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梁志洁回答,党万松便低着头,肩膀微耸,似哭似笑:“我知道你们不信,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情窦初开的年纪,党万松对漂亮的陈静怡一见钟情,为了获取陈静怡的欢心他做了很多事情,可这个姑娘对他却是越来越反感,越来越讨厌。
“她学习好,我学习差。她喜欢性格文静的男孩子,我呢,性子跳脱,做事不讲方式方法。我知道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可我喜欢她,我做梦都想让她变成我的女朋友,变成我老婆。不怕你们笑话,十几岁,初见她那年,我就告诉我自己,陈静怡,她一定是我老婆,必须是我老婆。”
党万松抹了把脸:“我知道我性格偏执,可偏执有什么不好,认定了就是一生一世。别跟我讲那些情情爱爱的大道理,说什么爱她,就应该尊重她,为她着想。如果她不爱我,那我爱她还有什么意义?既然爱,就要将她据为己有,绑到自己身边。”wWW.ΧìǔΜЬ.CǒΜ
“你这种思想很可怕!”李飞中肯道:“党万松,强扭的瓜不甜。”
“谁说强扭的瓜不甜?”党万松转头看向李飞:“就算两头是苦的,中间也是甜的。”
李飞摇头,显然还是不认可党万松的话。
梁志洁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比李飞年长几岁,对于人生的诸多矛盾和无奈也更有感悟,明白人性不是用道理和常识左右的。
眼见着陈静怡对自己越来越反感,党万松决定剑走偏锋。他学着电影里的情节,花钱雇了个流浪汉,让他在陈静怡必经的那条小路上截住了她。然后,他在陈静怡被欺负的最紧要关头及时出现,英雄救美。他用板砖拍了流浪汉,从流浪汉头上淌出的那些血吓坏了陈静怡。
当陈静怡一脸害怕,战战兢兢地问党万松是不是把人给打死了时,党万松趁机加戏,说人死了,要求陈静怡跟她一起“抛尸”。
“抛尸?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开始抛尸了?”
“假的。”党万松叹了口气:“那个流浪汉压根儿就没有死,就连从他头上淌出来的血都是假的,是我事先准备好的鸡血,装在塑料袋里,粘在板砖后面,拍之前就把塑料袋扎破了。针是提前准备的,就那种图钉,用完扔到地上,旁人也不会注意到。我那时候的想法也很简单,既然要演戏,那就把戏演的真真的。”
“真是假的?”梁志洁不确定的问。
“假的,那流浪汉现在还活着呢。”党万松道:“沿河公园你们知道吧?顺着沿河公园往东走能看见两条火车道,你们从火车道旁的那个斜坡上去,那边有个窝棚,他就住在窝棚里。窝棚旁边的那些荒地都是他开的。他现在不流浪了,自己种些瓜果蔬菜,拿去学校旁边的早市上卖。偶尔,我也会去看望他,给他带些生活用品,我们是朋友。”
“继续!”梁志洁给李飞使了个眼色,让李飞随后去印证一下党万松说得这个情况。
“所谓的抛尸,就是让她帮我把流浪汉抬到一处背巷里,我让她先回家,说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她很听话,当即就跑了回去,我等她跑远了,就把流浪汉叫醒,给了他二百块钱,让他找个地方藏着,起码半年内不要让陈静怡碰着。二百块,对他来说不算是一笔小钱。他也很讲信用,拿了钱,就去别的区域活动了。后来,他不做流浪汉了,即便站到陈静怡面前,她都认不出他来了。”
“陈静怡知道这些吗?”
“她不知道。”党万松又笑了,三分苦涩,气愤无奈:“那件事之后,我们两个人之间就有了秘密,她害怕我把她被流浪汉欺负的事情说出去。女孩子嘛,比较注重自己的名誉,哪怕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也畏惧别人的猜测和议论,俗称的吐沫星子淹死人。我呢,害怕她把我拍死流浪汉的事情说出去。为了看住对方,我们成了男女朋友,成了夫妻。当然,她的害怕是真的,我的害怕是假的,因为那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假的,是我一手导演的,可我不能让她知道真相。”
“你既爱她,又为什么……”
“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是吗?”党万松低了头:“也是因为爱她,想要保护她。”
“党万松,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良心痛?”栾静忍不住站起:“你爱她,你还婚内出轨?你爱她,你还跟别人在外头生个儿子?你的爱,真让人觉得恶心。”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党万松搓着脸:“我是学习不好,但我家里条件好,我父母一直想让我找个门当户对的,能在事业上对我有所帮助的。陈静怡学习好,长得漂亮,父母的工作也能拿出手,但他们家里没有钱,在我父母眼里那就是个一般家庭。我父母看不上她,是因为我的坚持,他们才同意让静怡进门的。”
“你家里很有钱吗?”李飞调查过党万松,他是有些钱,但算不上很有钱,不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会嫌弃陈静怡的家庭不好。
“以前算是有钱的,后来生意倒了,还欠了不少钱,但都还清了。”党万松没有多做解释:“静怡进门之后,我是处处维护她,为此不惜与我的父母反目。为了让静怡生活的开心,我在外头买了房子,跟我的父母几乎不来往,这种关系一直持续到我的女儿出生,我的父亲因病住院。”
党万松叹了口气。
“女儿的出生,让我们的家庭关系步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先是我父母跟静怡的关系得到了缓解,然后是我意识到了为人父母的不容易,我开始尝试着站在我父母的角度去理解他们对待子女的苛刻。父亲患病后,我越发意识到我身为人子的不合格,在得知父亲的病没有办法治愈后,我开始尝试着弥补他们。父亲唯一的心愿是抱上孙子,是看到我们党家后继有人。女儿虽然珍贵,可她长大了是要嫁人的,我们党家的财富不能落到一个外姓人的手里。在这一点上,不光我的父亲愚昧,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婚内出轨是为了生儿子?”梁志洁问他,眼底埋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苦涩:“儿子就真的那么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长夜萤火更新,第231章 作茧自缚的婚姻(上)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