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尚香道:“可是……两位姐姐为何称呼郎君恩公呢?
你们究竟是在淯水大营相识,还是在寿春相识的呢?”
“淯水大营那会儿,我们见过恩公,可是恩公却看不到我们!
再后来,我们趁乱离开曹营,一路向东行走,最后被寿春冯氏的人捉去当侍女!
冯氏那个冯老爷是个疯子,他隔三差五就要喝人心头血,我们姐妹想过很多办法都没逃出去。
也是在那时候,我们发现了袁氏粮仓,所以才想着小小报复一下冯氏!
所以恩公那天来了之后,我就画了一份地图扔给恩公。
谁知道恩公那般聪明,竟然仅凭一段舞蹈就发现我练过武功!
本以为又要被捉去伺候那个大胡子曹操,可没想到恩公不但放我们离开,还给了我们一笔盘缠!
再后来,就是送孙大小姐回家!
最后就是在孙大小姐的帮助下,去了东吴蚕乡定居!
这些年,我们凭着恩公给的那笔钱,在蚕乡的日子过得十分安逸!
直到两个月前,突然有人把我们捉去建邺城,之后又送来徐州!”
众女听了貂蝉的讲述,一个个都感到莫名的心酸。
在这种战乱年代,一对姐妹花想要过安逸的日子,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孙尚香又问道:“两位姐姐,你们是说,你们当时也在寿春冯府?”
二女点头,不明白孙尚香为什么这么问。
孙尚香又道:“我当时也在,甚至为了逃走,放火烧了冯氏粮仓。
当时很乱,很多人我都见过,可是......你们......”
貂蝉苦笑道:“娘娘你当时年纪小,应该住在外院!
而那个神神叨叨的冯老爷,喜欢把我们这些成年女子关在后院,因为他随时可能取我们的心头血饮用!”
孙尚香又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以两位姐姐当时的姿色,郎君为何没把你们留下呢?”
她说完后又对众女道:“是真的,两位姐姐七年前的容颜,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母亲当年见到她们,一直觉得她们的相貌过于妖艳!
一旦留在孙府,肯定闹得后宫怨声载道,所以才设法将她们赶走!”
听见这话,众女又齐刷刷的打量这二人。
最后还是徐大丫开口道:“哦~原来是你们,我说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此言一出,众女这才想起来,当时徐大丫已经嫁给孙权。
而彼时的大乔,因为孙策受伤严重,一直在照顾病号,所以没有见过貂蝉两姐妹。
貂蝉沉默片刻之后道:“不清楚!
恩人当时只是问了我们姐妹一些问题,之后便给了一些盘缠,并且让我们远离是非之地!”
邹夫人接口道:“我觉得,恩人当时对我们是有点意思的,可是他的眼神又显得很同情我!
嗯......反正很复杂,最后恩人把那两个待客侍女留下了!”
“待客侍女?”
这回是曹清河不淡定,因为夏侯懋从来不让侍女服侍他。
后宫里的事说到这里,算是有了结果,曹清河等人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两人。
再说比武场那边,花魁赛在经过层层角逐之后,果然是周彻与鲁赐这对二人组夺魁。
新罗的善德女王高兴坏了,因为今年可以省下一大笔税钱。
而夺魁之后的周彻与鲁赐,立即托人打听入宫的事,最后问到了彭子豪那里。
然而彭子豪却反问道:“本官说过会送花魁进宫吗?
王上同样没说过这话,为什么你们会认为王上会纳花魁为妃呢?”
听见这样的回答,不但问话的官员目瞪口呆,周彻与鲁赐更是直接傻眼。
为了这场刺杀,她们已经准备了足足三年之久。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现在人家却说没有这回事。
那她们这次披上勾栏外衣,究竟算怎么一回事?
