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意依旧如孩子般依赖在傅绥渊的怀里,她比以前更加喜欢他。
傅绥渊低头默默瞧着思意,修长有力的手臂不自觉地拢紧。
以前她恨他、厌他,现在她依赖他、依恋他。
他终于得到了她,但他的心里并没有完全的满足,他还在害怕,怕思意的记忆会恢复,怕思意会继续跟他以死相逼,怕他永远失去她。
无穷无尽的恐惧和害怕笼罩着他,让他这一连多日来都惴惴不安,心里不够踏实。
傅绥渊摘掉了商务眼睛,哄道:“意意,叫声老公好不好?”
他迫切地想要成为她的合法丈夫。
不过这事还得再等等,等傅家完全接受了傅思意的死亡才行。
而到那时他还要为她换一个新名字。
可惜,以他的身份终究娶不了傅思意。
他难以得到完整的她。
思意抬眸瞧向傅绥渊,眼睛弯了起来,亮晶晶地发光,而她漂亮的脸蛋泛起了红晕,咬唇轻语:“老公。”
傅绥渊修长的身影遮住了头顶灯光,思意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被他扣住了腰肢。
思意茫然抬头,只见傅绥渊墨黑色碎发散落在额间,眼神隐忍,喉结却像出卖了他一般,上下滚动,同时眸子里面也翻滚着无数情绪,努力保持着清醒克制。
思意疑惑:“阿渊?”
傅绥渊纤长鸦睫之下,黑眸中流转着一丝兴奋、激动,心底压制的东西好像在蠢蠢欲动,呼之欲出。
“我爱你。”
..
入了深夜,两人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摇晃。
傅绥渊率先被惊醒,而他也立即反应过来是地震了。
思意困倦醒来,“阿渊,怎么了?”
她话音刚一落下,墙体便猛得震裂开了。
思意瞬间惊醒,害怕地缩进傅绥渊的怀里,轻颤着身子,“阿渊。”
傅绥渊快速冷静镇定下来,温柔安抚着:“不怕,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出事。”
思意无比依赖傅绥渊。
就当傅绥渊抱着思意准备离开别墅时,一块天花板无情地砸了下来,正巧砸在傅绥渊的腰上。
“阿渊!”思意惊慌呼喊。
傅绥渊受了伤,他的下属当即连夜将其送往医院,连带着思意也一并去了。
这是思意失去记忆后第一次出门,外界的一切都令她新奇。
而她因为傅绥渊的保护浑身没有受到一点伤。
不过万幸,傅绥渊也只是被石块砸伤了腰,好好休养一阵就行,并没有什么大事。
傅老夫人听闻自己儿子受了伤,连忙从容城赶来。
此时,傅绥渊让人先一步带走了思意,避免傅老夫人瞧出不对劲。
傅老夫人来到病房时,傅绥渊正靠在沙发上抽烟,点点星火在他指间明灭交闪,烟雾缭绕,他苍白的面容有一种颓倦感。
傅老夫人直奔主题:“听说你在这养了个新宠?为了救她还把自己弄伤了?”
傅绥渊面不改色说:“一个女人而已,犯不着您这么关注。”
傅老夫人略有不满:“你年纪也不小了,我给你安排的世家小姐都不满意,你到底想和谁结婚?”
傅绥渊找借口敷衍:“妈,结婚是我自己的事,等我想结了自然会结。”
傅老夫人换了个话题:“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带过来让我看看。”
..
最后,傅绥渊也没有让傅老夫人看见思意。
待傅老夫人被傅绥渊气走后,傅绥渊的下属带思意回来了。
思意好奇问:“阿渊,刚刚走掉的那个老太婆是谁啊?你妈妈吗?”
傅绥渊摸了摸思意的头,眼神深邃温柔,“嗯。”
思意又问:“阿渊,你知道我妈妈在哪吗?”
傅绥渊目光黯了一瞬,摇了摇头。
她的亲生母亲早就死了。
傅绥渊:“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离开别墅吗,最近这几天我们住在医院。”
思意很兴奋地点了点头,“太好了。”
她终于不用再待在那个牢笼了。
..
傅绥渊在医院养了一个月的腰伤。
期间思意一直陪着他。
而公司那边的公务他一直都有在医院处理。
直至思意在这待烦了,待腻了。
思意坐在沙发上,低眸瞧着眼前俊美冷峻的男人折腰半跪,正捧着她玉白的脚踝耐心为她穿鞋,她问:“阿渊,我们去哪啊?”
傅绥渊:“带你去我们的新家。”
上次地震的房子已经没法住了。
出院这天下了点小雨。
雨夜,车子后座上,雾气弥漫的车窗隐约透着窗外五颜六色的灯光。
傅绥渊的手轻揉着思意的长发,侧过脸认真的听她说话,他眼眸深邃含笑,整个车厢的光线都温柔下来,温暖着潮湿的雨夜。
“阿渊,我们的新家在哪啊?”思意欢喜问。
傅绥渊嘴角撩起一抹淡笑:“你绝对喜欢。”
..
又是半月。
傅绥渊终于找到想找的人了。
曾经绑架伤害思意的人。
“五爷,人找到了。”
男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到傅绥渊面前。
傅绥渊交叠着双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指尖的烟头猩红亮着,烟雾笼罩住他的脸,令他气质越发神秘强势。
对面的男人一眼认出傅绥渊,颤着身子,颤着嗓音恭敬道:“傅...五...爷?”
傅绥渊居高临下地睥睨,冷情的双眼带着倨傲微微眯起,其中蕴藏着锐利锋芒,让人不敢直视,“以为跑出国我就找不到你了?”
他放下双腿,微微俯身捻了烟,而后直接站起,高大的身躯拓落下昏沉的阴影,极具压迫感。
他朝男人走去,语气轻柔却暗含杀意:“伤了我的女人,可要付出代价。”
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真正意识到了恐惧和害怕,连翻求饶:“五爷,我是受人指使,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xiumb.com
然傅绥渊杀意已决。
傅绥渊从旁边保镖手中拿来黑色手套戴上,他不想让别人的鲜血沾染上身。
他娴熟利落地将枪上膛,黑压压的枪口对准男人。
“五爷,我错了,给我一个赎罪的...”
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同时,还有一阵刺耳的女人尖叫声:“啊!”
是思意!
她意外醒来下了楼,却看见这么血腥的一幕。
傅绥渊顿时慌了,急忙解释:“意意,我...”
思意感觉自己记忆在回笼,心情复杂的唤:“傅绥渊。”
“思意,别想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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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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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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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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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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