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墙缓解了一下因为蹲太久而麻木得没感觉的双腿后,她才一步一停顿地走向院子里躺着的两具尸体。
来到近前,血液浓烈的甜腥味钻入鼻腔。
一股反胃感袭来,张春暖没忍住,转头便吐了起来。
这一吐,就没停下。
晚饭吃的喝的吐完,就开始吐酸水。
直到把能吐的不能吐的都吐干净,张春暖才听了下来。
她双手撑地站起,抬手抹掉因为呕吐不停流下的生理泪水,心里已经把那虎哥的心腹十八辈祖宗都骂了一遍。
tnnd!要杀能不能别在这儿杀!
这不是给人添麻烦吗?!
张春暖已经想到了,明天有人路过时,看到这两具尸体,自己将面临多大的麻烦。
这事儿谁沾上谁倒霉,更何况尸体中还有一个与她结过怨的赖秃子。
就算她把事实说出来,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算就算最后抓到真正的凶手,自己摆脱了嫌疑,但也完了。
张春暖太知道了,真相对普罗大众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琇書蛧
更何况,能不能抓住凶手还两说呢!
要换做她自己,杀了人还有冤大头顶罪,那肯定是跑得越远越好啊!
张春暖连连叹气,苦着脸看着两具尸体。
其实看久了,吐过了,适应了,也就没什么了。
但是不能任由这两具尸体放在这里……
张春暖定了定神,思考半晌,最后忍着恶心和隔应,将两具尸体收进农庄。(剧情需要,真实世界遇到请不要破坏命案现场,并立即报警。)
她一边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边将院子里的血液和呕吐物清理干净。
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把浸透了血液的泥土弄进农庄。
将农庄的泥土替换出来,再将附近的地面挖开,顺势连接菜地,再从农庄里取出一些香菜种子种上。
过两天交房给杨家,就说是为了感谢,给他们家把菜地扩了扩。
不这样也不行啊,就那一块地方被松了土,她解释不了!
张春暖从农庄拿出闲时用蜂蜡做的蜡烛点燃,四下照着查看,发现没有遗漏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房里,张春暖关好门进入农庄,看到赖秃子和虎哥的尸体时就开始发愁。
有人帮她斩草除根是好,但这烂摊子她真的不会收拾啊!
那被打晕的五人她之前想的是趁夜送去县里,直接捆好扔派出所门口。
但现在死了两个人……
张春暖此时只觉得苦逼,要是沈老爹在就好了,还能给她出出主意。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用加工坊处理了?
怕不是整出两具木乃伊出来……
张春暖左思右想,最后她决定,跟那凶手一样,把这个难题丢出去!
从农庄出来,先拿出手表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正是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
她重新换了一身黑衣,把整个脑袋兜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裤腿扎紧,戴上手套。
张春暖直接从院墙翻出去,在黑夜中行动自如,偶尔引得野猫炸毛叫唤两声,有惊无险地来到村中一处要倒不倒的土坯房前。
这里就是赖秃子的家了。
她将门上挂着的破锁取下,推开门,悄声走了进去。
这房子比她刚穿越过来时沈老爹住的牛棚还要简陋,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
分为两部分,进大门就是厨房,往右拐是一一间房间。
走进房间内,几块破木板拼成的床上,摊着一床满是补丁,硬邦邦的被子,被套上不知沾的啥污渍,一股子腥臊味。
张春暖不敢停留太久,连忙将血还未流尽的两具尸体转移到床上。
小心退出房间,确定没留下脚印,她才把房门关上。
而后将农庄里活着的五人放在厨房里,随后再三检查了一遍,没遗留自己的任何痕迹,这才退出赖秃子家,把大门照原样关好,只是没挂上那把破锁。
一路小心翼翼回到家,张春暖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同之前那套一起,扔进加工坊加工成碎布,做了垃圾任由农庄处理掉。
再次躺回农庄的床上,张春暖提着的心才放下来一半。
剩下一半高高悬在半空,只等有人发现尸体报了公安,公安来问过话后,才能决定这半块石头能不能落地。
张春暖没那么天真,尸体转移走了不代表她的嫌疑就没了。
毕竟还活着5个人呢!
只要派出所的公安一问,就知道赖秃子和虎哥死前是要来找她寻仇。
到时候就看她怎么说了……
揣着心事,张春暖在农庄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无法入眠。
睁眼直到天亮,起床做了早饭,吃饱带上剩下的就去与杨雪花汇合了。
明天应该就能把沟渠挖好,希望到时候能把下河村的事情都解决吧!
因为心里有事,张春暖这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杨雪花不是多话之人,见状也没多问什么。
晚上下工回到下河村,张春暖看着仍一派平静景象的村子,心里有些疑惑。
难道那五个人还没醒?
还是说村里已经发现死人了,却将消息隐瞒了下来?
张春暖心中虽然疑惑,却没打算再去赖秃子家探查。
回到家,继续在农庄自宅里解决了温饱问题,睡下。
第二天,与前一天一样,照常上工,挖通沟渠时大队的领导和公社的干部也来了。
张春暖仔细打量了一番几人的表情,没发现任何异样,心里的石头也久久不能落下。
挖完沟渠,张春暖也该离开下河村了。
本来应该当天离开的,但因为还有一个定时炸弹在,因此张春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下河村又耽搁了两天。
期间她还去了一趟县城,特意去派出所晃了一圈,没打听出有用的消息,便装满一背篓食物和猪肉,去了胶鞋厂烫头大妈那打听。
烫头大妈一句:“没听说有什么新鲜事儿啊!”
就这一句话,让张春暖的心忍不住下沉,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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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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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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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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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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