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
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以前光是知道被她当做替身,就大发雷霆之怒,又是打她、扇她,现在呢?
哭着求她原谅?
“当初你囚我、拴我、抽我,扇我耳光,这些你要怎么还?”姜若冷笑起来,一一数着他的罪行,“想给我当狗是吗?”
霍津庭声音沉哑:“嗯,给你当狗,任由你玩。”
姜若直截了当,抬手便是一巴掌,清脆利落,冷声讥诮嘲讽:“你不配!”
突然被扇了一巴掌,男人也不气不恼。
甚至他还贱兮兮问:“手扇疼了吗?”
姜若将手往后缩,不肯让霍津庭碰她,“别碰我,脏。”
霍津庭金丝眼睛下的黑眸沉落,幽幽转动瞳孔望她,“我脏?”
姜若面容冷漠至极,“你都有别的女人了,别来恶心我。”
“我没睡她。”霍津庭解释。
姜若不依不饶:“你们接过吻。”
只要她一想起,校友会那天被他强吻,就好恶心。
他用吻过别的女人的唇来吻她!
“那个吻是误会。”霍津庭忽而想起什么,跟她澄清,“我喝醉了,所以才被她亲了一下。”
他抬手掐了掐她柔软的小脸蛋,都生过孩子了,脸上的胶原蛋白还是这么多,一捏就是肉。
他眼神眷恋宠溺,“以后我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的,不让你吃醋。”
姜若半阖着被霍津庭掐住脸颊的那边眼睛,矢口否认:“我没吃醋。”
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当初他也是喝醉了,然后还跟她上了床呢!
姜若又说:“当初你养她,难道不是为了睡吗?”
如若不然,是为了膈应她?
“我实在想你,想得紧啊。”霍津庭语调很怪,尤其是最后几个字,完全像是挤咬出来的,感觉含了另外一层意思。
姜若还在思忖他话里的意思,谁料,男人的手突然向她双腿伸来。
“啊!”
姜若攥住霍津庭结实有力的健硕手臂,上面隆起的肌肉硬邦邦的,她捏都捏不动,硌得手疼。
她脸色羞得通红,抬脚想要踹他,却被他牢牢捏住大腿,抽不回来。
“霍津庭,你滚!滚啊!”姜若愠怒气愤。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霍津庭亲吻上她的耳畔,声音低沉如恶魔:“口是心非的小女人,明明很想。”
人类之间的情爱,让一旁的小若猫看不懂,它歪头疑惑地瞧着两个主人在亲密。
空旷的房内一片暧昧。
终于。
姜若喘息着呼吸,有些小累。
她转动着漂亮的棕眸瞅向霍津庭,面容平和,然而下一秒——
‘啪’!
她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很响亮。
可能是觉得不过瘾,也可能是想出这口被羞辱的恶气,她又干脆利落地扇了一巴掌。
前后短短半小时内接连挨了三巴掌,霍津庭也不生气,甚至还冲她没皮没脸地笑了起来。
姜若怒瞪他:“霍津庭,我恨你!”
霍津庭不以为然:“你什么时候没恨过我?”
等她什么时候不恨他了,他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稀奇事。
姜若气不过,又想抬手扇他,这次,却被他拦了下来。
“还没扇够?”
姜若气得胸腔起伏,咬牙切齿:“霍津庭,像你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还不死?”
“小没良心的,天天咒我死?”霍津庭刮了下她秀气的鼻子,动作轻柔,语气温润宠溺:“全然忘了当初我救你的时候,一点都不记我的好。”
他救她?
也不过救了两回而已。
一回裴寒楼给她下毒,危在旦夕;一回她失忆,他花钱帮她从夜总会赎身。
可结合之前他对她那般暴力,那般狠毒,这些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加注在她身上的所有痛苦。
昔日白山别院那段回忆,是她的噩梦!
姜若怒视眼前这个大混蛋,“霍津庭,你能不能滚出我的世界?”
霍津庭:“你不要儿子了吗?”
姜若狠心说:“霍则本来就是你偷来的,并非我自愿。”
霍津庭抬起她的下颌,刚刚运动了一番,她额间溢出许多细小的汗珠,眉心渐渐蹙着。
他道:“所以你就能对他不管不顾是吧?”
姜若:“我会见他,会管他的。”
霍津庭微微俯下身子,肌肉纹理分明的健壮手臂撑在桌上,“你这是打算要儿子,不要我?”
姜若撇开脸,讨厌他喷洒而来的气息,“我又不爱你。”
是啊,她不爱他。
不管怎样,她都不爱他。
纵使霍津庭知道这个事实,可听她真的说出来,难免有几丝失落揉在眸里,但也仅仅一瞬而已。
“霍津庭,你想要什么东西?”姜若妥协于现实,问他,“只要我能拿的出来,我都给你,但前提是,你离我远点。”m.χIùmЬ.CǒM
霍津庭看了她须臾,也不知是在打何种主意。
只见他站直了身子,又抽出桌上放置的纸巾,擦了擦被她弄脏的手。
就在姜若不明所以时,他忽道:“把版权给我。”
闻之,姜若稍稍疑惑,有些不确定问:“只要这个吗?”
霍津庭扶了扶眼镜,凤眸眼尾闪烁出精明腹黑的光芒,暗藏运筹帷幄,“不愿意?”
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只要能用物质打发他,给他什么都行。
她就怕他不要这些外在东西呢。
姜若:“只要我把版权给你,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以后你别来缠着我。”
“当然。”霍津庭将还算完好的合同推至她身旁,“签吧,两份。”
姜若扣好衬衣扣子,又抚平半身裙,从桌子上下面。
她想也不想地签下合同,完全不管他要一个版权干什么。
在她签字的间隙,男人的手攀附上她细软的腰肢,缓缓抚摸。
“要不要擦擦?”霍津庭拿出纸巾问她,“不擦的话,等你回家,你老公一定会误会什么的。”
“我自己去厕所处理。”姜若签完字,一把拽过纸巾,怒瞪了霍津庭一眼后,匆忙逃离。
身后,男人低沉的笑声回响。
“喵喵喵—”小若目送姜若的离开,略有不舍。
霍津庭瞥向地板,有她留下的内内。
他从地上捡起,然后收好。
他一向是个耐心的猎人,喜欢看着猎物受尽煎熬,等到猎物快要崩溃的时候,才开始夺取想要的东西。
“若若,真单纯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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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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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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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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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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