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把眠花放在小屋里,眠花大爷好歹没有那么嫌弃了。
“怎么办,交易失败了。”
等了半天,鲛珠才有回音:“失败就失败呗,反正现在又不急。”
他倒是不急的,毕竟按照原著时间他现在离切片n合一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这货这些年虽然就像个电子宠物一样只能提供一些情绪价值,但临到分别,宋曦还是有些不舍:“花花,你此去一定要小心,不要再让人捉到了,改改脾气嘴别那么臭了,有心仪的小母龙小母蛇小母花就好好表白,还有,要小心姓萧的男人和姓姜的女人。”
“呸,什么玩意!花是能用公母分的吗?你到底有没有常识?”他想了想,抓到了关键:“姓萧的男人和姓姜的女人?就是你说的天命之子?”
“嗯哼,不过我给你说不是让你上门送经验去的……”
两个人聊得正欢,宋曦就感觉到门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打开,她赶紧将眠花丢回千重境。
“不知师尊夜闯弟子房间所谓何事。”她坐在床上,将被子扯高了些。
她几乎没有这样叫过落长天,他坦白她的身世以后就更是连师父都不叫了。
陆行舟告诉他有人夜闯宋曦的房间,他鼓起那点勇气在这样冷漠的称呼后又消散去了。
他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但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这段时间他在雪信峰上隐蔽了自己的灵力,远远看着宋曦坐在山脚,看着雪信峰外的世界。
嵇舟说得没错,她人缘很好,朋友很多,去哪都能过得很好。
是他不能没她。
“师尊若是没事的话便回去休息吧,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虽然您是我师尊,毕竟也是个男人,传出去多有碍您的清名。”
“曦曦……”他张了张嘴,许久没说过话,嗓子哑得厉害:“之前那件事,是我不对,能不能……”
“师尊。”宋曦打断,露出一个乖巧的笑脸:“您说的让我忘了,我已经忘了,不知师尊指的是哪件。”
闻言,落长天哑口无言,垂下眼不敢看她。怕再看一眼,又控制不住自己。
明知不可为,明知是错。
可他还想抱着她,细细品味她的每一寸肌肤。光是想想,就快要发狂。
他深吸一口气:“行舟说有人闯入你的房间。”
“已经赶出去了,有劳师尊关心。”宋曦觉得自己的笑脸快绷不住了,她这辈子就没受过这气!
从那晚后她快四个月没见到落长天。
今日也几乎一整天没说一句话。
再说话还是陆行舟去多嘴。
她现在就像装可怜博同情的绿茶,陆行舟这家伙最近真是婆妈了,苏韶华没说错。
“别怕,我给你守夜。”落长天伸手,一张椅子就直飞到他手里。
“弟子怎么当得起。”宋曦一双手死死抓着被子,几乎要把被套扯破。
看看他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坐的八丈远仿佛生怕她忽然缠上来。
这屋子是她第一次来奉天大会时住的那间,犹记当时她第一次用出《十二令》以后虚脱,他坐在床边哄她的样子。
他不是说喜欢她吗?
他到底是高岭之花,所谓的喜欢大概也是柏拉图似的纯洁喜爱。
宋曦死太早了,所以才会成为他愿意为之逆天改命的白月光。
可这世界还有山海万里,广阔天地,月亮看久了,也就成了一个凄然惨白的盘子,折射着太阳的光辉。
月亮本身是不发光的,只是偷了一抹光热在没有太阳的地方欺骗眼睛。
她只是个俗人,有七情六欲,有私心缺点,当不起他纯粹的感情。
看他端正坐下,又垂着眼不看她的样子,宋曦一颗心忽然就朝着不见底的深渊掉落。嘴角的笑再也装不下去。
“……出去。”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落长天抬头默默看着她,希望她心软,希望刚才那一声是自己的错觉。
“或者我走。”见他不动,宋曦赤足下床。
“我跟你一起。”他尤不死心,也站了起来:“先穿鞋。”
宋曦站在那,心就一直往下坠。
他这样掩饰太平,是还希望他们如同原来一样吗?可是她不想了,有些东西便如同蚀骨之毒,尝过一次便永远戒不了。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不会嫁人了。”她想了想:“但这不意味着我会一辈子扮作一个娃娃,陪着你玩过家家。”ωωω.χΙυΜЬ.Cǒm
落长天微微歪着脑袋,听得很认真,但未必能懂她话里的意思。
“这次奉天大会以后我就会下山了,这样对你我都好,你可以回雪信峰好好修炼,不用一直在外面避着我,你归元期的劫是个大劫,这些年一定要好好修炼……”
“宋,曦。”落长天少见地打断她道。
不知道这两个字到底哪不好叫,这么多年他依旧是一顿一顿的叫法:“你不要我……”
就在他依旧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时,楼下忽然一阵兵荒马乱,接着大堂守夜的长盛弟子脚步声便响满整个客栈。
魔修的代表团先到了。
这件事其实只有各门派的弟子们不知道,带队前来的大佬都一清二楚,而有些人看到奉天城的情况,也猜到一些。
所以只是初时混乱,各门派马上就做出了反应。
听到外面的通知,宋曦甚至松了口气,不用继续这种尴尬时刻。
“走吧,八荒专门派了人来。”她看着眼神空洞的落长天说道。
魔修这有些偷袭似的行为不知接下来还会出什么小动作,自然需要他们这群大乘的大佬镇场子,这一间客栈有嵇舟、落长天两个大乘修士,便被当做特殊关照对象了。
“你说有很多话要跟我说的。”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对近在眼前的危机充耳不闻。
“你说你爱我的。”
宋曦对这句话毫无印象了,但他这被抛弃的怨夫一样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楼梯上的人上上下下,木质的客栈地板都被踩得震天响。
外面甚至又来人催了一次,嵇舟懒洋洋的声音和小山仔细吩咐无定所道观弟子的声音从他们门前经过。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魔修的人来了,你快去帮忙。”她有些心虚地推他的手臂,怎么好意思让人一催再催。
“是不是,是不是我杀了他们就能好好说话了。”落长天被她推得转身,永夜不知何时已经在手。
夭寿,差点忘记这人杀坯本性了。
“那你等着。”她有些后悔明知道会有大事发生还能悠闲地脱衣睡觉,快速扯了外衫套在身上,头发也没时间打理,只能随手挽一下。
这种性子说好听是临危不乱,说难听就是神经大条。
终于在外面催第三道之前拉着他出了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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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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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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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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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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