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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书网>都市小说>万人嫌师妹死后,男主他后悔了>第一百二十八章人心之祸(十九)
  垂髫孩童见她对着自己笑,一派温和的模样,有些犹豫。有限的脑子转了转,便有些分不清这人的来头。

  桑伶眯眼一笑,笃定地开口道:

  “我自然是你的主人啊。”

  垂髫孩童猛然一怔,像是脑子过载超负荷,全然运行不动的模样。

  “我的主人?可我的主人不是城主吗?”

  桑伶笑眯眯,和善亲近,没有半分紧张之感,自在得像是这里真的是她所有物一般,继续耐心道:

  “他修为不及我,被我打输了,他就将这里让给了我,所以今后这里就是我的地方。所以,你该叫我主人才是。”

  垂髫孩童睁着一双呆板古怪的眼神,直直盯了过来。

  而桑伶没有半分抗拒,反而站的更近了,此时不过距离垂髫孩童不过只有一臂之距。

  可垂髫孩童没有半分警惕,有限的脑子一直在想换主人的事情——

  如果是?怎么城主不来支会他;

  如果不是?可为什么她这般悠闲自在,全然不像贼的样子。

  而城主主人曾经说过,任何一个人进来都是贼,要赶紧预警给他,可眼前这人却不像贼啊。

  垂髫孩童两颗随意画出来的眼珠半分不动,像是脑子卡壳般思考不出来。

  而桑伶已经抬起了手,像是要去摸摸孩童发髻一般地和善笑着。很快,就已经轻易碰上了,指下触感像是摸到纸面般光滑微硬。

  头顶传来的气息接触,垂髫孩童却发现是一股全然陌生的气息!

  他猛地反应过来,霍然抬头。露出一张纸面揉搓出来的脸,眼珠直直盯来,骤然眼眶圆睁,其中点出来的眼珠变成了极小的一点,尖锐的像是针尖。

  “你是贼!”

  “答对了,可来不及了哦。”

  电光石火间,桑伶手下一个用力,已是猛然压下,带着灵力的巨大力道瞬间下压,纸面塌陷,顿时破开一个巴掌大的口子,露出里面空心的脑子。

  垂髫孩童尖锐惊叫,轰然炸开,化成了无数碎纸屑来,窸窣成灰。

  “还真是没脑子啊。”

  桑伶眼角微挑,抬脚越过地上无数碎纸屑,向瓦屋走去。

  .......

  “吱嘎——”

  抬手推开屋门,没有结界,没有守门,没有任何陷阱出现,门板敞开,露出里面漆黑的内里。

  不知为何,修士目力原本就是最强,可在这里,也只能像是凡人,根本看不清楚屋子全貌,只能小心摸索。

  此时,面前整片漆黑中,除了身后,就只有手边一点余亮。

  是一道小气窗,方方正正,不过两三个巴掌大小。可即便这般小的窗户,也被拿着一整块的皮子,细细密密的钉在了窗户的四个角,像是不能泻进来一点阳光,亦或是不让这里面的气息半点露出去。

  只是,皮毛一角已经松开,苍白的露出一点钉子原本存在的疮疤,趁机溜进来不少余亮。

  “簌簌——”

  忽然窗户边,传来一道声音。

  这个角下压的皮子一角翘了起来,正被窗外徐徐春风吹得左右摇动。

  桑伶想到,刚才在屋外看见的那道晃动的黑影,该是这块皮子,而不是人。毕竟,这屋子里她感觉不到任何活气,死气沉沉像是墓地坟场一般。

  她下意识伸手,将那窗边一角压了一下,顿觉手下触感不对,柔软得像是皮肉一般,温暖滑腻,没有半分凡间兽类的僵硬冷扎。

  这般的手感不像是兽类,倒像是……

  “是妖族的皮毛。”

  溯洄之镜悲凉开口,仿佛琴弦被无力的随意拨响了一截,心力交瘁,喑哑无力般没有继续。

  正按在皮毛一角的指尖骤然一僵,却是倏忽攥紧成拳,“砰”的一声,落在了窗边墙面上。

  “还真是废物利用,半点也不放过。”

  脊背发寒,一种阴冷感从骨子里升了起来,桑伶只觉满心悲凉。

  而瓦屋深处——

  笼着一片浓墨般的黑,死一般的光线,让屋中所有的一切变成了一种褐红色,星星点点的落在了地面,桌上,还有墙上。

  “这些都是血点吧.......”

