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升起的灰尘呛得她连连咳嗽:“霁远哥哥,怎……咳咳……怎么了?”
乔幼菱撑着地坐了起来,一扭头就看见他的右上臂出现了一道约三厘米长的伤口,正不断地往外渗血,很快就把校服袖子染透了一大块
乔幼菱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声音带着哭腔:“霁远哥哥……”
沈霁远捂着胳膊坐了起来,额上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是疼得厉害:“没事儿,等会儿去缝几针就不流血了。”
黄毛见状赶紧跑过来,一把夺过花臂的小刀,骂道:“你个傻缺,没事身上揣什么水果刀?揣就算了,掏出来干什么?”
花臂愤懑道:“老大,我是看那小子欺人太甚,气不过……”
黄毛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疼得花臂龇牙咧嘴。
“你怎么能用刀?打架事小,要是闹出人命了怎么收场?”
他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沈霁远,沈霁远也不服输地回瞪着他。黄毛心中一紧,莫名有些不敢惹他,咬了咬牙道:“扶上兄弟们走。”
就这样,沈霁远和乔幼菱眼睁睁看着黄毛他们走远了。乔幼菱因为沈霁远受了伤一直在哭,沈霁远被她哭得头疼,虎着脸说:“别哭了,你去把我书包拿过来,。”
乔幼菱抽抽搭搭地站起来,走到他的自行车旁,把书包从把手上取下来。
“你翻翻,我的手机在最里面的夹层。”
这个年纪的普通学生是不被允许带手机的,不过沈霁远也不算普通学生,就算老师发现了,估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乔幼菱并不意外他会带手机。
“打开通讯录,打给钱医生,叫她过来接我。”
乔幼菱疑惑道:“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
沈霁远阴沉着脸,凶巴巴道:“你别管那么多,钱医生是我的私人医生,找她准没错。”
打完电话十分钟后,钱医生急匆匆开着车赶来接走了沈霁远,走之前,沈霁远还不忘警告乔幼菱,这事儿不准告诉任何人。
很久之后乔幼菱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怕被父母知道了,要被教训。
自这事之后,乔幼菱便喜欢上了沈霁远,即使他英雄救美的形象事后被染上了一抹“怕爸妈”的色彩。
她从父辈那里打探他的喜好,去篮球场上看他挥洒汗水,四处收集关于他的信息。两家聚会是乔幼菱最开心的时候,每到这时她就会精心打扮,希望能哪怕引起他的一丁点注意。他随意的一个眼神,也能她的心跳不受控制。xǐυmь.℃òm
身后的镜子倒映出两人的身影,沈霁远的唇沿着乔幼菱的脸颊,一路辗转至耳边。他轻声问道:“可以吗?”
说话时,沈霁远的气息缠在耳间,惹得乔幼菱一阵酥痒,她忍不住蜷起脚趾,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哼出来的声音:“什……么?”
他面对着她,炙热的眸越来越深:“接下来的事情。”
乔幼菱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感觉自己的理智像是被一股脑丢出了窗外。眼前的沈霁远和少年沈霁远的形象像是重叠在了一起。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到床上去,可以吗?”
沈霁远的眼中溢出笑意,将她一把拦腰抱起,乔幼菱羞得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上楼的动静惊动了猫房里的小福,它好奇地跟着沈霁远的脚步到了卧室门外,探头探脑地也想进去。
沈霁远把乔幼菱放到自己的床上,转身去关门,见小福在门外,蹲下来朝它做了个嘘的手势。
小福歪歪头,被沈霁远关在了门外。
卧室的吊灯没开,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烘托得此时的氛围安静又燥热。乔幼菱不敢直视他,用手捂住脸。
沈霁远不会再给她反悔的机会,拉下她的手,握住手腕举过头顶,深深地吻了下去。
乔幼菱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只记得接下来是急促的喘息,纠缠滚烫的身体和黏糊湿热的空气。
第二天一早,乔幼菱睁开眼的时候,沈霁远还在一旁睡着,她迷迷瞪瞪地盯着他俊朗的侧颜,视线划到他没穿衣服的上半身,低头看了看自己和地上一堆散落的衣物。
她又动了下身体,感觉浑身上下,尤其是大腿内侧有种难言的酸痛感。
昨晚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乔幼菱的大脑瞬间清醒,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完了完了,昨天太冲动了!
她脸颊发烫,侧身看了看沈霁远,突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乔幼菱火速穿好衣服,离开沈霁远的卧室,打算等会儿就去公司。
钟姨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客厅的动静,把手在围裙上擦擦,走出来看是乔幼菱在玄关处穿鞋,疑惑道:“夫人,今天不吃早饭了吗?”
乔幼菱胡扯道:“不吃啦,我同事说今早给我带早餐,呃……是那种很难买到的特产……所以我今早就去公司吃啦。”
说完,她便逃也似的出了门。
钟姨似懂非懂,转过身,看到沈霁远慢条斯理地从楼上走下来。
钟姨问道:“沈总,夫人说今天不吃早餐,已经出门上班去了。”
沈霁远“嗯”了一声,不自然地整了整衣领,钟姨定睛一看,发现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可疑的抓痕。
“沈总,昨晚蚊子很多吗?”
沈霁远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钟姨认真道:“放心,今天我给家里驱驱蚊,你别挠自己了,留下印子就不好了。”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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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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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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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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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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