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踏上楼梯一步,客厅里的灯陡然大亮,刺眼的灯光让瞿越不禁眯起了眼。
等他适应的光亮的时候,发现他的父亲瞿广效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冷冷的盯着他。
瞿越心里怦怦直跳,苦着脸叫道:“爸……”
“闭嘴!你还有脸喊我爸?”瞿广效抓起楼梯口的花瓶就朝楼下的瞿越砸了过去。
瞿越吓得闪身躲过,花瓶砸在一楼的地板上,摔的粉碎。
“你还敢躲?”瞿广效看着儿子出离的愤怒了,“我瞿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真威风啊,一夜之间红遍全网,你真有出息呀!”
瞿越叫道:“爸,你听我解释,我是被人暗算的呀!白秋儿那个臭婊子跟别人合伙暗算我呀!他们……”
“暗算你?他们为什么不暗算我?”瞿广效吼道:“你这个畜生,早晚死在女人身上!你给我跪下!”
“爸……”
“跪下!”
瞿越颤颤巍巍的跪在楼梯上,嘴里还在恶狠狠地嘟囔:“白秋儿,你个臭婊子,和光头一起合伙来暗算我,老子早晚把你扒成白羊跪在老子脚下求饶。”
站在楼梯上的瞿广效听到儿子的话,仰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神色愈发阴冷,说道:“不愧是我儿子啊,有想法,真是老子的种啊,我瞿广效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下你这个畜生。”
“爸,你饶我一次,我是受害者呀!”瞿越叫道。
瞿广效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哈哈,你是受害者?瞿越,那我问你,你身上穿的那条性感的丁字裤是谁的?”
“呃......”瞿越突然被卡住了脖子,支支吾吾道:“买...买的呀。”
瞿广效勾着嘴角道:“买的?在哪买的?你一个男人,为什么会买那个?”
瞿越脸色难看,“就是......网购啊,爸,我这人其实有点......异装癖。”
瞿广效看着跪在下面的儿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让瞿越一阵毛骨悚然,“异装癖?瞿越,我来告诉你吧,那条裤子是买的,但不是你买的,是我买的,我买来送给你慧姨的,那么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会穿在你的身上?”
“呃...这个......”瞿越额头的冷汗如同雨下,“这个……穿错了吧?”
瞿广效点点头,“好,穿错了?很好,抬起头来,看着!”
瞿越抬起头向上看去,这时他才发现,父亲的手里还牵着一根细长的铁链,铁链是黑色的,很长,一直延伸到走廊里面......
瞿广效扭头喊:“出来!”
一个人从里面四肢着地的爬了出来,铁链栓在她的脖子上,身上满是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瞿越瞪大了眼睛,“慧......慧姨?我去,爸,还是你会玩啊。”
瞿广效被这话气了个半死,“玩?你个兔崽子就知道玩,我让你玩个够,上来!”他从腰后抽了一个鞭子,高高扬起,一鞭子就抽在了慧姨的身上,凄厉的惨叫声在别墅宽敞的客厅里回响。
瞿越打了个哆嗦,身体忍不住微微抖动起来,“爸......”
“兔崽子,给我上来!”
瞿越艰难地直起膝盖,刚刚往上挪了一步,异变突生。
只见慧姨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用头顶在了瞿广效的背上,瞿广效失去重心,站立不稳,身体一个前倾,从三米多高的红木楼梯上翻跟头似地滚了下来。
看着躺在地板上,满头是血,昏迷不醒的父亲,瞿越眼跳心惊,“爸,你没事吧?”
慧姨踉踉跄跄的从楼上跑了下来,抓着瞿越的手,“小越,你爸说,他要杀你!他刚刚折磨我的时候说的,他发现了我们的事,你活不了了。”
瞿越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慧姨说:“小越,你快走,你再不走,等你爸醒过来,你就死定了!”
瞿越六神无主,“我走?那慧姨你呢?”
慧姨凄惨一笑,“小越,你要是记得慧姨的好,以后能在清明给慧姨烧炷香,慧姨就知足了。”
瞿越抹着眼睛,感动道:“慧姨!”
慧姨用力推他,“快走啊!”
看着仓皇逃出别墅的瞿越,慧姨做了一个深深吸气的动作,然后也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急忙跑去厨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戴了个一次性的手套,然后拿起茶几上瞿越经常用的烟灰缸,对着瞿广效的头狠狠地砸去。
血溅在了她的光洁的皮肤上,如同初夜般嫣红。
而此时的草原......
高高的天幕上繁星点点,月光如水,照在陈醉生和徐梦的帐篷上,帐篷在微微地颤动,不时发出的声音像是月光女神的呓语。
她们挤在一个睡袋里,肌肤相贴,就像茫茫大海上,拥抱在独木舟里的落难男女,天地间只有彼此才是生命的依靠,恨不得一辈子这样厮守。
徐梦真的感觉此刻不在草原,而在大海上,身体随着海浪一阵阵的起伏,不断有狂涌的浪潮把她推上顶点,而她抱着的就是唯一的木板。
一盏橘色的小灯,挂在帐篷顶上,仿佛星子。
早上,晨光投进帐篷,陈醉生看着还在熟睡的妻子,笑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身体拔出睡袋,在帐篷里翻出裤子,套上之后走出了帐篷。Χiυmъ.cοΜ
在帐篷外面坐下,陈醉生拿出手机,先看日期,再看时间,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小丑,车不错,我买的第一辆车就是奥迪a8,有点感情,谢谢了。”
“陈哥,在阿姆斯特丹你救了我一命,说这些干啥。”
“那不跟你客气了,朝雨还没回来?”陈醉生看着远处的羊群和炊烟袅袅的蒙古包。
“回来了,在接受例行审查呢,问题不大。”
时间越来越近了,陈醉生从包里摸出昨天剩了一半的矿泉水,灌了一口,说道:“小丑,剩下的事,差不多可以办了。”
代号小丑的许小晓说道:“行,一句话的事,不过,陈哥,瞿家老爷子那边?”
陈醉生笑道:“管他的,男人嘛,干就完了......”
挂了电话后,陈醉生给孙心怡发了一个短信,“我空,我空,我空空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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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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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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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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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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