  下意识忽略那斑斑点点被时间岁月侵蚀,新旧交替落成的血点,简单平复了心情,桑伶抬步向内继续走去。琇書蛧

  只是,越走越深,鼻下那种古怪的味道拜年愈发浓烈——

  这是一股不香不臭,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腥气。和是臧天身上带着的奇怪味道如出一辙。

  可她感觉到了,除了味道外,还有另一股纯粹妖气就在面前不远处,徐徐向着外面扩散。

  而这股纯粹妖气,将一切的事实都摊在了眼前——

  这是小妖的妖气,干净纯粹,没有沾染上任何血煞之气,亦或是尘世浊气,干净得仿佛一直被圈养,等待着被破腹掏出,放在桌上享用一般。而小妖妖力本就微弱,该是极稀极薄的存在,可屋中的妖气却是极为浓郁,像是百川归海般,极为庞大。

  桑伶只觉心头微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很可能面前这片黑暗中,藏着一个她极度不愿意看见的事实真相。

  脚下步伐渐渐变慢,可面前的屋子却还是看不到任何东西。

  整一间屋子有一种不同于普通农家瓦屋般的狭长深入,她已经走了几十步,按照常理来看,她该是走完了屋子的全部,可面前还是一片空地,像是还在后半部分。

  桑伶眸中凉意一片,她忽然止住了步子,停在了一张桌子前,这是她走到现在,除了空地外,第一次看到的东西。

  可下一秒,却是转身欲呕,恶心的几乎想要吐出来。

  那是一个瓦罐,大大的圆肚陶罐,带着几分眼熟,正大咧咧的放在了桌上,随意的像是一盆菜般,还带着几分来不及清洗的血渍。

  最上面的一颗,因为窗边露出的那点光亮,清楚的看在了桑伶刚才的第一眼——

  这是一颗略带粉色的珠子,小小的,浑圆的一颗,像是粉色珍珠一般莹润好看,可桑伶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珍珠。

  那是妖丹。

  在地牢时,曾经当着自己的面,从死不瞑目的小妖尸身上挖出来的妖丹。

  整个陶罐里面装着的都是藏珠阁挖出来的小妖妖丹,这么多,这么密,每一颗都代表着一条性命........

  “原本该是身死丹消,可不知他们弄了什么秘法,能保存住妖丹和尸身的存在,不至于立即化成齑粉消散,死个干净。最后,只能像是一只待宰的猪仔般,被从里到外仔细掏挖干净,全然利用,死了也不清净。”

  桑伶此时只觉心口沉甸甸地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个角,酸楚的热意想要从眼眶之中马上涌出。

  她霍然一下靠近,手一把抓住那个陶罐,将瓶口倾泻倒出,许许多多的妖丹原本就装了满满,现在被人这般倾倒,争先恐后般从陶罐里面奔逃而出,落了满地。

  瞬间,无数“噼里啪啦”的闷响回荡在了整个屋中。

  这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若是城主被惊动折返,若是惊动屋中其他法阵,若是其他种种,都是马上将自己推到了危险的境地。

  可她还是做了,做得是这般的畅快,这般的解气。

  手指已经捏到了发白,将陶罐倾泻到了一个下压翻倒的角度,可陶罐还是太深了,里面挤压着不少妖丹,还是倒不出来。

  桑伶忽然冷笑,猛然抽手,灌注灵气反手横劈,“啪”的一声劈开了整个陶罐,将那陶罐直接打碎了。

  无数碎片落地,伴随而来的还有近乎是鱼般跳跃涌出的妖丹珠子。

  “哗啦啦”的声音,近乎是响了好一阵,才缓慢停了下来。

  而屋子里的异动,却没有惊动任何阵法或是引来臧天。

  桑伶便明白,自己不须再小心翼翼了。

  她立即返身,重新回到了窗边钉着皮毛的地方,反手一撕。

  “斯拉!”

