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温滢芊的姐姐,自然是向着温滢芊,说不定是有意刁难自己的。
说来这皇后白秋月除了在庆功宴上见到过一次之后,就没有见过,而那一日见她身着华丽,但是却难掩忧愁,疲惫之色。
而今日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气色比那日好了很多,看到了白秋月,也是微笑着示意她坐下来,显得很是亲和。琇書蛧
白秋月仔细瞧见了皇后的模样,只见她柳叶眉,丹凤眼,五官精致,额间贴上了梅花样式的花钿,花钿上撒了些金粉,肤色白皙动人。她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只是身在深宫中也是无可奈何。
今日,只见她身着金色丝绸褶皱长裙,长裙上绣了几朵红色牡丹花,头发盘成朝凤髻,发髻正中戴着金凤冠,搭配赤金凤尾玛瑙流苏,脖颈处戴着白玉翡翠珠宝,这一身打扮下来很是显得端庄大气。
温滢芊在自己的姐姐这里自然也不拘束,而她则搂着自己姐姐的手臂,那甜心的模样,一看就和自己的姐姐关系比较好。
白秋月看着她们在一起嬉笑,她自然也是觉得有几分局促。然而她面子上也得装一装。
而皇后则笑着点了点温滢芊的鼻子,她的语气宠溺,但是模样却沉稳端庄:“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那么调皮。”
而温滢芊则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很难进宫看到你吗?我心情很高兴啊。”
而皇后笑得优雅,看向白秋月,也示意她吃些点心。
而她今日也备了宫廷里一些精致的点心,只见这点心玲珑剔透,很是好看。吃起来也很是可口,不愧是宫中御厨做出来的点心。皇后也命侍女采薇端上来茶,白秋月闻着茶香觉得这茶叶的味道很是好闻。茶水澄清。一看就知道是不凡的茶叶。
而品着茶的时候,皇后也和温滢芊叙叙旧,对温滢芊旁敲恻隐道:“滢芊啊,这么些年你受委屈了,邵将军冷落了你。”
温滢芊则也叹了口气,忧伤道:“姐姐,你在这深宫之中,感受到了宫中的尔虞我诈,自然境遇不比我好,我们姐妹啊,真是同病相怜。”
白秋月听了她们的话,自然也是不愉快的,但是在这宫中,皇后的权利是很大的。只能谨言慎行。
而皇后看着白秋月,薄唇微启,扬着笑意道:“我早就想见见你了,你现在啊,在血阳城很出名啊!我听说啊,你不仅客栈生意好,店铺里的胭脂水粉卖得也很好!你啊,真的了不起!改天我也想派人去你店铺里买一些胭脂水粉。”
“皇后,承蒙厚爱,我送给你也是可以的。”白秋月恭敬道。
“我听闻你画得一手好妆,那你今日看看我脸上的妆容怎么样呢?”皇后带着笑说道。
“皇后你脸上的妆容不用改。已经很好了,你是国色天香,略施粉黛就足够动人!这妆容只是点缀而已。”白秋月谨言慎行,因为倘若说错一点可能就会落得把柄在她身上。
“是么?”皇后微微一笑:“你可真会说话。人倒是很聪明。”
她的笑容白秋月琢磨不透。这样的人明明表面上不喜欢你,因为敌对你,但是还表现出一副亲和友善的样子,因为下一秒就会爆发。
皇后哂笑地打量了白秋月一番,在她眼里的白秋月,模样生得倒是不错,五官在这鹅蛋脸型上显得尤为出众。在那两弯如黛一般的柳叶眉下,一双杏眼含着无限情意,但是又流露着睿智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两瓣薄唇很是红润,如樱桃那般动人,一身薄纱紫裙将她窈窕的身材勾勒出来了。她的身形高挑,人比花娇。
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皇后心里寻思,然而她却想到了一个故人。
白秋月不知道皇后在想着什么,皇后只是和气地笑了一声:“滢芊,秋月,我们去赏赏花,走走路吧……”
温滢芊和白秋月就答应了,而御花园的花很多,散发着馥郁的芬芳,花丛打理的井井有条,各色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
而她们一起赏花,在赏花的时候看到了玫瑰花被野花抢了本该完全属于它的地盘,而皇后则责怪了锄草的宫女没有把这草给锄干净。忙命人去锄掉。
而她笑说:“这玫瑰,真是美呢!只是这野花却占据了这玫瑰的地盘,你说它不知好歹,该不该锄嘛!”
而她看似在问温滢芊,其实这其中的意思是依然在旁敲恻隐。
而温滢芊则附和着说道:“怎么不该锄呢?姐姐做得对!”
“有句古话说鹊巢鸠占,一样的道理,秋月,你可曾听过这样的故事?”皇后笑着问,而她说得气定神闲,依然很是端庄得体,白秋月又岂会不知呢!她只有回答听说过。
“嗯嗯,人也一样的,我想,一个教养很好的女子应该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明白主次。很多时候,不是自己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手段得到的,都不会光彩的,你看这野花,绞尽脑汁去汲取玫瑰养分那它还是野花,怎么样也无法撼动这玫瑰的位置。而这野花,自不量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皇后的意思显而意见针对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美眸冷漠的看着白秋月,语气却很是冰冷。
温滢芊附和皇后:“姐姐,你说得真不错。可是这野花没有思想,而人可不一样。有的人,很多心眼子。”
“心眼再多,也终有被反噬的一天,你看吧,她的下场不会好的,就像这野花一样,最后的下场不是被锄掉了吗?只是时间问题。你看看谁能笑到最后?”皇后冷笑道。
白秋月看这对姐妹的嘴脸确实是一样的,不愧是姐妹。虽然她有着母仪外表的心,但是她的言语刻薄。
而这个时候,她就是要激起皇后的怒气,她故意装傻道:“你们这在说谁啊?怎么我听出来了愤然的感情呢!”