莫名其妙就成了娼妓,此事若是传回东吴,周氏与鲁氏估计容不下她们。
失魂落魄的二女,在客栈里嚎啕大哭一场,并且不断借酒消愁。
另一边,武林大会十强赛后半段挑战赛,也逐渐拉开帷幕。
规则说得很清楚,前十名既可以向别人挑战,也可以接受挑战。
如果是向参赛者挑战,那么对方不得拒绝,但可以认输。
如果向非参赛者挑战,那就要看对方的心情了。
而前十二名选手接受挑战,一旦败了,名次就会下滑。
规则讲得很细,此刻有人欢喜有人愁,因为有不少人被盯上了。
比如残疾人贺拔旗,因为他从百强赛以来的表现都很拉胯,基本都是用阴谋诡计获胜的。
再就是东吴那两名入围的刺客,基本都是刺杀招数,基本功当真是弱得很。
齐志峰等徐州五怪也被人盯上了,因为有一大批人认为,只要破解他们的招数,想要获胜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养马蜂那位,有人建议带火把上场。
又比如使用鱼钩鱼线那位,有人建议扛一棵小树上场,只要鱼线被缠住,他的招数就废了。
诸如此类的说法满大街都是,于是报名挑战的人,竟然超过了八百。
彭子豪也很无奈,所以他只能优先安排名次靠前的选手,甚至拒绝一批百名以外的家伙。
可即便如此,十强挑战赛的场数,还是超过了一百场。
如此一来,接下来又得小半个月时间才能结束。
今日第一场,是墨家邓陵氏楚戈挑战墨家相夫氏墨岑。
原来,这货打心底不服墨岑,而且他觉得自己上次没有输,只是墨岑耍心眼而已。
墨岑也很无奈,只能再次上场与其较量。
第一场就是顶尖高手对决,所以比武场再次人满为患。
入场票价原本是十文钱,然而现在却被一些黄牛炒到了一百文,就这还是一票难求。
当!
这回裁判不喊开始了,直接在赛场边缘敲铜锣。
咻!
墨岑第一时间斩出追踪剑光,因为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本以为楚戈会立即以炁阻挡,然而这次墨岑却猜错了。
只见楚戈取出一把小巧的铁弩,抬手就是一箭射出去。
他的箭矢有古怪,前端竟然是风车状。
射速虽然慢了许多,可是对抗追踪剑光确实有奇效。
砰!
风车箭矢虽然碎成了渣,可墨岑的追踪剑光也随之消散了。
墨岑心知不妙,一个弄不好,自己今天会输在这里。
于是她也改变策略,把原本打算留在最后的杀手锏取出来,准备把楚戈打得失去信心。
楚戈一看,墨岑又取出一只竹筒,所以下意识认为那是空的。
啾!
然而下一息,楚戈吓得赶紧闪身躲避。琇書蛧
只见一根非常细的飞针,带着微弱的破风声飞速袭来。
他本以为躲开就没事了,怎料那根飞针竟然也有追踪功能。
楚戈皱眉不已,无奈之下,他只能拔剑运炁对抗。
叮!
追踪飞针被挡下来了,可他接下来却没有了必胜的信心。
因为那只竹筒中的飞针数量,肯定超过一百以上。
啾!
不等楚戈想出应对之策,第二根飞针再次袭来,楚戈只能再次运炁抵挡。
虽然抵挡时,炁的消耗量不大,但是肯定超过墨岑的消耗量。
也就是说,一直这样打下去,他楚戈今日必定再次败北。
想通此节之后,楚戈只能暂且放弃风车弩,并且快速换上普通铁弩。
然而不等他用左手发射箭矢,忽然发现墨岑的追踪剑光飞速袭来。
原来,楚戈的小动作,已经被墨岑看得一清二楚。
千钧一发之际,临时更换铁弩已经来不及,所以他只能运炁以长剑对抗追踪剑光。
他的这种招数虽然非常有效,但是炁的消耗量却很大。
这不是说,挡下一招之后,立即停止运炁就能节省炁的消耗。
因为大量调动炁的同时,炁也在快速消耗,停下的同时,炁也在大幅度消耗。
砰!
接下一招后,楚戈果断停止炁的调动,最后准备以内甲与肉身对抗墨岑的术法。
他必须打乱墨岑的节奏,否则他今日会败得更加狼狈。
咻!
墨岑见楚戈停止运气,果然再一次斩出追踪剑光。
咻!
