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庄煜这么喜欢脑补啊!
别说她之前是因为婚约的原因才对他青眼有加,就算她真的很爱他,也不至于下贱到被他在婚礼上逃婚,还死皮赖脸缠着他。
一个出轨的男人,她季大小姐还不屑于去争抢。
庄煜显然不这么觉得。
“这是我跟欢欢两个人的事情,我想容总没有资格插嘴。”庄煜带着莫名的优越感瞪了她一眼,说:“我跟欢欢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容总这样的外人可以置喙的。”
学校的领导老师简直就是瞎了眼。
季欢怎么可能跟容琛这个暴发户甜蜜恩爱?
不过是为了挽回名声,在外面逢场作戏罢了。
容琛不过是被季欢利用的工具人,她的真爱始终是他,不然为什么堂堂季家大小姐,要跑来参加校招会?
肯定是听到他要来,特意来找他,想要刺激他。
季欢:……
她不知道庄煜到底在自豪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她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容琛舔了舔牙根。
他一直没把庄煜放在眼里。
一个满脑子爱情的废物,并不配他正视。
顶多,他是说顶多,因为这臭小子竟然跟大小姐有过婚约,稍微有点点看他不顺眼而已。
可这小辣鸡,怎么这么会说话呢?
这要是他儿子,情商这么高,他非得给他腿打断了让他这辈子下不来床。
“外人?”容琛森森笑了下,伸手想去搂季欢的腰。
扒拉两下,没扒拉过来。
容琛:……
第一次觉得自己长得太有男子气概,也不是什么好事。
轻咳一声,他泰然自若地把霸气搂腰的姿势,换成小鸟依人般靠近人怀里。
甚至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蹭了蹭。
季欢的耳根一下红得彻底,单手揽住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你收敛点。”
他自己的身体精力有多好,心里没数吗?
这么肆无忌惮的……琇書蛧
容琛轻哼一声,也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那不行。敢当着老子的面儿给老子编帽子,没给他脑壳撬开放放水,都是哥最近心慈手软。还是说,大小姐不舍得了?”
他目光危险,眯起眼睛看着她。
大有她敢点头,他就要当场发疯的意思。
季欢无语:“没有。”
容琛这人就是属犟驴的,推着不走打着倒退。
算了,随便他折腾吧。
她索性闭口不言。
两人之间亲密得仿佛旁若无人,看得庄煜几乎咬碎了一口牙。
从前季欢对他冷淡客气,他尚且可以安慰自己,天上的月亮就该高高在上、清冷疏离。
可是现在,看着清冷的女孩主动靠近男人的怀里,那亲昵无间的姿态,若有若无的依恋暧昧……
庄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难受得要死。
又气又酸地质问:“欢欢,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容琛挑眉,满脸都是痞气:“提醒一下,你嘴里的外人是跟我当众宣誓的老公,我名正言顺的丈夫。而你……”
他上下打量,轻蔑:“哪位啊?”
他是懂怎么气人的。
庄煜当场就快爆炸了,五官扭曲可怖:“欢欢!你疯了吗?我告诉你,你不要太过分。就算是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
谁跟你欲擒故纵呢?
容琛烦死了,也不顾自己男子汉气概了。
他一踮脚,“吧唧”一口亲在季欢的脸颊上。
“这就过分了?”他说:“还有比这更过分的,你想看也不能播啊。”
庄煜几乎要爆炸。
这,这怎么可以!?
季欢她怎么可以,跟其他男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
他这么多年的未婚夫名义,简直像个笑话。
她这么守礼端庄的人,竟然能当众做出的这样的事情,庄煜甚至不敢想,他们私底下到底是怎样耳鬓厮磨,又发展到了哪一步。
他大脑充血,脱口问道:“你,你跟他睡过了?!”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撕裂开,生疼冰冷,空空荡荡。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爱的不是苏落羽吗?为什么还对季欢这么在乎?
庄煜心思犹如乱麻,偏执又疯狂地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孩。
容琛也被问得一愣,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许多。
睡,睡了吗?
“我们合法夫妻,做什么还要跟你汇报?”他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带着点得意:“我们的亲密你想象不到。”
晚上都是他帮大小姐洗澡的呢!
甚至前几天晚上,他还用大小姐的身体,对着他自己这样那样……
他的嘴角越翘越高。
庄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天塌了下来,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
季欢怎么可能这么随便?
这真的是季欢吗?
他一时之间竟然觉得眼前人是这样陌生。
这雪肤明眸、清冷高贵的美人五官是那么熟悉,是他年少时候自傲又自卑的女神。
可是她脸上的表情又这么陌生,那甜蜜娇羞的笑容,那眼神里蕴含的意味,都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庄煜踉跄了两步:“你,你骗我。欢欢,就算你想刺激我,也不该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季欢:。
她不知道庄煜到底脑补了什么,但她看着容琛那荡漾的笑容,就有些头皮发麻,情不自禁回忆起那次的混乱。
她是真的怕了容琛这张嘴了。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她忙先一步开口:“够了,庄少。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你跟我……我太太,已经是过去式了。当初逃婚的是你,另有所爱的人也是,现在做出这种态度又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后悔莫及,又想挽回了?”
被庄煜的状态吓到,沉默了很久的苏落羽听到这话,猛然一个激灵。
她一把抓住庄煜的手,急切喊他:“阿煜!”
他难道真的后悔了?那她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不,她绝对不允许!
庄煜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察觉到他眼底的痛苦纠结和隐约愧疚,苏落羽心凉了半截,紧接着就涌上了怒意。
“季小姐!”她忍不住冲着容琛红着眼睛道:“适可而止吧!为了得到阿煜,你使出这么多手段,不觉得自己很恶毒吗?你真是心机深沉得可怕!”
容琛:……
脑残这玩意儿,还能传染的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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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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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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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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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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