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人家下跪想请他收徒,在华夏的规矩里,即便不收,也不能动手。
他只能迂回道:“要不这样,等你什么时候找到十株野山参,十块上好的玉石,或者法器,我就收你为徒。”
“方大师,您说的是真的?”
已经心生绝望,觉得自己没希望的老道在听到方凡这话之时,瞬间面色大喜。
他急忙点头咧嘴一笑,“那您等着,我一定会找到的。”
“嗯。”
看着对方如此认真异常的眸子,方凡心里一惊,心想这家伙不会真的打算找这些东西吧。
要知道不管是十株野山参,还是玉石,那都是极为难找的。
别说十株了,就是一株,都很费劲。
不过他心生好奇,想看看对方到底能不能找到。
旋即他坐上车,车子并未着急回市里,而是在附近所在的市里找了个酒店。
暂时住了下来。
他们打算在这儿修整一下。
三长老现在受伤严重,必须得进行包扎和养伤,而柳鹏亦是如此。
在酒店里安顿下来,方凡先是给三长老包扎了伤口,然后让女混子按照药方去抓了一些中药,给三长老口服。
安顿好三长老,方凡让对方休息,他准备转身出去之时,三长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三长老,还有事儿?”方凡停下来,看着欲言又止,面露愧疚的对方。
“方兄弟,对不起。”
三长老叹口气,张了张嘴,“上次我不辞而别,我确实做得不地道,而且这次你不遗余力,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我老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说着躺着的他突然呈现跪姿,跪在了方凡面前。
“三长老,你这是干啥?”
方凡一怔,急忙摁住对方示意快点起来。
但三长老摇头,看着方凡道:“兄弟,请接我老三一拜。”
说着他不顾方凡的劝阻,非要给方凡磕一个头。
“快点起来。”
方凡有点无语,同时有点感动,其实之前他还对眼前这个既固执,又急脾气的三长老有点怨气。
毕竟自己当初花了多少心血和功夫,从齐门把他捞了出来。
结果这货不辞而别。
哪怕是这次跟女混子一起来这儿,他依然对三长老有怨气。
不过当看着对方冲他磕头的那一刻,他心里的怨气也瞬间少了很多。
“三长老,快点起来吧。”方凡扶住对方。
“方兄弟,那你还生不生我的气啊。”
三长老有点紧张的看着方凡。
“行了,不生气了。”方凡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只要你他娘的下次别再不辞而别就行了。”
“嗯,下次不会了。”三长老尴尬地挠头一笑。
“行了。”
方凡摆手示意对方休息,他这才走了出去,刚打开门,迎头只见女混子站在门口。
“他刚休息。”方凡以为对方是来找三长老的,毕竟这女人已经跟自己三弟很久不见了。
如今重逢,姐弟两个再续亲情也很正常。
“嗯,方凡,我知道。”
女混子点点头,看着他抿嘴道:“我其实不是找三弟的,我是找你的。”
“找我?”
方凡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对方,又打量着那魔鬼般的身子,一想到这女人那会儿跟络腮壮汉那帮人也动手了,他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有。”
女混子微微摇头,抿着唇看着他,“我就是想跟你单独聊几句。”
说着她指着自己隔壁的房子,“方便去我那儿吗?”
方凡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了看房间,然后他的眼神又看着女混子那一双带着期待的眼神,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但还是点头,“那行。”
“方凡,快点坐。”
把方凡领到自己房间的女混子,此时显得极为热情。
指着房间里的沙发示意他坐,同时还拿过酒店放置的矿泉水递给方凡,示意她喝。
这种热情,还是让他有点诧异。
“到底什么事儿啊?”方凡愣了一下,心里觉得奇怪,毕竟他跟这女人单独相处了数次,但从来没有一次会这么热情。
他接过矿泉水拧开,浅饮了一小口。
“方凡,我……”女混子俏脸一红,似乎显得有点羞涩和拘谨,她张了张那张在光线之下泛着光泽的唇,这才道:“我是想感谢你这次跟我来救我三弟。”
“嗐,我还以为啥事儿。”
原本期待对方想说什么的方凡,听到这话,有点失望的摆手,他无所谓道:“其实你也不用谢我,我这次来,也不全是帮你,而是我要救柳鹏。”
“嗯,我知道。”
女混子点头,“但即便这样,我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我恐怕真的救不了我三弟。”
方凡淡淡一笑,对方这话说得没错。
别说那三个来自龙虎山的老道了,就是络腮胡带的那帮人,这女人恐怕一个人都难以对付。
那三个老道随便一个出手便能秒杀女混子。
“行了。”方凡也不想因为这事儿而让人家一直感谢,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那便是自己父亲的下落。ωωω.χΙυΜЬ.Cǒm
“那现在既然把三长老救了,是不是……”方凡盯着对方,“你可以跟我说,我父亲的下落了?”
“嗯,我说。”
女混子这次毫不犹豫的点头,有点谨慎的她走到门前看了看没人,于是又走到方凡跟前,微微沉吟这才道:“你父亲我之前确实见过,在半年前,他跟随一群看似是下苦力的人,被四长老给……”
当对方说完之后,方凡面色紧绷,死死地盯着对方,“你的意思是这事儿跟四长老有关系?”
“对。”
女混子点头,认真地看着他,“方凡,我是看着你父亲跟那群下苦力的人一起被撵上了那一艘货轮,当时四长老就在场,而且当时还打了你父亲,我记得很清楚。”
闻言,方凡拳头紧攥。
之前他就在想,父亲的失踪是不是跟齐门的四长老有关系。
但一直苦于没有线索,而现在这个线索被眼前这个女人说出来了。
而且他能看得出来对方并没有说谎,另外他也从其他地儿打听到,父亲之前确实是跟一群苦力在一起。
而且父亲的性格不是那种太窝囊的,面对强势不敢反抗。
所以当初他被打傻,父亲才敢于去当时的大家族刘家讨要说法。
而现在被人抓住当苦力,父亲自然不甘心与这个。
“那你知道他们去哪了吗?”沉默的方凡盯着女混子。
“这个……”女混子微微沉吟了一下,摇头道:“我并不知道,但当时我在现场还看到过扶桑人。”
“扶桑?”
方凡面色一沉,“你是说,我父亲可能被弄到扶桑了?”
“我不确定。”
女混子摇头,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但又认真道:“但我觉得肯定跟扶桑也有关系。”
方凡沉默。
之前齐门跟扶桑合作,他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父亲的失踪,跟扶桑也有关系?
“那么你被迫离开齐门,也是这个原因了?”方凡看了一眼女混子。
“没错。”女混子点头,“当时掌门有血性,严令禁止齐门的人跟扶桑有往来,可老四他违背命令,被我发现之后,然后捏中了我一个软肋,我不得不离开这儿。”
方凡了然地点点头。
他算是听明白了。
他忍不住地看着对方,心里好奇,这女混子看似一副寡淡的样子,能有什么软肋,竟然能让她被迫离开齐门,“那你的软肋是什么?”
“我的软肋……”闻言,女混子眼眸一红,只是抿着唇,似乎不好说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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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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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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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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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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