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您,求您放过徐靖川……”
萧知衍忽的发怒,强忍情绪,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满眼狠厉。
他死死捏着沈怀仪的下颌,幽暗的眼底透着狠厉。
“沈怀仪,你觉得,是朕不肯放过他吗?”
“西境诸国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你凭什么觉得朕会容忍?”
沈怀仪怔住,痛哭流涕。她明白,她都明白,漠北留不久,可徐靖川……
萧知衍拉着她的手,猛的将她从地上拉起,揽着她的腰,死死将她抱在怀中。
“先起来,地上有碎片,等下让人来收拾,别伤了膝盖……”
沈怀仪靠在他怀中,双腿发软,身子微微颤抖着,满是哭腔的开口道。
“陛下,西境诸小国……”
“能不能……”
沈怀仪顿了顿,说不出口。她又有何资格要求他什么呢?
萧知衍冷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红唇,眸光尽是冰冷,又不忍凶她,耐着性子温声开口。
“沈怀仪,徐靖川如何朕不会管,只要他不出现在你面前,朕根本不想管……”
“至于西境小国,你清楚,树欲静而风不止……”
沈怀仪哑口无言,是啊,她又能决定什么呢?
她是这般的渺小,她的人生,都是被别人选择,被别人推着走……
生来是郡主,人人告诫她身上的担子,自幼与徐靖川订婚,如今又被人安排嫁入北鄢皇宫,哪一个选择有人问过她的意见?
萧知衍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忽的弯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迈向床榻,虽生气,却也是无奈。
沈怀仪被他轻放在床榻上,身子微颤。
萧知衍重新躺回床榻上,盖好被子,将她死死拥在怀中,用身体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怀仪,这些事,你别管了……”
“你现在嫁过来,便是北鄢人,朕会护着你,朕永远是你的后盾!”
“至于徐靖川,看他的选择,朕没办法替他决定……”
沈怀仪沉默不语,身子靠在他怀中,止不住的颤抖,默默流泪……
萧知衍微微叹出口气,很是头疼。
……
清晨,萧知衍离开时,望着床榻上的沈怀仪,不由得有些心疼。
他抬手轻触她红肿的双眸,满眼怜爱。
猛的,沈怀仪惊醒,下意识的向床榻里侧缩去,对他的触碰带着抗拒与恐惧。
见状,萧知衍心口揪痛,抿着唇,没有说话,眼底有些怒火。
“陛下!徐靖川……”
“你告诉我他怎么了?”
如果徐靖川在,他绝不会允许西境诸国这般胡作非为的……
他很有可能出事了……
“求您告诉我……”
沈怀仪哭的梨花带雨,衣衫不整的跪坐在床榻上,拽着萧知衍的衣襟不肯撒手。
萧知衍忽的发怒,一把将她按倒在床榻上,半跪在她身上,将她压在身下,双眸微红。
“沈怀仪!”
“你就这么在乎他?就这么念念不忘?”
“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妃子!”
“你这辈子,生要在朕身边,死也要与朕合葬!你以为你逃得过?”
“朕说了,忘了他,以后,你更不会再与他有任何关联!”
“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了?”
“还是说,无论朕做再多,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再进一步,都不能改变你的心意?”
沈怀仪被他压在身下,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两只手被他按在头顶,吓得失神。
萧知衍一把扯开沈怀仪的衣衫,吻上她的脖颈,带着狂野,没有怜惜,顿时印下一处处红痕……
沈怀仪在他身下挣扎着,哭的愈发厉害,渐渐的,亦妥协了……
良久,萧知衍一怔,重重叹出口气,理好她的衣襟,从床榻上起身,背对着她,冷声开口。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朕去上朝了!”
萧知衍头也不回的离开,双手攥拳,眸光满是欲火。
他又失控了……
每每面对沈怀仪,他几乎毫无理智可言。
这还是第一次,他会吃醋,会因一个女人生气……
沈怀仪呆坐在床榻上,默默落泪,寝衣已然被他撕坏,香肩外露,青紫吻痕遍布。
她该怎么办?
漠北是她的家,徐靖川,更是她青梅竹马、相爱多年的人……
徐靖川亲手将她送来北鄢,送到萧知衍的床榻,她本该恨他,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
一连三日,萧知衍都没有来过她的寝宫,日日在御书房留宿,将自己埋在奏折与朝事之间,尽量不去想她……
萧知衍自然忍不住,即便很忙、很累,却还是时时想起她,亦很苦恼。
有时候,萧知衍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何曾因一个女人而苦恼过?
他曾偷偷去看过她,可这丫头倔得很,他不去找她,她便不会主动……
萧知衍斜靠在龙椅之上,烦躁的很。
片刻,鸢妃与贤妃一同过来,两人关系并不好,可鸢妃非要拉着苏栩箬一同过来探望,苏栩箬本想安心养胎,不愿过来,奈何鸢妃盛情邀请……
“陛下,臣妾炖了燕窝,您尝尝……”Χiυmъ.cοΜ
鸢妃将汤碗放好,浓妆艳抹,穿着格外鲜艳。
苏栩箬躬身行礼,静静的站在一旁。
萧知衍双眸微眯,轻瞥鸢妃一眼,眼底尽是嫌恶,转头望向苏栩箬。
“还怀着身子,坐吧!”
苏栩箬点头,轻轻落座。
“多谢陛下!”
见状,鸢妃一脸醋意,满是不悦,坐在萧知衍身旁,娇声开口。
“陛下,灵泽最近病了,日日想着父皇,陛下,今晚去臣妾宫里?”
萧知衍冷哼一声,燕窝碰都没碰,拿着奏折批阅。
“病了就去请太医,朕又不会看病……”
“一个嗷嗷待哺的孩童,知道什么是想念?”
“朕最近很忙!”
闻言,鸢妃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脸色很是难看,强颜欢笑。
“陛下可是为怀仪妹妹而烦忧?”
“小女孩儿嘛,自然生性顽劣……”
自沈怀仪嫁进来后,萧知衍便再也没有去过任何人的宫里,这个狐媚子,也不知给陛下灌了什么迷幻药。
近些天,她听闻两人吵架了,有了矛盾,总算给了她机会……
“怀仪妹妹还年轻,又是漠北嫁过来的,在北鄢没有亲人也没有依靠,想必过几日,便会自己想明白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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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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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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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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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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