  “斯拉!”

  “斯拉!斯拉!”

  紧接着,又是三道窗子被撕掉了紧钉着的皮毛,露出覆盖的严严实实的窗子来。

  猛然间!

  刺眼的天光瞬间倾泻而入,冲开了屋中大片黑暗。

  屋中一切都被摊开来,看了个清楚。包括,最远处的桌子,碎了一地的陶土罐,连同那滚了一地的妖丹都看的清晰。而屋子更深处,也只剩下了一片淡淡的黑色,将一切摊在地面上,一览无余。

  屋子果然极深极长,是一种与外貌不同的狭长空间。

  进门处,左右各设了两道小窗子,像是透气的气孔,被皮毛紧盖。再进去就是一大截的无用空地,走到最深处才因为需要摆了一张木桌,连同一条板凳。而放着陶土罐的桌子后面,就是一个更大的炼丹炉,和各色各样、奇奇怪怪的小瓶子,该是装着炼丹所需的材料。

  桑伶忽然轻咦一声,发觉屋子里原本那股很是纯粹的妖气,也消散了大半。她看了看手中的皮毛,便明白过来,用这皮毛将瓦屋整个包裹起来,不仅是为了遮光,更是为了包住妖气,让妖气维持最佳的水平。

  而脚下,因为屋子里妖气大量散逸,原本还晶润光亮的妖丹,顿时慢慢开始消散,不消片刻,许多略小的妖丹已经完全消弭掉了,像是重新回到了轮回般,得到了解脱。

  地面一空,桑伶抬脚仔细避开地上无数妖丹,径直向着里面走去。脑中思忖——

  妖丹要是直接使用,则会轻则灵气运行不畅,重则走火入魔,妖化变异。即使是小妖的妖丹,也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

  谁都不会幸免!

  可偏偏臧天却能依靠妖丹,修为增长,稳稳的坐住陇南城城主之位,几百年之久。

  所以,臧天手中定能有一种能将妖丹转化成灵气的秘法,就像是自己还是傀儡时,操控自己的邪修曾经选择去挖修士的金丹,能增长自身修为一般。

  最后。

  这个问题在桑伶看见眼前一个近乎一人高的炼丹炉,得到了解答。

  炼丹炉因为经常使用,炉壁上挤着厚厚的炉灰,灰扑扑的本分不起眼。

  炉火如今熄灭,可手摸上去还有几分余温,想到臧天时不时地开始闭关,桑伶便明白,他哪里是在闭关,根本就是在炼化妖丹。

  臧天将妖丹作为材料,利用秘法,炼制成了丹药,服用下去,便像是普通灵丹一般,增长了修为。

  可这种增加应该是饮鸩止渴般,会失效会有副作用。所以,他才会需要经常闭关,每次闭关,都不能有人打扰,每一个撞破他秘密的人,只会死。

  不仅是因为服用妖丹后,带来的情绪暴虐嗜血的副作用。还因为,这种秘法是是一种邪恶罪术,伤天害理,不容于世的存在。

  忽然,脚下有一道圆润的触感,桑伶低头看去,一颗妖丹正巧滚到了这边。

  晶润光亮一点血色落在上面,像是一般梅花般鲜艳,而炼丹炉却是吞噬了无数这般美好的东西,化解出了一股暴虐的灵气,灌输进修士体内,增加的哪里是灵气,那是消亡的良心还有泯灭的人性。

  灵火激出,将炉子点着,周身无数瓶子被陆续丢进了炉子中,连同那陶罐碎片,都被炉火化成了飞灰。

  最后,炉中这把火径直烧上了房顶,扩散了整个空间。

  落个了白茫茫,真干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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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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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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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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