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到坐在台阶上的温廷玉,惊异的问:“大人,您这是?”
温廷玉冷眼看着他,问道:“你是谁?来干什么?”
那人答道:“我是五行宗弟子黑皮,过来觐见掌门。”
温廷玉一摆手:“今天赵掌门身体不适,不见人。”
黑皮见状,立即拿出金鞭,喝道:“你是何人?敢绑架我们掌门?”
温廷玉一挥手,“啪”的声,给了黑皮一个嘴巴,将黑皮打得飞出一丈外。
黑皮被打得嘴角破裂,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他爬起来,挥舞金鞭,朝温廷玉当头抽来。
温廷玉一把抓住金鞭,看了一眼:“这条鞭子不错,放在你手上可惜了,送我吧。”
说完,用手腕一抖,一股巨大的力道传过去,只听得“咔”的一响,黑皮再次倒在地上,手腕被震断,金鞭落到温廷玉手上。
黑皮一个翻滚站起来,又朝温廷玉冲过来,同时喷出一口黑雾,罩向温廷玉。
温廷玉一掌将黑雾卷向一边,黑雾落到花丛中,所有沾到黑雾的花朵,立即枯萎,可见黑雾毒性之大。
温廷玉大怒,喝道:“你当老子不敢杀人吗?”
翻手一掌,朝黑皮当头罩下。
筑基九重的一掌,将黑皮周围一丈方圆完全罩住,黑皮也被掌力禁锢,动弹不得。
眼看着这掌就要拍到黑皮头上,只听一声大喝:“住手。”
同时响起了几声剑啸,神识中,温廷玉看见有三把长剑快速杀来。
如果他坚持要将黑皮毙于掌下,自己身上肯定要穿上几个窟窿。
温廷玉只好放过黑皮,双掌一翻,强大的掌力,将飞来的长剑击飞。
这时,四名身着执法队红色战袍、袖口边上绣着着金丝标志的执法队高官,冲进院中。
其中一人径直走过来,脸色阴沉地问道:“你是何人?”
由于温廷玉身穿警卫的黑色长袍,没有任何标示,所以胡文贤才有此问。
看到执法队来了四名高官,温廷玉心中叫苦。
执法队是裁判所的爪牙,平日里一个炼气修士都拽得二五八万的,现在面对四名高官,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陈慎见黑皮倒在地上,急忙过去查看。
黑皮的右手手腕被震断,骨头都戳穿了皮肤,再加上挨了几下重击,内脏也被震伤,无力地倒在地上。
黑皮艰难地对陈慎说道:“他入室行凶,抢了我的金鞭。”
陈慎给他喂了一粒丹药:“自己将伤弄一下,他跑不了。”
他原计划是以朋友相聚为名,与胡文贤四人一同进入五行宗分部查看情况。不料刚到门口,就看见黑皮不要命地与一个黑袍人搏斗,这下倒让他省了不少事。
这是,黄衣和粉衣跑过来,帮助黑皮包裹伤口。
胡文贤见对方不说话,而且目光闪烁,似乎要逃逸。
他大喝一声:“给我围起来。”
一声呼哨,十多名筑基修士冲过来,将温廷玉团团围住,七把长剑,三张弓弩,全部对准温廷玉。
胡文贤喝道:“封了他的法力,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温廷玉看着杀气腾腾的执法队员,放弃了抵抗。
一个筑基修士走过来,一掌将温廷玉丹田封住。
陈慎叫道:“将他的储物袋收了,里面有他抢劫五行宗的证据。”
那修士扯下温廷玉的储物袋,递给胡文贤。
胡文贤吩咐:“将他押下去,仔细拷问,回头向我汇报。”
那人躬身答应,带队押着温廷玉走了。
早已来到门口观战的赵亦尘抱拳行礼:“多谢四位大人救援,里面请。”
胡文贤没有检查温廷玉的储物袋,直接抛给赵亦尘:“赵掌门,你可知道这人的海底?”
赵亦尘说赵亦尘接过储物袋,道了声谢谢,说道:“他是白头山大小姐的护卫队长,叫温廷玉。”
胡文贤边走边问:“你怎么得罪了白头山?那可是一窝硬茬子。”
赵亦尘将四人让进议事堂,分宾主坐下后,黄衣和粉衣给大家送上茶水。
赵亦尘脸色神情苦涩地说道:“是我有眼无珠,自己引狼入室。”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胡文贤和芈桓三人听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赵亦尘一挥手:“不想了,我们开宴。”
胡文贤一脸诧异地看着赵亦尘:“赵掌门,你不会是受了刺激,思绪紊乱吧?”
刚刚被人禁锢,门下弟子拼死相救,差点闹出人命。下一刻,掌门居然说要开宴,不是思绪紊乱是什么?
原来赵亦尘接到芈桓的传讯,当即在五行珠里杀了一头牛,将内脏清洗干净,又用三昧真火快速炖好,然后将其移到隔壁餐厅。
赵亦尘笑道:“我虽然修为较低,抗打击能力很高。比起在黑域的生死相搏,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四位大人,请移步隔壁,我们边吃边聊。”
芈桓说道:“赵掌门,我们前来,是想和你交朋友,你别一口一个大人。我们年纪都比你大,叫大哥吧。”
这是当“托”,要快速拉近赵亦尘与胡文贤的关系,最简便的办法,就是称兄道弟。
赵亦尘连忙谦让:“不敢,不敢。”
胡文贤当然明白芈桓的意思,不便扫他的面子,笑着说道:“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不敢的,赵老弟。”
赵亦尘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我就高攀了,胡哥、芈哥、柳哥、陈哥,请跟我来。”领着他们来到隔壁餐厅。
黄衣和粉衣已经将餐厅的座位摆好,一大罐热气腾腾的牛杂,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赵亦尘、胡文贤和芈桓各占一方,柳一斗和陈慎坐在一方。
胡文贤使劲闻着香味:“这么香,弄的什么东西?”
