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挪到乔幼菱盈盈一握的纤腰上,用力把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乔幼菱只穿着一件过膝的吊带睡裙,沈霁远垂头就能从领口望见她若隐若现的风景,又由于她挣扎的动作,酥胸总是在不经意间蹭着他。
他愈加粗重的呼吸喷洒到了乔幼菱白皙的脖颈上:“别乱动。”
她感受到沈霁远的异常,不敢再动弹,双颊赤红,眼睫轻颤,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沈霁远喉结滚了滚,见她乖乖的,便没再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依稀听得见窗外的蝉鸣,折腾了半个晚上,乔幼菱的眼皮有些打架,最终放弃挣扎,在沈霁远让人安心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翌日,乔幼菱醒过来的时候,沈霁远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睡眼惺忪地低头闻了闻身上的睡裙,又闻了闻枕头和被子,嗯,一股淡淡的酒臭味,不是做梦。
乔幼菱把枕套和被套拆下来放到一旁,钟姨收拾家里时,看到后就能明白这是需要洗的。
她下楼打算去浴室简单冲个澡,走到门口,沈霁远正好推开门出来,和乔幼菱打了个照面,两人皆是面色一怔,尴尬地移开了目光。
他穿着白色单衣,头发没有完全吹干,发梢还有些微微打湿,细碎的刘海柔顺地搭在额前,有种莫名的乖巧。这让乔幼菱想起了陶茉宠物店里那些刚洗完澡的小狗,湿漉漉的毛发吹干后蓬松又可爱。
钟姨已经放假回来了,正在楼下摆菜,转头看见两人,笑道:“您二位什么时候改的习惯,怎么都早上洗澡呀?”
乔幼菱下意识地看向沈霁远,他神色一僵,又忙不迭把视线撇向一边。
他一定是还记得昨晚的事。
平日里高傲矜贵的公子哥儿,酒品这么差,喝多了跑到她的床上耍酒疯,对沈霁远自尊心这么强的人来说,一定很接受不了。
鉴于自己之前也无意闯进过他的卧室,当时自己并没有受到什么责怪,乔幼菱知恩图报,打算替沈霁远留点面子。
她咳了一声,若无其事道:“没什么。钟姨,我先进去洗,等会儿再出来吃饭。”
等乔幼菱出来,沈霁远已经吃完早餐出门上班了。钟姨一边收拾他的餐具一边嘀咕着:“今天吃得怎么狼吞虎咽的,还怕在自己的公司迟到不成?”
乔幼菱不由得有些好笑,这是怕面对她吧。
可能是经历了昨晚的事,头一次见到沈霁远这般无所适从的模样,乔幼菱莫名心情比之前好多了。在办公室干活儿也比前几天有精神头儿。
范成周在微信上私聊她。
范成周:今天心情好些了?
乔幼菱:好多啦。
范成周替她开心的同时,心中百转千回,五味杂陈。这是不是说明她和沈霁远之间的矛盾也解决了?想到这儿,一种难言的痛苦感漫延开来,妒意在他心中如野草疯长。
范成周第一次见到乔幼菱,是他大一刚进入文学社的时候。其实他对文学社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刚入学时,被舍友拉着一起报名的。
那日他第一次参加文学社的活动,站在教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心中暗骂那个没良心的和女朋友约会去了的舍友。
“同学,你怎么不进去啊?”
一个轻软的女声在背后响起,范成周以为自己挡了别人的路,赶紧侧身从门口让开。
女孩穿着亚麻绿的背带裙,内搭一件白色泡泡袖上衣,乌黑柔顺的头发垂过肩膀,黑眸明亮清澈,气质温雅又甜美。
范成周瞄见她怀里抱着本书,书名是《夜莺与玫瑰》。
没想到女孩并不进去,微微歪头瞧着他,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怎么不进去呀?”
“我……”
“是紧张吗?没事儿的,不说话也可以,随便听听嘛。”她踏进门,又停下脚步,回头向着范成周招手。
其实他只要婉言拒绝就可以了,但此时范成周的脚下就像被施了魔咒,不由自主地踏入了活动室,找了个接近女孩的座位坐下。
不大一会儿,人来齐了。大家围在一起交流观点,展开讨论,论及的内容很多都是课堂上没有的小众作家和作品,氛围非常轻松,甚至有个中途才来的女生,抱着袋零食坐到了刚刚跟范成周说话的女孩旁边。
范成周竖起耳朵。
“茉茉,你怎么现在才来呀?”
“没事儿,反正我来也是旁听,听个乐子。”说着,被叫茉茉的女生就啃上了零食,社长也不说她,反而乐呵呵地说自己下次也要带点东西来吃。
自这次之后,范成周对待文学社的态度就变了,不管是什么活动,他一律参加,舍友震惊不已,不明白这厮怎么就忽然转了性。
在文学社的活动中,范成周得知女孩的名字叫乔幼菱,也和她一样是新闻专业的。于是他便常常去蹭学长学姐的课,假装不经意碰见乔幼菱。
然而,当他凝望着乔幼菱的时候,乔幼菱也在凝望着沈霁远。
身为伟思集团的二公子,他自然是知道沈霁远的存在的。
范成周后知后觉地发现,乔幼菱常常去篮球场偷偷看沈霁远打球。校辩论赛上,她在台下仰望着他。甚至范成周第一次遇见她,她怀中那本书,也是沈霁远最爱的。
于是他长久以来的喜欢,只好憋在了心里。
办公桌对面忽然传来“啊嚏!”一声,范成周腾地一下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滑出刺啦一声,他绷紧了声音,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办公室空调打得太低?要不我把我的外套给你穿?”
乔幼菱被他过大的反应吓了一跳,忙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应该是我早上洗澡,头没全吹干就出门的原因。我抽屉里有备用的毯子。”
吴薇开玩笑道:“成周可真关心幼菱姐呀,啥时候这样关心关心我们?”
乔幼菱笑道:“还不是因为他是我带出来的,你也打几个喷嚏,我们一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来关心关心你,好不好?”
吴薇吐了吐舌头:“算了算了,这份情谊太重,我受不起。”
话虽这样说,乔幼菱确实感觉到有些奇怪了,范成周对自己的关照,似乎的确超出了普通同事了,尤其是上次一起吃饭时他说的那番话,至今让她觉得暧昧不明。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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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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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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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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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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