楚戈顶着压力,同时发射铁箭矢。
只可惜,他的箭矢没有追踪功能,墨岑仅仅只是微微侧身便躲过了箭矢。
砰!
楚戈还是像上次一样,快速挥动长剑。
这一击他扛下来了,尽管手臂又有轻伤出现。
半息之后,他快速收起长剑,右手换上了风车弩。
如此一来,他攻防都有了。
只要配合的好,墨岑只能抱头鼠窜。
嗉!
第二支铁箭矢发射出去,本以为墨岑会在躲避时,加大攻击力度。
然而楚戈又猜错了,墨岑仅仅只是扭动腰肢,便躲过了那支箭矢。
墨岑给人的感觉,正在用竹筒瞄准他身上的某个部位。
楚戈有点紧张,因为有追踪功能的飞针,他的风车箭矢未必能挡下来。
为了干扰墨岑的瞄准,楚戈每隔三秒就会发射一支铁箭矢。
片刻之后,他觉得这个方法是有效的,因为墨岑依旧在瞄准,而没有发射追踪飞针。
咔!咔!
大约半刻钟后,楚戈又郁闷了,因为他的八十支铁箭矢已经用完。
忽然,他想到墨岑为什么一支引而不发,因为她想诱使自己用完铁箭矢。
念及此处,楚戈嘴角一阵抽搐,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骗人。
咻!
果然,墨岑见楚戈没了动静,果断发射一根飞针。
呼!
楚戈下意识以风车箭矢抵挡,这个行为乍一看似乎没问题。
然而不等楚戈高兴,墨岑又连续发射了三根飞针。
楚戈想也不想,立即发射三根风车箭矢跟上。
呼呼呼......
三根又三根,楚戈的风车箭矢很快见底。
而此时,楚戈终于知道,对面那个鬼精灵般的小姑娘,刚才为什么不顾一切的发射飞针了。
他的所有箭矢用完,接下来只能用长剑抵挡攻击。
果不其然,墨岑又发射了一根飞针,并且在半息之后斩出一道追踪剑光。
无论楚戈如何抵挡,总有一道攻击能击中他。
楚戈无奈,只好亮出最后的杀手锏。
砰!
这次楚戈没有运炁,两道攻击都打在他的胸口,然而楚戈却没有倒下。
与此同时,楚戈的胸口露出了一块护心镜。
他又笑了,随后扯下护心镜拿在手中当盾牌用。
紧接着,他缓缓朝墨岑走去,而且脚步越来越快。
他这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并没有吓到墨岑。
后者快速收起竹筒,并且快速拔剑运炁。
软剑的剑尖上,有耀眼的白光正在快速聚集。
楚戈见状,顿时面色大变,因为他忽然发现墨岑的修为比自己高一个等级。
来不及多想,他把护心镜快速挂回胸口,并且同样快速运炁于长剑之上。
轰!
两人同时斩出剑光,现场空气猛的抖动了一下。
那感觉,就像有人能抓到空气,并且猛的扯动了一下。
等人们的视线重新稳定,发现楚戈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他的护心镜碎成了两半,鲜血是从胸口流出来的。
好在伤口不算太深,应该没有切开内脏。
再看对面的墨岑,看上去脸色有点苍白,不过却没有倒下。
赛场边缘的裁判回过神来之后,高声喊道:“暂停比试!”
喊完之后,裁判确定墨岑听见了,他这才快速靠近楚戈。
后者还活着,只是暂时失去意识,因此裁判一边示意救护队来抬人,一边宣布墨岑胜出。
噗通!
然而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裁判刚说完,对面的墨岑也倒了下去,而且嘴角在溢血。
原来,墨岑的剑光威力虽强,可是却无法完全斩灭楚戈的攻击。
所以她被楚戈的剑光余威伤到了,只不过伤势没有楚戈那么重。
裁判无奈,只好又找人把墨岑抬走。
今天华佗注定会忙碌,只是没想到会收到一名伤势严重的女患者。
好在没多大一会儿陈涵就来了,否则针灸起来会很尴尬。
第二场是贺拔旗被挑战,因为他上回赢了炼炁士姚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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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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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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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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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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