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我乌苏使者,便是对乌苏的不敬!”
乌苏羿眸光阴狠,唇角微扬,带着几许玩味。
想不到,这女人的身手竟如此厉害,当真是小瞧她了……
这北鄢皇后,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乌苏使者捂着脖颈处的伤口,脸色愈发难看,似在惊恐,不断颤抖。
叶兮纭出剑狠辣而准确,她本也没想要取他性命,只是想让木剑的偏锋擦破他的脖颈……
萧逸辰牵着叶兮纭的手,将其护在身后,脸色阴翳,周身散发着凉气,正欲开口,却被叶兮纭一个眼神憋了回去……
叶兮纭轻笑,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眸光幽暗,精致的脸上满是笑意,却让人心生畏惧。
她缓步走上前去,笑容明艳,语气柔和。
“大少主!此话何意?”
“方才乌苏使者也说了,木剑而已!”
“既是木剑,又怎会伤人?更不要说,取人性命……”
“本宫不善武力,方才确实失了手,伤到了使者,本宫在此向使者道歉,还望使者原谅……”
“只是,本宫一个女人,又能奈使者何?使者方才定是心不在焉,不然,以使者的身手,怎会被本宫伤到?”
“这位使者,这些擦破皮的小伤,您应该不会同本宫一个女子计较吧?”
乌苏羿与使者哑口无言,暗自攥拳。
传出去,乌苏男子竟被一介女子用木剑所伤,简直是丢人!如今,这女人已经给了台阶,若他们再借机说下去,便不合适了……
乌苏使者脸色越来越差,抬手拉着乌苏羿的衣袖,用眼神示意,想要让他一同离开,格外担忧……
乌苏羿眸光忽闪,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看得出,这剑上,使者应是涂了什么,不过,他应该不敢涂毒药。
犹豫片刻,乌苏羿咬了咬牙,甩袖离开。
“慢着!”
“大少主与使者,还未同意本宫的致歉呢!”
“宴会才刚刚开场,大少主与使者怎走的如此匆忙?”
“难道说,大少主此番入中原,其心不诚,别有他意?”
“还是说,两位在怕些什么?”
萧逸辰亦轻笑出声,顿时意会叶兮纭的意思,出声挽留。
“大少主,朕诚心相待,少主怎这般不给情面?”
“这位使者,脸色怎这般差……”
闻言,众人立刻将目光汇聚到一旁的使者身上,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绀,伤口之处的血液有些发黑……
顿时,朝臣窃窃私语,夜寒殇与安君怀亦明白了什么,脸色一沉。
夜寒殇将萧洛萱护在怀中,大手轻轻蒙上她的双眼,俯身在她耳畔低语。
“乖,别看……”
萧洛萱微微点头,被他搂在怀中,甚是乖巧。其实,萧洛萱并没有怕,只是,夜寒殇担心她被吓到……
乌苏羿脸色阴沉,有些慌乱,揪起使者的领子,满脸愤恨,在他耳畔咬牙切齿的低语。
“怎么回事?”
他只是让他激怒中原人先行发兵,可没有让他在剑上涂剧毒……
使者此刻已然开始颤抖,双眸布满血丝,张着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猛的,使者涌出一口黑血,整个人瘫倒在地,双眸瞪大,面容狰狞……
朝臣顿时一惊,窃窃私语,一众歌姬亦吓得出声尖叫,连连却步……
陆瑾年快步上前,查看使者的情况。沈晏亦将木剑捡起,让人检验。ωωω.χΙυΜЬ.Cǒm
“如何?”
萧逸辰面容阴沉,沉声发问。
陆瑾年探着使者的脉搏,朝他微微摇头,语气平缓,看不出情绪。
“已经断气了……”
众人一阵惊恐,叶兮纭微微敛眉,沉默不语。
片刻,沈晏疾步而来,扫视众人一眼,向几人禀告。
“陛下!娘娘!这木剑上涂了剧毒……”
闻言,朝臣间顿时炸开了锅。
“放肆!乌苏羿!方才,这木剑可是奔着陛下和娘娘去的!”
“若非陛下和娘娘闪躲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野心昭昭!竟敢谋害!”
乌苏羿眸光狠厉,咬牙切齿,一脚踹向栽倒在地的使者身上,满是气愤。
他只授意,让使者挑起战乱,又没让他公然刺杀,他竟在木剑上涂毒……
“几位,本少主可从未授意过,根本不知情……”
“这定是本少主身边的奸细!”
“另外,这木剑,方才是北鄢娘娘刺过来的!”
“你们中原,莫不是想要栽赃陷害?”
乌苏羿亦说不出其他的话,事实摆在眼前,谁还会信他?
可此事,他确实不知情……
“放肆!”
萧逸辰沉声开口,将叶兮纭护在身后,周身散着寒气,不容置疑。
“大少主!慎言!这木剑,是你们乌苏人带进来的,也是大少主你提议,让你的使者为大家舞剑助兴……”
“你的人失手,木剑直刺朕和皇后,朕还没有治罪呢!”
“依大少主的意思,难道是怀疑,这木剑是朕的皇后涂毒?”
“方才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皇后将木剑从屏风上摘下,随后失手投向使者,前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皇后怎么可能会投毒!”
“倒是你!乌苏羿!此番进入中原,其心不诚,公然挑起事端,意欲何为?”
御林军立刻拔剑,将乌苏羿等人团团围住,毫不退让……
“你!”
乌苏羿气的涨红了脸,此事,他确实理亏……
“本少主确实不知情!”
叶兮纭缓步上前,仰头轻笑,精致而温婉。
“陛下,臣妾愿意相信,乌苏大少主或许并不知情……”
“既然一切都是使者所为,他也作茧自缚,受到了惩罚,那我们何必伤了中原与乌苏的和气?”
叶兮纭侧目望着他,眸光意味深长,小手捏了捏他的指尖。
萧逸辰顿时意会,大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语气渐渐平缓。
“既然如此,那朕便也不再追究……”
“只是,乌苏羿!此人确实是你的手下,为了证明此事与你无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乌苏族人速速退离中原……”
“此事!朕给乌苏族一个面子,不再追究,否则,刺杀朕和皇后,这罪名,乌苏担不起……”
闻言,乌苏羿急了,气的脸上一阵青紫,欲言又止。
“北鄢陛下,你这是何意?”
“本少主才刚入中原,你便将本少主赶走?莫不是,中原并非诚心与乌苏交好?”
萧逸辰冷哼一声,眸光幽邃而冷厉,语气也愈渐没了耐心,亦不想再做这些表面功夫……
“乌苏羿!你此番来中原的目的你自己清楚,还需要朕戳破吗?”
“乌苏贸然派大批军队驻守边防线,严重威胁到我中原,如今又在宴场公然刺杀,到底是谁欲意出战,天下人自有说法!”
“朕摆明态度,中原从未刻意挑起与外族的争端,但若他族犯我,绝不退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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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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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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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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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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