芈桓三人上次吃的都是凉菜,也没有吃过牛杂,闻着浓郁的香味,直咽口水。
赵亦尘笑道:“我先不说,待会胡哥吃一块,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黄衣倒酒,粉衣给每人盛上一碗牛杂。
赵亦尘举起酒杯:“四位哥哥,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杯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口将就喝干。
黄衣马上将酒杯倒满。
赵亦尘再次举起酒杯:“祝四位哥哥升官发财,一起干了。”
五人一碰杯,将酒喝完。
胡文贤急不可耐地夹起一块颤巍巍的肉片,送入口中。顿时眯上眼睛,一脸享受的神色。
芈桓三人也如出一辙,都是这副模样。
半晌,他才说道:“这是炖牛杂。”
陈慎跟着说:“是牛杂,赵老弟,这么普通的东西,你怎么做得如此美味?”
赵亦尘笑道:“我这人没有大的志向,平日里就喜欢吃,所以捣鼓出这东西,希望四位哥哥喜欢。”
柳一斗喝了一口汤,连声说:“喜欢,喜欢。太好吃了。”
赵亦尘小口喝着汤,脸上虽然挂着笑意,心里去在翻腾不已。
自从修炼以来,他吃的亏也不少,让他吃亏的人,几乎没有活着的。xǐυmь.℃òm
陈茵茹不仅羞辱他,还将他关入囚笼。这绝对不能接受,不管白头山有多强的实力。
他开始细细算计,一个计划,慢慢在脑海中形成。
胡文贤喝了一口酒说道:“赵老弟,你想如何处置温廷玉?”
赵亦尘笑道:“一切全凭胡哥做主。”
胡文贤夹了块牛肚,放入口中:“如果只是为老弟出口恶气,这个没问题,但要严惩的话,没有证据支持。毕竟他是在执行命令,而且也没有入室侵略。”
陈慎说道:“他打伤五行宗弟子,抢走其兵器,够得上抢劫罪吧?”
胡文贤还没说话,芈桓先说道:“这不算抢劫。双方搏斗,赢家通吃。”
胡文贤点头说道:“严格意义上讲,他连寻衅滋事罪都摊不上,因为他是在执行命令,而非个人行为。”
柳一斗一口干完杯中酒,愤愤不平地问:“赵老弟这亏就白吃了?”
胡文贤说:“可以让白头山赔偿,也仅此而已。”
赵亦尘苦笑一声:“随便吧,只要胡哥不为难就好。”他举起酒杯:“走一个。”
五人干杯后,赵亦尘对粉衣说:“给黑皮送一碗牛杂。”
粉衣马上盛了一碗,给楼上的黑皮送去。
赵亦尘起身说道:“四位哥哥先吃着,我也上去看一眼,安慰一下,马上下来。”
芈桓点点头:“无妨,你也应该去看看,那人是条汉子,为了宗门悍不畏死,赵老弟调教有方。”
胡文贤、柳一斗和陈慎,都对黑皮不吝赞美。
赵亦尘上楼来到黑皮房间,黑皮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他左手端着牛杂碗,正在喝汤。
见赵亦尘进来,他就要站起来,被赵亦尘按住肩旁:“坐着别动。”
说完,赵亦尘身形一晃,出现两个赵亦尘。
其中一人在黑皮身边坐下,另一人则拿出橘纱柔,披在身上,身形立刻消失不见。
赵亦尘交给陈梦茹的一百五十万盒紫金洗髓液,是悟尘在五行珠里组装的,自然有着五行珠的气息。
赵亦尘发动一念万里,下一刻就来到了放置紫金洗髓液的仓库。
仓库设在白头山警卫居住的小院内的二层楼里。楼上是仓库,楼下住着警卫,当时陈梦茹这样安排,就是为了确保紫金洗髓液的安全。
赵亦尘进入仓库,见到仓库差不多被木箱填满,木箱中就装着紫金洗髓液。
他计算了一下,将摆在后排的木箱全部收入五行珠里,然后用幻术还原场景,这样一来,即使他走后有人过来查看,如果不翻动木箱,是看不出异常的。
他收入五行珠的紫金洗髓液有一百多万盒,留在仓库的不到五十万盒。
接着,他从五行珠里拿出一些固体碎末,均匀地洒在剩余的木箱上。
这是美制二百五十公斤凝固汽/油弹的内部原料,成分是固态汽油和镁铝燃烧剂,他在五行珠里拆解了两枚航弹,将爆炸物全部洒在仓库里。
按照凝固汽/油弹的威力,一颗二百五十公斤的航弹,面对木质结构的建筑时,足够毁灭两个这样的小院。
但赵亦尘心中怒气难消,使用了双倍的用量,不仅要毁灭紫金洗髓液,还要给白头山修士重大杀伤。
接下来,他拿出三包二十公斤装的高爆炸药,去掉所有包装,留下神识烙印,改为神识引爆。
然后将一颗白磷弹去掉外壳,把内部白磷洒在凝固汽/油弹的原料上。
一声轻响,仓库内燃起了熊熊大火。
赵亦尘闪身出去,在一里外观察。
火势刚起,居住在二楼的警卫就急忙跑出来,一边叫喊救火,一边寻找各种工具打水。
听到前院报警,又见火光升起,整个白头山分部都沸腾了,里面的人员纷纷拿着各种工具,赶往前院,打水救火。
就连陈管家、雍大娘这样的高级别人员,都加入到了救火的行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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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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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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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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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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