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天蜃摸摸肚子:“大哥,弄点吃的吧。”
赵亦尘问道:“想吃什么?”
“上次炖的牛杂,我刚尝出味道就没了,能不能再做一次?”惑天蜃擦擦嘴巴的口水说。
一说吃牛杂,连叶星垂都忍不住说:“这个主意不错,上次刚吃出感觉就没有了,让我馋了好几天。”
叶梅儿说:“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牛肉。”
庞大海说:“是牛杂,不是牛肉。”他咽着口水,站起身:“我去抓一头牛来。”
叶梅儿也跟着站起:“我和你一块去。”
赵亦尘叫道:“不用。洞天中我放养了一批动物,有几只牛犊。你们去寻一些柴火,搭一个灶就可以了。”
叶梅儿找石头搭灶,庞大海则去找干柴。
赵亦尘在五行珠里将牛犊宰杀,留下牛下水和一些牛肉,清洗干净,切碎放入一口大锅里,放入各种香料端出来。
其他的都被五行珠分解吸收。
灶里大火熊熊,锅内肉片翻滚。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四周。
炖了小半个时辰,牛杂被炖得稀烂,汤汁也变得浓稠,飘出的香味让五人都在咽口水。
赵亦尘抓起一块牛杂,放入口中,尝了尝味道说:“可以吃了。”
庞大海急忙拿出五个大碗,正要盛牛杂。
空中泛起一阵涟漪,黄猫从天而降。
“哇,好香。是在炖牛杂吗?我喜欢。”黄姑围着灶台转,嗅着锅里飘出的香味,边走边说。
赵亦尘笑道:“你不会是空着两手来打秋风吧?”
黄姑“噌”的跳到赵亦尘肩上,从空中拿出一个储物袋:“小气鬼,给,这些够吃一顿牛杂了吧?”
赵亦尘打开储物袋,里面装的是妖丹,品相不错,差不多都是上品。而且,妖丹底部还有五十万灵石,
惑天蜃吃惊地问:“黄姑,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妖丹?哇,还有灵石,五十万。”
黄姑猫眼一翻:“你管我?”
赵亦尘也狐疑地问:“该不是又去祸害白头山吧?”
黄姑瞪着赵亦尘说道:“给你东西,还东问西问,要不要?不要姑奶奶就收起来了。”
看情形,这些妖丹和灵石来路不正。
庞大海先盛了一碗,正要端给叶星垂,却被黄姑一把抢过去:“我先尝尝。”
那储物袋,被她丢在地上。
庞大海只好重新盛上一碗,端给叶星垂。
五人一猫围着火灶,吃得津津有味。
这时,天边一道流光,径直朝他们飞来。
赵亦尘五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艘白色飞船,快速朝他们靠近。
须臾,飞船在五丈开外降落,一个修士当先跳出来,惑天蜃顿时头皮发炸:百盛门的杜如海,筑基九重修士。
黄猫一见杜如海,怪叫一声,身形一扭就消失不见。
杜如海身后又走出四名筑基修士,五人脸色阴沉地走过来。
赵亦尘五人放下碗,站起身来。
他也认出了杜如海,上前走了两步,抱拳说道:“五行宗赵亦尘,见过各位道友。”
如果以私人身份相见,赵亦尘应该称呼对方大人。现在他已经是五行宗掌门,得顾及自己的身份。
杜如海五人在离他们两丈处站定,并不答话,冷冷的看着这边。
庞大海走到赵亦尘身边,也抱拳说道:“见过各位大人。赵师兄是五行宗掌门,不知各位大人来此何事?”
杜如海身边的一位筑基修士开口说道:“这位是百盛门的长老杜如海。”
赵亦尘再次抱拳:“见过杜道友。不知道友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杜如海阴沉地问:“那只黄猫也是五行宗人?”
这一问,五行宗众人都知道黄姑又惹祸了。
叶梅儿赶紧说道:“不是,她路过此地,见我们正在吃饭,蹭饭吃而已。”
那名介绍杜如海的修士,指着地上的那袋妖丹喝道:“胡说,黄猫偷了我们的灵石和妖丹,现在人赃俱获,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叶星垂内心现在是五味杂陈。
以前五行宗无人问津,在自生自灭的边缘徘徊。自从赵亦尘加入五行宗后,五行宗有了明显的起色,可这麻烦也就没有断过,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
从招惹铁剑门,到大战冥阴宗,哪一次不是危急万分?稍稍不慎,就有灭门之祸。
对方来的是百盛门长老,庞大海显然不够对话资格。而让赵亦尘去应对,又自降身份,他好歹也是一派掌门。
叶星垂走到赵亦尘身边,抱拳说道:“这位道友请了。在下五行宗长老叶星垂。道友此话差矣,人已不在,东西又不会说话,哪来的‘人赃俱获’?”
那修士冷笑道:“就知道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捏了法诀,那袋妖丹中有几颗泛起微光。
“看到没?我们百盛门的东西,都留了后手。”那修士得意地说:“老实交代吧,免得皮肉受苦。”
赵亦尘吸了一口气,对杜如海说道:“道友,黄猫不是我五行宗门人,我们也不知道这袋妖丹和灵石是她什么时候放到这里的,还请道友明察。”
百盛门另一个修士说道:“你倒是一推了之。谁不知道你们五行宗穷困潦倒,黄猫偷窃,就是你们五行宗指使的。”
惑天蜃咤道:“我们掌门与你们长老说话,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插嘴?”
