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渣?
皇帝眼神森冷,静妃向来娇气,若是真的生病了他这个皇帝说不得比御医知道的还要早。
既然没生病,那她宫殿里怎么会出现药渣?
“陛下,惠妃处搜出来巫蛊小人和一些血符!”
皇上脸色大变,生生砸碎了手边的茶盏,“惠妃!”
在他看来,这就是证据确凿!
一向温婉的惠妃竟然有这样的恶毒心思!
竟然敢暗地里用巫蛊之术残害皇子!
侍从吓得噤声,跪了一地。
“陛下息怒!”
皇帝手都在抖,“惠妃呢!惠妃在何处!”
禁卫军押送惠妃慢了一步过来。惠妃一看皇帝,委屈得泪水就落下来了。
“陛下!陛下!”
却不料皇帝三步两步走上前去,“啪”一巴掌就挥了上去,“你个毒妇!”
惠妃脸被打得歪到一边,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陛下……您、您竟然打我……!”
“朕不仅要打你!还要废除你的妃位,关入冷宫!”
惠妃大惊,“皇上,皇上您不能这样对臣妾!皇上!臣妾是被陷害的!”
“证据何在?”
侍从低着头递上巫蛊娃娃和血符等物,皇帝怒急,全部丢在了惠妃脸上。
惠妃被巫蛊娃娃上面的针戳到了脸,惊叫一声。
“这东西是从你寝宫里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惠妃哭个不停,直接给皇帝跪下了。
死死抱着皇帝的腿不肯撒手。
这时候静妃也正好被押送到了,和惠妃不一样。
静妃很冷静,甚至脸上带笑。
她意外地看了一眼惠妃模样,笑着走进皇帝,“陛下……这、这是怎么了?惠妃姐姐怎么这样?是发生什么了吗?”
静妃宫里只搜出来意味不明的药渣。
皇帝虽然迁怒,倒也还算有个好脸色。
“朕还要问你,你寝宫里哪里来的药渣?”
静妃笑了笑,“陛下,臣妾小月子两个月没来了,有些不舒服呢,才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看病……这事儿毕竟是女儿家的事儿,实在不好说出去……”
原来是月事。
的确是不方便宣扬的。
难怪静妃也没有来找他撒娇。
皇帝神色好了些。
静妃却悄悄松了口气。
但愿谢公公做事麻利,趁刚才宫里混乱的空挡,已经去太医院打好了招呼,做上了时间合理的记录。
毕竟后妃每日寻医问诊都是要严格记录的,不仅是这个,甚至于什么时候服侍了皇帝都是要有起居注的。
皇帝的怒火集中在了惠妃身上,一脚把她踹开。
“惠妃,枉费朕这些年对你多有信任!皇后精力不支的时候也是你来帮忙料理后宫事务!你真叫朕心寒!”
惠妃一抖,脸上是真真切切的委屈,“可是陛下,臣妾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臣妾若是犯下此等恶行,必定叫天打雷劈!”
皇帝到底还是愿意给她一个机会的,“那你说说,这些巫蛊娃娃到底是怎么回事!?”
惠妃:“臣妾当真不知啊!臣妾不仅不知道这些巫蛊娃娃是怎么回事,还不知道今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让贼人这样栽赃陷害臣妾!臣妾到底碍了谁的眼!”
这句“碍了谁的眼”让皇帝顿了顿。
他想起来惠妃膝下毕竟还有个朝臣称颂的二皇子。
难道是皇后盯上了惠妃的二皇子,想要除掉二皇子生母惠妃?
可是看大皇子的模样也不似作伪……
从深宫中厮杀出来的皇帝不得不多一个心眼。
“大皇子什么时候犯病的?”
“回陛下,就是用过晚膳之后,忽然就犯病了。”负责伺候大皇子的一个侍从道。
皇帝又问惠妃:“你那时候在做什么?谁可以作证?”
惠妃赶紧道:“臣妾那时候也在用晚膳啊!宫中晚膳时间都差不离……啊,对了,皇儿……二皇子当时和臣妾一起用膳!二皇子可以作证!”
皇帝冷笑,“二皇子是你的儿子,难保不会偏袒你。”
惠妃心中发慌。
她当时的确只有身边伺候的和二皇子在了,没有旁边的人。
哪里还有谁能给她作证呢。
这时候,静妃冷静开口了,“陛下,您也是心急了……这大皇子事发突然,想必二皇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把二皇子带过来,母子二人分开对对时间,不就好了?”
皇帝点头。
如果对完时间,用晚膳的时候,二皇子和惠妃的确一直在用晚膳。
没有谁中途离开去扎小人。
那皇帝姑且能放过他们。
皇帝扬声,“去把谢公公带来!另外这些巫蛊之物,给朕烧干净!”
里头大皇子还在受罪呢。
这些东西必须尽快处理干净才行!
战战兢兢的小公公一把火,在皇帝面前烧了巫蛊之物。
朗声道:“陛下,已经烧干净了!”
皇帝看着这满地灰烬,眸色冷冷,点了点头。
里屋。
以照看儿子为借口一顿恸哭留下来的皇后,眼中发狠。
今日这一出自然是她听儿子的话做出来的局。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她听见外头小太监的喊声,立刻又是大声哭了起来,“澄儿啊!我的澄儿!你别吓母亲!”
实际上假痉挛和高烧的解药已经喂了下去。
皇帝和静妃听到里头皇后骤然大声的动静,连忙进来查看。
只见大皇子脸色由青白转向红黑。
他青筋暴起,极其难受地在床上扭动,皇后拉都拉不住,还差点被大皇子甩开!
“朕来!”
皇帝也是心急如焚,立刻过来死死按住大皇子。
他毕竟练过武,力气大。
大皇子只在他手底下挣扎了几下,就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血就吐在皇帝的龙袍上,刺目极了。
皇帝:“澄儿!”
皇后也哭着扑过来,“皇儿!”
静妃皱眉。
难道惠妃那蠢货,真的用巫蛊之术把大皇子搞死了!?
大皇子吐完血就不痉挛了,额上全是冷汗。
他只来得及睁开眼,虚弱地拉住皇帝袖子,喊了一句:“……父皇,儿臣好疼啊……”
就又两眼一翻,晕过去去了!
做父母的,尤其是还真的疼爱这个大儿子的皇帝,哪里有不心疼的!琇書蛧
这么多个儿子,只有大皇子他付出过关注和心血。
他大喊一声:“太医呢!太医,给朕滚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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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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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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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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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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