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看着庄煜和苏落羽在视频里那副恩恩爱爱的甜蜜模样,何安然忍不住干呕了一声:“我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颠倒黑白也要有个限度吧?

  当谁不知道庄煜做下的龌龊事呢?张嘴就胡说八道,真当圈子里的知情人都是死的是吧?

  代入到自己,被前男友背叛还要被倒打一耙,她得十天吃不下饭。

  何安然感同身受,义愤填膺地拍胸口:“季大小姐你赶紧发声明反驳他,需要证人我随时可以帮你作证!不管是发微博还是要拍视频出镜,我全都可以。”

  顾见深:……

  他无比头疼地把人拎到一边,压低了声音询问:“你不是对容琛有意思吗?现在怎么眼巴巴往季大小姐身边凑?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作为朋友,他一直都知道何安然的心思。

  但他也清楚,何安然只是有点大小姐脾气,人本性并不坏,也做不出插足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

  顾见深原本还挺自信,现在看何安然的表现,突然有点不敢继续自信下去了。

  “你,你别糊涂啊。”顾见深说:“人季大小姐挺好一个人……你可不能曲线救国,故意接近她利用她啊。”

  他的性格对女孩子也说不出什么太难听的话,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你这样可不道德啊。”

  何安然:?

  “放什么屁呢!”她无比暴躁:“什么对容琛有意思,狗男人他谁啊!已婚的男人不值钱,姐根本不care。”

  无比潇洒一撸袖子,何安然:“我已经换目标了,我要跟季大小姐贴贴!”

  顾见深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等等!?”

  他傻眼了。

  好端端从何家带出来的姑娘,带回去的时候性向都变了。何家长辈不会活生生揍死他吧?

  何安然已经完全顾不上他的安危,对着季欢义薄云天,恨不能当场两肋插刀。

  季欢:……

  那倒也不必。

  她揉了揉眉心:“他敢这么做,就是仗着先入为主。”

  突然在公众面前捅开这样的消息,哪怕接下来季欢解释当时的情况,也很难取信于人,反而会被当成狡辩。

  圈子里的人站出来替她作证,也可以说是她财势在手,仗势欺人。Χiυmъ.cοΜ

  何安然哪儿见过这么肮脏的手段,气愤道:“难道就任由他这么血口喷人?”

  容琛看完视频就去旁边打了个电话,这会儿恰好回来,下意识问了句:“什么?”

  “哼!”何安然本来就看他不顺眼,这会儿更是百般挑剔。

  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没用的男人!”

  季大小姐碰到了困难,一点忙都帮不上。没用!

  容琛:?

  他无语:“你发哪儿门子疯。”

  没空理会其他人,容琛道:“现在的情况,大小姐怎么想的?”

  季欢垂眼,眼睫轻轻颤了颤。

  瓷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脆弱的苍白,仿佛风稍微大点就能摧残一般。

  容琛眉头微微皱起,大掌包住她紧握的拳头。

  跟自己截然不同的炽热体温,滚烫鲜明。

  季欢纷乱的心绪似乎也被熨烫了一遍,稍稍平和。

  “别担心。”容琛:“你想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季欢的瞳仁跟着颤了颤,一片清澈的湖水掀起波澜。

  说不清为什么,此刻两人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粘稠炽热,目光交汇间仿佛有什么隐隐正在发生改变。

  不待细想,容南星的骂声打破了这奇怪的氛围:“操啊,季家那群人是不是有病啊?!脑子不好是不是?!”

  季欢呼吸一窒,莫名脸颊发热。

  强作镇定看过去。

  容南星脸上的怒意一僵,抬手拍了拍嘴:“我他妈说什么呢……嫂子,我是骂季家其他人,不包括你!呃……不是,什么都没有……”

  越说越乱,白毛bking完全拽不起来,甚至有点想哭。

  恨不能抽死一分钟前的自己。

  季欢:?“怎么回事?”

  容南星下意识把手机藏在背后,向容琛投以求救的目光。

  “问你话你就说,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容琛简单粗暴地骂他:“有屁抓紧放。”

  容南星咬咬牙:“就,就记者跑去采访季家人了……”

  季欢神色依然很平静,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只是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她脸上头发上的水痕都已经干透了,浓长的眼睫却还是湿漉漉的,不堪重负似的垂下来。

  “我看看。”她摊开手。

  骨肉匀亭的指尖轻颤,泄露她内心的不平静。

  她试图遮掩似的握了握拳,又苦笑着松开,重复道:“我看看。”

  容南星犹豫着把手机递给,嘀嘀咕咕:“反正没放什么好屁……要我说嫂子你还是别看了,他们都是不识好歹的白眼狼!你,你……”

  他绞尽脑汁,干巴巴地安慰:“你别难过。”

  季欢想牵起嘴角安慰他,却实在难以如愿。

  只能面无表情地点头:“我知道。”

  她早就知道,季家永远都不是她的后盾,而是她肩上的大山。

  她扛着大山艰难前行,一旦摔倒这座大山也将压在她的身上,给她带来灭顶之灾的最后一击。

  只是——

  窒息般细密的疼遍布胸腔,她抿紧了没有血色的唇瓣,骄阳洒在她的身上,她更冷了。

  连续点了三次,才终于点开视频。

  这些记者为了热度真是兢兢业业,庄煜和苏落羽的采访爆发短时间内,他们就去蹲守了季总和季太太。

  季总彼时正陪着小情人逛街,被打扰了显然很不耐烦,手一摆:“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来问我。季欢早就长大了,她感情的事情,我这个当爹的管得着吗?”

  “那您怎么看待季大小姐和容总的婚事呢?”记者不依不饶:“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们感情好吗?”

  季总不自然想起容琛那狠戾野性的双眼,下意识有些腿软:“好个屁。我,我反正不赞同这门婚事!”

  容琛那个野小子,都把季欢给带坏了!

  从前那个对他百依百顺,孝心可嘉的取款机女儿,都开始对他大小声,还对他动手了。

  季总越想越气,忍不住撂了狠话:“不离婚,她季欢就别喊我爸爸了!”

  他只顾自己痛快,完全不管这番话说出去,会对风口浪尖上的季欢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如果说季总是真的随心所欲没脑子,那季太太的态度就未免耐人寻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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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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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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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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