杜如海目光如电,盯着惑天蜃。
在他的威压下,惑天蜃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杜如海伸出两根手指头,对赵亦尘说:“有两条路供你选:第一,黄猫偷了我们五十万灵石,按百盛门的规矩,十倍罚款。如果你们能交五百万,这笔账一笔勾销。”
赵亦尘摇头说道:“东西不是五行宗人偷的,我们凭什么要交灵石?”
“那就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杜如海继续说道:“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赵亦尘犯难了。
灵石肯定不能交,别说五行宗现在没有这么多的灵石,就是有,也不能交。一旦交了,也就坐实了指使黄猫盗窃的罪名。
如果跟他们走,到了人家的地头,那他们岂不是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人切割吗?
当然,现在他们也是人家案板上的肉。在绝对实力面前,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再说黄姑逃走后,马上找到陈梦茹:“三儿,快去帮忙,你的赵公子遇到大麻烦了。”
看着从“空降”的黄姑,陈梦茹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道喝了口茶,说道:“你火急火燎的跑过来搬救兵,是不是又坑了人家?”
黄姑急忙说道:“这些事以后再说,你现在赶紧派人过去,百盛门来了一个九重修士,去晚了赵亦尘有危险。”
陈梦茹微笑着问:“你这么火急火燎,到底是谁的赵公子?”
黄姑猫眼一翻:“当然是你的赵公子。没见那家伙被你迷得都找不着北了吗?”
陈梦茹放下茶杯:“既然是我的赵公子,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黄姑被怼的无言,恼怒地说:“陈小三,如果不是因为我闹成这样,姓赵的的是死是活,关我屁事。”
陈梦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姑扭捏了一阵,还是说了出来。
她见陈梦茹送了一颗上品妖丹给赵亦尘,心里很不服气,于是四处寻找。
来到黑域的修士,身上一般都不会带着妖丹,毕竟妖丹不是灵石。但妖丹又能换取灵石,所以很多修士都会寻找妖丹,或者直接杀妖取丹。
百盛门在围攻一处妖巢时,获得了一批妖丹。黄姑盯了他们好几天,终于在今天下手,不仅偷了妖丹,还将人家的五十万灵石,一起打包拿走。
不料被百盛门的杜如海发现,带着一票修士穷追不舍。她两次摆脱后,又特意等了半个时辰,没有发现动静,以为安全了,于是直接找到赵亦尘,刚好赶上牛杂宴。
不料才吃了一碗,该死的杜如海居然又找上门来,她只得脚底抹油,连费尽心机偷的妖丹灵石都来不及拿走。
不知这算不算人赃俱获。
陈梦茹伸出一只手指,在她头上戳了一下:“你呀,什么时候才能安生一点呢?”
黄姑伸出猫爪,打掉陈梦茹的玉指:“事情都说完了,你怎么还不派人去?”
陈梦茹微笑着说:“别急,有人在他身边呢。”
黄姑没想到自己白急了一场,还将丢脸的事全盘托出,不由得恼怒地骂了句:“奸/夫/淫/妇。”
陈梦茹脸色一变:“瘟猫,你说什么?”
黄姑身子一扭,消失不见。
再说赵亦尘正为难之时,红云锦载着陈管家从天而降:“我说是谁如此威风凛凛,原来是百盛门的杜道友。”
杜如海见陈管家,愣了一下,还是首先抱拳行礼:“陈道友不期而至,不知有何见教?”
对于陈管家的突然现身,杜如海有些疑惑:难道五行宗与白头山有什么瓜葛?
赵亦尘五人见陈管家现身,不由得松了口气。
陈管家没有回答杜如海的问话,径直走到锅边:“好家伙,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想到老夫有口福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庞大海急忙拿碗,给陈管家盛了一碗。
见陈管家直接无视杜如海,先前介绍杜如海的修士怒喝道:“你一个筑基四重,面对前辈问话,怎可如此无礼?”
陈管家美美的喝了口汤,眯着眼睛回味了一下:“哦,你现在要讲礼貌了?那我问问,人家也是一派掌门,你们就这样将他带走,这就是你们百盛门的礼貌?”
那修士说:“他们指使黄猫盗窃财物,难道不应该问清楚吗?”
陈管家吃了一块牛杂,细细品味了一阵:“捉奸捉双,捉贼捉赃,证据呢?”
那修士指着地上的那袋妖丹说:“这就是证据。”
“这就是证据?那好,你让证据说说,是谁偷的。”
那修士还要说话,陈管家大声喝道:“给你们三息时间,马上消失,违者后果自负。”
那修士没料到一个四重修士敢在十重修士面前如此张狂,正要呵斥。
杜如海脸色大变,别看他在五行宗面前人五人六,十分嚣张。但面对白头山,他知道绝对惹不起。
虽然被人打了面皮,但保命要紧,谁知道白头山的金丹是不是隐藏在附近?白头山杀人如杀鸡,特别是他们这些没有底蕴的修士。
杜如海一挥手:“我们走。”当先跳上飞船,其他人也赶紧跟着,急急忙忙地上了飞船,连妖丹都没有带走。
看着落荒而逃的百盛门,赵亦尘长出了一口气,对陈管家抱拳说:“多谢大人援手。”
陈管家侧身避过:“公子不可,老奴不过奉命行事而已。如果你真要感谢,不如让我多吃几碗。这牛杂,真香。”
六人重新围着灶台坐下,将一大锅牛杂吃得滴水不剩。
那袋妖丹,也被五行珠吸收完毕。
陈管家临行前,赵亦尘递给他一个用布包:“三小姐几次援手,赵亦尘不敢相忘。这个小玩意,请陈管家帮我转交,希望三小姐喜欢。”
陈管家接过布包,跳上红云锦:“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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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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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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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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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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