殷青璇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没事,先给皇上换药吧。”
梁太医又看向了夜景煜。
夜景煜沉声道:“先看璇儿。”
殷青璇无奈,只得让梁太医给自己把脉。
心里却是乱糟糟的。
这个白发男是谁,为什么见到她就叫徒弟?
难道她是原主的师父?
可若真是,为何瞅着原主在冷宫一年也不来救。
他能独闯皇宫,全身而退,足以证明他有带走原主的能力。
但他却时至今日才出现,怎么想都觉怪异。
以及,他为什么害怕月食?
还有夜景煜,他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影响……
思量间,就听梁太医说道:“瑶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血不畅,老臣开两副药,瑶妃娘娘便可恢复如初了。”
殷青璇翻了个白眼,有这两副药的功夫,她喝两口灵泉都好了。
嘴上却道:“有劳梁太医了,皇上的伤口定是又开裂了,还请太医速给皇上换药吧。”
见殷青璇如此关心自己,夜景煜心头顿暖。
微微一笑道:“璇儿莫要担心,朕还好。”
梁太医已解开了夜景煜的袍子,胸前包扎的白布早已被血色染红,殷青璇赶紧把脸转到了一边。
虽然她参加了两次大手术,但却依然没有克服晕血的毛病。
尤其是自己喜欢人的血,看着就觉得很疼。
夜景煜却是面无波澜,任由梁太医拆下了白布。
看着夜景煜胸口的针脚,梁太医十分震惊。
从未想到竟然可以如此处理伤口,着实让他增长见闻。
夜景煜手术之后,都是李德福在给他换药,梁太医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由一边擦拭血迹,一边仔细查看如何行针,之后又重新给皇上抹了金疮药。
看着地上扔出的染血白布,殷青璇心口直抽。
眼下必须得让夜景煜尽快好起来,免得那怪人又来抓自己。
若是夜景煜无伤,两人联手,应该可以抵挡一阵。
想到那个白发怪人,殷青璇刚刚平静的心又乱了起来。
若他每次都这么轻易就能进宫,那自己岂不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转念又一想,他叫自己徒儿,似乎应该不会伤害她。
算了,不管如何,先治好夜景煜都是紧要的。
她撑着身子下了床,夜景煜立即问道:“璇儿,你要去哪儿?”
“我去弄些水给皇上泡茶。”
夜景煜皱眉说道:“不必了,朕不渴,你莫要出去。”
“无事,禁军都在外边。”
殷青璇说了一句,就来到了外殿。
将灵泉水注入木桶,又装了一壶。
梁太医已包扎好了,他收拾了染血的白布,躬身说道:“皇上切莫再动武力了,若是伤口多次开裂,恐会不容易好。”
夜景煜点了点头。
“朕知道,老元帅恢复的如何了?”
梁太医弯着腰,一脸恭敬的答道:“老元帅已经清醒,适才又吃了一碗肉粥,精神还是不错的,相信用不了几天,就可以生龙活虎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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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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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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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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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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