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冠道长程土定一觉醒来,睁开眼一看,桌上的油灯还亮着,眼看油尽,将要熄了。
再一看,包袱没了,这一惊非同小可,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金冠道长特看中他的金冠,每天都要擦拭一番,把金冠擦得闪亮,这是他到处炫耀的资本。现在金冠没了,他怎么不暴跳如雷!
他在屋内察看,门窗上贴的符纸纹丝未动,贼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
他查看床下,地面也磁实,没有地洞,仰头望房梁,上面这么高,贼从上面跳下来,自己没道理不知道。
他再也想不到,白玉瑶是用长竹竿把包袱给勾了去。
金冠道长气急败坏,打开门,就把旅店老板的门踢得山响。
这时,天还未亮,老板也起来了,店里其他的房客也起来了。
金冠道长一把揪住店掌柜不放手,这店掌柜七十多岁了,被他揪着脖子,出不了气,脸涨得通红,双手乱摇。
其他的住客看不下去了,求金冠道长松开手,一切好说。
金冠道长说包袱被偷了,一定要掌柜赔偿不可,掌柜说,我们没拿,怎么让我赔。
众人一起来到金冠道长的屋内察看,不像有进贼的痕迹。
金冠道长一定要掌柜赔偿不可,掌柜被逼急了,说是要报官。
金冠道长一听说要报官,知县一定要询问这金冠的来历,自己当汉奸的事可就要捅出去了,于是口气不觉就软了下来。
众房客也在一旁劝解,掌柜最后就赔了十几两银子,这才善罢干休。
金冠道长走在道路上,心里一直狐疑,这到底是什么江湖高手盗了去,看来,自己来到大别山以南,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江湖高手有的是,自己也不可太招摇了。
一伙人硬着头皮朝九江而来。
且说白玉瑶回到旅店,把事情经过一说,李星很是高兴,打算着依计而行。
天一亮,李星等三人,不再耽搁,骑上快马,朝九江而来。
不几日,就来到长江边上,朝南边望来,这九江城外密密麻麻尽是旗帜招展,住着二十万的大军。军威十分威严。
李星三人找得一条渡船,三人牵马渡过对岸去,
沿着一条官道朝东走,左边是滚滚长江,右边是高耸的山,连绵的林木,前面就是城墙高耸的九江城了。
三人走了半个时辰,就来到九江城外,李星吩咐白玉瑶在城外等待金冠道长一伙人。
李星带着杨书成朝九江城而来,路上早就遇见巡逻的官兵,喝问他们是不是奸细?
“什么奸细?”李星问道。
“是从北面来的吗?”
“是。”
“听你口音就是。你们来干什么?”
李星道:“我们要见左将军。“
“不行。你们赶快离开,不然,你们的小命可就丢了。”
李星忙把银两递上,道:“我们在武昌就见过左将军,这次将军东去,我们从武昌而来,请军爷通融一下。”
这一批巡逻军士,见李星出手大方,道:“我们回去通报一下,你们站在这里,不要跑动,否则性命不保。”
“是。我们站着不动。”
两人站在路边,等了两个时辰,眼看着太阳都快下山了,才见一支队伍过来,李星忙上前问讯。
那队人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星忙把名刺递了上去,道:“麻烦送进去,自然有人会来接我们进去。”
“你们等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才见一支队伍走来,道:“两位先跟我们进城。”
李星两人牵着马,跟在他们后面,在路上却没有多少耽搁,很快就来到城门前。
李星又把银两送上,才开了城门,放两人进去。
一个头领在前面带路,大街上尽是军士,没有一个百姓,防备倒还森严。
头领把他们领到一间房舍,道:“你们在里面坐着,待我进去通报。”
李星两人只得走进这间屋内来,居户早已被赶走,里面家俱倒还齐整,只是两人坐在里面,一个的伺候的人也没有。
两人坐在堂屋内,一直等到天黑了,肚里饿得咕咕乱叫,也没有一个人进来打一声招呼。
两人实在忍耐不住,就走出房外来。
哪知房外倒站着十几个军士。李星埋怨道:“名刺送进去了,也不接见,也不管我们,饿也要饿死了。”
“吵什么吵,不要命了。”
李星又把要见左帅的话给他细说了一遍。那军士听了,只是道:“你们饿,我们也空着肚子呢。”
李星只得又贡献了包袱里的银两,求他去问问情况。
那一个领头见到了银两,就做起好事来,道:“你们不要乱跑,否则死了,我们不负责。我去帮你问问。”
这军士走了,大约过了两顿饭时间,才见他走了过来,道:“我帮你们问了,现在左帅正忙,还没时间接见你们。”
“我们有要紧的军情禀报,这可怎么办?”
这时,就望见先前那个头领来了,对李星道:“左帅忙得很,不能接见了。”
“那什么时间?”
那头领道:“我没有见到左帅,只是左少帅说,也要等个四五天时间。”
李星又说他们饿了,那头领道:“我们初进城,一切都乱糟糟的,你们且忍耐,我马上带人来给你们送饭。”
李星来到九江城里,有求于左良玉,只得忍耐,这一忍耐就忍了四五天时间。
不说李星两人等这四五天时间,却说白玉瑶在城外也就等了两三天时间,就望见金冠道长带着人来了。
白玉瑶等在大路上,望着这伙人走到近前,他上前一步,对金冠道长道:“道长,我们左帅知道你们远道而来,只是他老人家军务很忙,不能接待你们,他心里也过意不去,特派小将送一件东西给道长,表达左帅的一点歉意,望笑纳。”
白玉瑶走上前,把手中的包袱递给金冠道长,见他伸手接了,白玉瑶拉过自己的马来,也不废话,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这金冠道长接过包袱在手,这包袱白玉瑶已是在外面又包了一层,因此,这金冠道长托在手上,一时不明白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wWW.ΧìǔΜЬ.CǒΜ
见这来人,不多说一句话,丢下包袱就骑马跑了,心里还在愣神,他怎么知道我是金冠道长?
想不明白,就打开包袱,打开一层,又是一层,原来里面的包袱好熟悉啊,打开,里面金灿灿的,竟是自己丢了的金冠。
金冠道长不由气馁,这左良玉手下有能人啊,他要是要自己的性命,岂不也是手到擒来,他只是把金冠盗去,又送回,只是给自己一个警示,他不愿见自己,自己怎好再去见他?
心里惊疑不定,不敢上前,只得带领手下,先回到大别山以北再说。
再说,李星两人被人吩咐要等待四五天时间。
可真是在五天之后,就听到一个惊人消息:左良玉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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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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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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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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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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