温滢芊则冷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皇后娘娘,若我没听错的话,你这是在指着这野花骂人呢?这不就和指桑骂槐一样的道理吗?”白秋月笑着问道:“是谁惹得皇后娘娘那么生气,不知道是谁得罪了你?我猜一猜~”白秋月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是不是那个丽妃,我那日见她和皇上感情甚好,是不是碍着皇后娘娘的眼了,所以皇后娘娘借机来讽刺那个女子~”
见白秋月说得这么直接,身边还有宫女,如果承认了,岂不是自己没有度量吗?这不是一个皇后该干的事情,而她则咳嗽了一声道:“你休要胡说!”
而白秋月又继续道:“野花它也是花,它不叫野花,它也有名字,只是有些时候只是因为身份地位不如玫瑰,所以不被人记住,而被称为野花。可是,这野花,在山那里,开得不是很多吗?那才是它的家,你若想,倘若山那里出了一朵玫瑰,那玫瑰不是也是占了它们的位置,角度不一样,看待事物也是不一样的,可是有人喜欢玫瑰的美艳动人,有人也会喜欢野花的朴实无华,这要看采花之人的选择,倘若采花之人的心不动,那野花又如何能占据的了玫瑰的位置呢!而玫瑰之所以输了,是因为采花之人的心都不在她这,又如何赢呢~”
而邵逸飞之前和温滢芊说得很清楚,他一开始就不爱她,那时候他是装出的爱她,也是因为她的家族地位,而温滢芊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而她只是不甘心了。
其实很多时候人都会把错则怪罪到女人身上。其实若不是男人的原因,会有那么多恩怨痴缠的故事吗?
皇后和温滢芊自然听出来了白秋月的意思,而温滢芊很直,她对白秋月冷笑道:“怎么了?你是为野花打抱不平吗?”
皇后则也冷笑道:“放肆,谁允许你这样说的!野花就是野花,岂能与玫瑰相提并论的!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最后才不至于输得太惨,懂吗?”
白秋月也不卑不亢,直接了当道:“皇后今日宣我进宫就是要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吗?其实,这无非就是想把你心中的愤懑借机倾吐出来罢了!”
而皇后显出很头疼的样子,抚着额头:“罢了罢了,你退下吧。我和我妹妹说一会话。”
而白秋月走之后,温滢芊问皇后:“姐姐,我就说嘛!这个白秋月,她是个心机很深的人。”
而皇后则胸闷气短,她说得一番话不是句句都戳中了自己的心吗?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黛煕吗?”皇后带着一丝忧伤道。
“当然记得~”温滢芊认真道。
“我看这个女的,长得和黛煕很相似的眉眼,我还记得那一年选秀,本来皇帝一眼就看中了她,我那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不过有人告发了她,而她和画师柳渐汐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皇帝因爱生恨,把黛煕处死!帝王最是无情,前一秒还谈着喜欢,后一秒就随意了结了她的生命,可怜了那一对有情人~”皇后喃喃。
“那告发她的人是荣王?”温滢芊问道。
“是啊,那时候都说江总督的死和荣王有关,而告发他俩事的,是荣王无疑了!”皇后回忆道,而她也不懂怎么回事,看到白秋月以后,心情莫名地不舒服。
而她出于对妹妹的爱护,则告诉她,该是你的,你就该夺回来!
……
白秋月回去的时候抚了抚心跳,其实她与她们的对话一阵心悸。
“你应该要知道你的身份!”皇后的这番话着实刺到了她的心。
而晚上的时候,骁儿和奶娘睡了,难得的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邵逸飞洗了个澡,并让白秋月一起洗,白秋月自然也没有拒绝,而她看到邵逸飞身上的伤疤,则心疼道摸着这伤疤,感受到了他的苦痛,爱一个人是会心疼他的,是会患得患失的。
亲热过之后,白秋月侧身看向邵逸飞,借着月光,这个男人已经熟睡了。而她这时候,却突然涌起来一股悲凉。皇后的话语一直在她耳边萦绕,而她会不会有一日,会彻底失去邵逸飞,她不敢想。
她带着满腔爱意用手指一点点触摸他的鼻子,他的嘴的轮廓,他生得很俊朗,剑眉星目,气质非凡,可是他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她是不是有朝一日会把他还给她。
邵逸飞没有看见,这个夜晚,白秋月忧伤的眸光,白秋月内心纠结,痛苦,却又不舍得放开他,她很爱他。
他已经深深入了她的心。思念是一种痛苦。而那么多年的思念,她心中的信念,那就是他会回来。
而他回来了,白秋月又觉得,他不真实地存在在自己的身边,仿佛随时都会离开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白秋月也说不清。
你若问这月光,月光也不知道。月光只知道,将这如水一般的凉沁入到人世间去。它感知不到这世间的温度。它不够温暖。凉薄的感觉,就如同这凉薄的人间。
而纵使这人间凉薄,但是白秋月一直在与这世间对抗,想要用热情去拥抱这世界。但是还是会被伤得遍体鳞伤。
邵逸飞此刻在均匀地呼吸着。白秋月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那般,她不由地笑了。
她忍不住在他面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邵逸飞跟她说过:“我和你都是缺爱的人,我想和你用彼此的温暖关怀到彼此。我两相依相偎,携手一生!”
在这凉薄的世间,有个男人跟自己说了这样的话,那自己也会守着这男人一辈子。可是,最后这男人会是自己的吗?自从从宫里回来之后,她的内心一直都慌张着,怕自己心爱的男子会离开自己。
而这月光石借着这月光,却总是有一种神秘的蓝色。白秋月不知道,这月光石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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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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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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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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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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