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黄田坝都归阿木土司管辖,只是汉族人聚集的村落他们也管不到。
冤家打过几次,互有伤亡,隔阂也越来越深,好在张二爷对双方都说得上话,在张二爷的调停下才暂时安停了下来。
渡过大渡河,熟悉的人渐渐就走到了一起,形成一个个的小团体。
两个人逐渐汇聚到他们这队,见没人注意,一个人说到:"大哥,我鼻子不舒服,请问你有没有治伤风的药。"
罗德生一听也一喜,说是给他派两个助手,这是夏平给他的接头暗号。
"每个人病不一样,我的药对你没用。"暗号对上了。
"我叫梁黑子,代号丁丁猫,来听你指挥″
"另一人也介绍自我介绍"我叫肖世德,代号筷子,听你指挥"这一下就有了五个人组员。"
罗德生也介绍了自己,他们这个小组叫木船小组,是以罗德生的代号命名,王成叫篙杆,丁浩然叫舵手。
梁黑子道,木瓜派我们过来有几件事,一是带一只手枪给你,这是缴胡士杰的枪,叫你注意点,还有就是侦察这一带的地形。
梁黑子是富林镇富泉乡人,作为乡勇攻打万工被俘。在万工看到了仁义社的所作作为,特别是土改刷新了他的三观。还有"除恶霸,分田地,抗捐役,减租息"更让他对仁义社充满向往。在好兄弟胡满仓的引导下,加入仁义社。
签于他的富林身份,把他派到木船小组里当情报员,协助木船工作。
肖世德和他是差不多的情况。
木瓜是小板凳的代号,是他们的直接联系人。
夏平在近期都不会给他们侦察任务,这次的地形侦察,目的仅仅是让他们熟悉侦察工作。这就从最没危险的工作开始练手。
梁黑子和肖世德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对暗号等都是让他们熟悉工作流程。
罗德生认为夏平是小题大作,把事情弄神神秘秘,但夏平这么重视,还给他们小组配一支手枪防身,说明他们的重要性。夏平总有他的道理。罗德生虽说不理解,但还是按夏平交待的严格行事。
夏平给他讲过,以后要把他的产业做大做强,以掩护他们的身份,但所有的成长经历必顶经得起别人的审视。这才是最主要的。
从白沙坝转向南后就一路向上,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通行,真是易守难攻之地。
前面山的棱部有个雕楼,队伍停了下来,有人上去交涉,不一会队伍又动了起来。
翻过山脊,眼前豁然开朗,四周大山之中出现一个坝子,坝孑里有几十户人家,一大片的麦田,黄田坝到了。
下到坝子,行不多远,见野牛溪边堆满了泥土,许多人站在水里淘这些泥土。
罗德生一看就知道,这些人在淘金,附近一定有个金矿。
淘金的人篷头垢面,四周站着些看守,手里的皮鞭十分慑人。
黄田坝的舵把子陈家,宅子占地面积很大,院墙高大,修建得十分豪华。
除此之外的农舍,却是破屋烂舍。
走了一上午,大家在溪边休息打尖。几人观察村里情况。
这村是个半边街,一边是居住房屋一字排开,一边是野牛溪。道路随溪伸向南方。
按说己是夏季,正是草木茂盛之时,但却感觉整个村子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居民们用空洞的眼神盯着这群人。平时来坝里的人很少,来了都去陈家,今天即使看到这么一大群人,也依然没有表情,给人生无可恋的感觉,像是活着的死人。
只有小孩们才能感觉到这村子还活着。
溪水里,一群放牛娃在水里游泳的游泳,还有些在逮鱼捉虾。
丁浩然对孩童道,"看不看叔叔表演戏法。"
只见他双手空空,随手空中一抓,一根细条牛肉干出现在手中。
孩童们大奇,纷纷跑到他们身边。
丁浩然将变出的牛肉干送给他们,孩孑们欢呼雀跃。
木船小组在出发之前,小板凳曾告诉过他们黄田坝的背景材料,杨二娘知道他们要去呷洛,也介绍过陈猛的一些事,所以他们对陈猛还是有一定了解。
丁浩然的沟通能力那不是盖的,很快就通过孩童之口了解到黄田坝第一手资料,与先前的情况一结合,黄田坝的底被摸了个透。
黄田坝小舵主陈猛凭着地形和区位优势,几十年来霸占黄田坝。
黄田坝共有近二百户人家,坝孑里聚集几十户人家,叫坝上人。其余散落在周边三上的人家有一百多户,叫坝下人。
整个黄田坝实行半军事化管理,一旦有事,村民们需自带粮食武器参战。
他豢养了四五十个打手,多是被追捕的杀人越货之人。他这里几方人都管不了,成了亡命徒的天堂。
由于不是官道,来黄田坝的多是贩卖大烟之人,他们在此购卖陈猛家的大烟,像这种去夷区买牛的,少之又少。ωωω.χΙυΜЬ.Cǒm
陈猛的收入不仅是种植,贩卖大烟。他还抢人,有的卖往夷区,有的作为奴隶在自家金矿上做工。
今天看到的淘金工就是他的奴隶。
这里所有土地山林都是陈猛家的,连小孩子都得去给他放牛放羊。
他在黄田坝强横,但在山外却是孙子。他的生存必须依赖于山外的几个大佬,否则大佬一怒,把路一封,黄田坝也就成了死地。
还有一点,当遇到与夷人冲突时,山外大佬的支持尤为重要。
为此他放低身段,拜年龄相当的杨义安为干爹。每年都向杨义安进贡,奉年过节,婚丧嫁娶,建房做寿他都最为积极。
万工的情况陈猛知道,刚开始当仁义社打败杨义安占领万工和南岸渡口,他惊呆了之余,又对黄田坝的前途充满担心。
后来又听说张二爷当了头,他又活络开了。张二爷是老好人,以前对张二爷也是尊敬有加,他和夷人打冤家还是张二爷调停的。
每年张二爷家来人釆药收药,他也是十分关照,还曾组织坝下的人为张家釆药。张二爷打了招呼的人通过黄田坝去夷区,他也没收过过路费。
不仅如此,礼也经常送。他觉得张二爷不会为难他。
他想去见张二爷,可是又怕杨义安知道,纠结了好久。
大儿子给他出了个主意,他们最后一班渡过船,在镇外没人处呆到天黑才溜进张二爷家。
张二爷果然好说话,应下了他的要求,同时也说了万工要去买牛的事,陈猛拍着胸脯保证道,张二爷打过招呼的人,绝不收一分过路费。
实际上张二爷想都沒想过对他怎么样,自己的事都把人整昏,哪管他家的事。
木船小组摸清了情况,起程的竹哨声起,众人收拾起行装,重新踏上征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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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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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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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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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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