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不这么说还好,她这么说,容琛还来劲了。m.χIùmЬ.CǒM

  他已经不局限于只是贴着她了,干脆直接一个翻身,将浑身又热又软的她给压在下面。

  扬着眉梢,容琛张狂道:“大小姐看不起谁呢?哥跟那些被泼了点水就发烧的柔弱小兔子可不一样。哥强壮着呢!这点区区小病,根本不配让哥有反应。”

  季欢:……

  真是没有必要的胜负欲。

  但她现在也没有多少功夫去考虑他的胜负欲。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亲昵,太暧昧了。

  两个人结婚那么久,虽然有过几次亲吻,但实际上平日里还是没做过什么太逾越的事情。

  现在他几乎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

  两人都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

  这两次薄薄的布料,在此刻存在感低得惊人,彼此体温清晰地传递。

  季欢觉得自己耳力好得有些惊人,她恍惚之间,听到了点滴滴落,血液汩汩,以及强烈的心跳。

  分不清到底是她的,还是容琛的。

  这种强烈的被拥抱紧贴的感觉并不让人排斥,只是心跳加速,脸颊的温度升得更高。

  她虚弱的大脑迟钝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该推开容琛。

  一转眼却发现,容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幽深。

  季欢强作镇定:“容总在看什么?”

  “看你好看。”容琛下意识答。

  操啊。

  老子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险些弹起来。

  不过是一夜没睡,脑袋就糊涂成这个样子了?到底在跟大小姐胡说八道什么!

  季欢的脸也红了,眼睫颤了又颤:“你,你不要胡言乱语。”

  看到她也害羞紧张,容琛忽然又不觉得窘迫了,盯着她说:“老子可没胡言乱语,大小姐真好看。我就没见过比大小姐还好看的人。”

  他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像是仙女似的,一看就知道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时候他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能娶到这么漂亮的仙女。

  生病也没能损毁她半分美貌,反而为她清丽的容颜添上几分孱弱的娇美,凭空多出无力反抗的惊心美丽。

  容琛看得心痒痒,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大小姐。”

  季欢心跳得更快,喉咙又开始发干了。

  她“嗯”了一声,嗓音略有些紧绷:“你,你靠太近了,会被传染的……”

  她从没发现自己可以发出这么娇媚婉转的声音,拒绝得毫无说服力,反而有种欲拒还迎般的欢迎。

  季欢抿紧唇瓣,羞红了脸。

  容琛的声音哑了:“都说了不会被传染……大小姐小看我是不是?”

  季欢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自问自答地接着道:“男人可不能被人看不起,这是尊严问题。我要跟大小姐证明,我身体强壮得很。”

  大概真的是烧糊涂了,季欢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了,呆呆地问他:“你想怎么证明?”

  容琛声音好听地低笑一声,低音炮质感的声音跟着喉结滚了滚。

  他说:“当然是唾液传播。”

  这次不需要季欢再开口询问,他就身体力行地解释了要怎么样进行唾液传播。

  明明在发烧的是季欢,容琛的体温却比她更高,火热的唇舌强势地攻城略地,跟她亲吻缠绵。

  *

  季欢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一种说法,感冒发烧传染给别人就能很快痊愈。

  睡了一夜后,她成功退烧,只剩下时不时浅浅咳嗽两声。

  而号称身强体壮、百病不侵的猛男容总,步了她的后尘,成功烧起来了。

  他还要面子得很,一张俊脸都滚烫了,还嘴硬得要命:“大小姐上学时候是不是没好好上过生物课程?发烧说明我的免疫系统在杀死病菌,这不是生病,这是在战斗!”

  季欢:……

  她无奈极了:“容总昨晚硬要挤在我床上睡觉的时候,也是这么坚定的。”

  他亲了还不算,非要挨着她睡一夜,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向她证明自己的体质有多好。

  他体质到底好不好见仁见智,被这么个火炉抱着睡了一夜,季欢的烧算是全退了。

  容琛还不准她把家庭医生叫过来,只吞了片退烧药就躺在床上:“等着吧,免疫系统必胜!”

  季欢没理他,面无表情拿起体温计看了看。

  温度并不算夸张,她才缓和了表情:“那你好好睡一觉……如果体温不再上升,可以不叫医生过来。”

  照顾一下男子汉大丈夫的面子。

  虽然她并不理解,这有什么可好面子的。

  容琛这才满意地躺平,见她要走又一把抓住她的手。

  平常野性难驯的猛兽,生病的时候似乎稍微脆弱了些,那潜伏在血肉肌肤下的野性凶戾收敛了许多,露出点依赖和渴望:“你干什么去?上班吗?”

  不等季欢开口,他就忿忿指责:“大小姐,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生病了哥忙前忙后,牺牲肉体给你当暖炉,现在哥病了,你竟然还要去上班?”

  “工作就这么重要是吧?哥的命在你眼里还没赚钱重要是不是?这个逼班,你就非上不可吗?!”

  容琛瞪着她,像是在看负心汉。

  季欢无语:“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你没说老子都快气死了!”容琛愤怒:“现在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能有多气人。”

  季欢:……

  不跟生病的人计较。

  生病的猛兽也是会无理取闹的。

  她说:“我怕你饿,打算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眼神掠过他攥着她的手,似笑非笑:“好像是我想多了,容总看起来也不怎么饿。”

  容琛:!

  “别瞎说啊,老子快饿死了。”他飞快收回手,满脸不耐烦:“赶紧去赶紧去。病号不能挨饿的。”

  现在又承认他自己是病号了。

  季欢拿他没办法,耸耸肩去给他拿饭。

  刚握住门把手,容琛又探头喊她:“大小姐。”

  “别让厨房做什么白粥,嘴巴里淡出个鸟来了!”他点菜:“来点开胃的,什么辣子鸡、香辣蟹的……不然哥吃不下去!”

  就没见过生病了胃口还这么好的。

  恰好老管家上楼来查看情况,听到这话不赞成地皱眉:“先生,您现在病了,应该吃得清淡滋补一点。”

  容琛倔强地梗起脖子:“打点滴嘴里已经够寡淡的了,再上那些还不如饿死老子!”

  季欢:……

  她看着容琛那宁死不屈的表情,最后还是道:“算了,他想吃就吃吧。”

  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老管家,她说:“能吃是福。”

  老管家:……

  哎,就宠他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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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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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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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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