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欢揉了揉眉心。

  她倒不是怪容琛,只是觉得觉得应对季总夫妇的诘问有些麻烦。

  “算了。”她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话没说完,眼前笼罩下一片阴影。

  容琛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一双藏着野性的眼里光芒沉暗。

  季欢莫名觉得危险,挺直的脊背跌入椅背。

  容琛却没给她后退的机会,单手撑在她脊骨上,挑眉问她:“躲什么?”

  “没躲。”季欢不敢直视,垂眼声音发颤:“你,你靠太近了。”

  容琛没退开。

  他手上用力,将她整个向自己拢过来。

  突然失重,季欢忍不住惊呼一声,本能抬手试图稳住重心,手掌抵在他的胸口上。

  两人互换身体,容琛穿裙子穿得毫无心理压力,偏爱的款式大都明艳大方,贴合曲线,能完美展现她的身材。

  薄薄的布料手感极好,季欢只觉得抓住了满手的软嫩丝滑。

  季欢:……

  意识到那是什么,她的脸颊飞快涨红,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似的猛然蹦起来。

  “咚”一声,刚好撞在容琛的额头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脑袋这么硬,撞人的时候这么疼,捂着脑袋,头晕眼花险些跌倒。

  容琛一样疼得龇牙咧嘴,不忘伸手抱住她。

  季欢疼得眼泪都沁出来了,眼睛是红的,鼻尖是红的,耳朵和脸颊也都是红的。

  见鬼了。

  容琛想,他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在自己那张英俊的脸上,看明白了什么叫做梨花带雨,什么叫做我见犹怜。

  竟然还他妈挺好看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她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容琛好笑道:“至于吗?不就是抓了一把……”

  “不要说!”季欢脸颊爆红,飞快捂住他的嘴试图让他憋回去:“别说了!”

  容琛痞痞挑眉:“这不是你自己的吗?摸一把也这么害羞?”

  季欢:……

  季欢更红了。

  但,但她用的是他的身体啊!

  就算知道摸到的是自己的……那也,那也很难平静面对吧……

  她羞得像是快要烧起来,容琛笑意更浓。

  “也对,毕竟手是我的手,身体也是我的身体。”容琛说:“这么说起来,还算是我占了大小姐的便宜。这可不行。”

  他一本正经:“男人怎么能随便占女孩子的便宜。”

  季欢:?

  哪怕他看起来认真又诚恳,季欢总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

  “要不……”容琛捏着她的手,慢悠悠地调笑:“老子对大小姐负个责?”

  季欢眨眨眼,谨慎问:“你,你想怎么负责?”

  “大家都是夫妻了。”容琛笑眯眯的,作势要去亲吻她的指尖:“干脆假戏真做,哥保证以后只摸你?”

  季欢瞳孔地震。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生长环境单纯,从没人敢在她面前孟浪的季大小姐,什么时候面对过这么直白的调戏。

  更何况她那张清冷端庄的脸,露出这种透着色气的不正经,红唇凑近指尖时候,有种禁欲又妩媚、清纯又诱惑的矛盾。

  季欢的心跳得飞快,慌不择路夺回手。

  她从没这么大声过:“你,你你住口!我才不要你负责!”

  她恨恨想,怪不得容琛能从一无所有,到挣下容氏这么大的家业。

  占一次便宜,补偿的方式就是占一辈子便宜,这世上还有人比他更会做生意吗?

  见她拒绝得坚决,容琛眼底掠过微不可查的失望。

  再去看又换上散漫笑意,慢吞吞捉回她的手:“不要就不要,大小姐羞什么?”

  谁,谁害羞了?

  季欢想反驳,却发觉自己连指尖都红了。

  脸颊滚烫,可以直接煎鸡蛋。

  “既然大小姐不要负责,那我只能启动第二个方案了。”容琛拿出在谈判桌上的架势,看起来专业又可靠。

  还有第二个方案?

  季欢看他。

  他幽幽地说:“很简单,占了便宜就要还回去。”

  他伸手撩开季欢的西装下摆,大大方方地往腹肌上摸:“老子帮你摸回来不就行了?”

  季欢:???

  容琛甚至还冲她笑:“放心,哥可不会那么小气。大小姐的手想摸多久摸多久,哥随便你摸。”

  得意洋洋:“老子的肌肉,手感可真他妈好。”

  季欢:……

  容琛的腹肌摸起来手感好不好,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被手掌贴在腹部的时候,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低温和触感,清晰到让她犹如触电。

  季欢顾不上仪态礼仪,飞快推了他一把跳起来:“你你你你!”

  她快羞哭了,半天憋出来一句:“登徒子!不要脸!”

  容琛被推到椅背里,干脆就懒洋洋瘫在椅子里不住地笑。

  那笑怎么看怎么坏。

  季欢又羞又恼,捂着西装下摆,活像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

  ……其实她本来也是。

  “哥给你补偿,大小姐怎么还急了?”容琛故意问:“不满意?那哥让你多摸两把。”

  “你你你别过来!”季欢犹如惊弓之鸟,后退再后退:“我,我不要补偿!也不用你负责!”

  她试图劝服他:“只是不小心摸一下,小事罢了!我,我根本就不在意。你不用这样……”

  容琛看着她,第一次发现自己那双总是充满野性,以至于过于嚣戾的眼睛在受惊时候,竟然会瞪得圆圆的,可爱得像是小兔子。

  就说大小姐跟垂耳兔像。

  改天一定要送大小姐那只垂耳兔玩偶。

  容琛边想边作势起身,恍然大悟似的:“原来只是小事啊……”

  在季欢疯狂点头的时候,他倏然勾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老子可不想当王八蛋。既然大小姐不在意,那老子可就多摸两把了。”

  季欢:!!!

  容琛这个混蛋!无赖!不要脸!

  她花容失色,飞快扑过去按住他想作恶的手,直接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不要动!”她急声威胁:“不然发生什么可别怪我!”

  刷完鞋下楼的容南星:……

  不是啊哥!等等!就算是夫妻也不能强迫啊!

  看着自家人高马大的哥哥把娇弱的嫂子压在沙发上,还放出这样的话,小少年顿时急了。

  才要张嘴阻止,就被老管家眼疾手快地用拐杖一把拦住。

  老管家飞快捂住两只小团子的耳朵,把他们按在怀里。

  自己侧过身,耳朵却高高竖起,眼角的余光一直往客厅飞。

  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好啊,先生和季大小姐的感情可真好。

  小年轻夫妻,就是恩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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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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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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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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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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