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白秋月来到了这个基地,这个基地大片大片的水田,水田的水绿油油的,放眼望去,很是好看,水上的波纹微微摇动,耳边的蝉鸣声,蛙鸣声不绝于耳。
而此刻的天气也不炎热,与白秋月一同前行的,还有柳渐汐,因为柳渐汐这些时日里都是被嘉慧郡主派来做这些农活的,而花园里已经打理地差不多了,嘉慧郡主让她帮帮白秋月一同来这里插秧。
这块基地里也不算很大,这边施秧苗的农民比较多,只见他们比较利索的把一捆捆秧苗拆开直接就插到了水田里,而水田里的水都是他们用桶拎过来一桶桶浇灌的。这些农民看样子很累。
他们弯着腰,要把水稻棵棵种到田里,长期下来,自己的身体也会很累。
白秋月也准备了一些吃食,有一些糕点以及一些水,而她也招待这些农民累了就歇一歇,不要累着自己,这些农民一般都是年迈在家没有收入维持生计的,所以过来干农活赚钱他们自然很愿意过来做。www.xiumb.com
白秋月也撸起裤管,撸起袖管,有模有样地下田了,这几年她经常去田里看水稻的生长情况,所以也经常下田,而她的白嫩的脚踩在泥土中,泥土中的泥软绵绵的,粘性很强地就沾在了她的脚上,但是白秋月也只是擦一下,又继续干,也一点也不娇气。
有一个叫桂香的面容慈祥,皮肤黑黝黝的大妈是一直在这里干活的,今日她看到白秋月这般认真干农活的样子,她不禁感叹:“看你做农活的样子真像那么回事!”
而白秋月则夸赞这个叫桂香的大妈:“我真心很佩服你们,你们精气神那么好!再难的农活也难不着你们。”
“我们这些庄稼人是做惯了的,自然就熟悉了,倒是你,细皮嫩肉的大小姐,做农活要是哪里受伤了就麻烦了呀。”那个大妈调侃道,擦了一把汗。
白秋月可以不下田干活,只因,她想看一看这水稻在田里的种植情况,这水稻的培养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每年到夏季的时候施秧苗,然后到第二年秋季的时候收获,旧米收割了以后,又要培育新的米。
这新米做出来的酒比酒的米酿造出来的酒还要好喝,白秋月也想要亲力亲为,她对待这块基地里的米就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看着它们还是秧苗的状态,一点点变成水稻的样子,待到水稻沉甸甸的将“头”垂下像是在朝人家点头,然后再将他们收割,然后再将米筛出来。而这其中施肥,驱虫,缺一不可。
有的时候收成也和天气有关,如果遇到了狂风暴雨的天气,那这块基地的水稻就要做好保护措施,要是损坏了那就很影响收成。所以在每一年培养水稻方面白秋月操了不少心。
而这一日,柳渐汐在白秋月身边陪她一同过来。而看着白秋月做起农活来很认真的样子,脚踩进泥土里也不会感觉到泥土的脏,污泥溅到了她的脸上,白秋月只是用手臂很随意地擦了擦脸,又继续干。
柳渐汐很佩服白秋月的一点是,她是个做任何事都有积极性的女生,仿佛什么都难不着她,累不着她一样。
而柳渐汐则做起了施水灌田的工作,他也很有耐心地做着农活,白秋月插秧已经插了一段时间了,显然她有些累了,只见她艰难地直起腰,捶了捶自己的身体,感觉很疲惫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白秋月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脚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天哪!一个石子扎进了自己的脚中,汩汩流出血来,白秋月只得走到岸上去。
还好她随身携带了药膏,就自己想要涂抹。而柳渐汐看到了,他则有些担忧道:“你这个伤口要好好清洗清洗才能涂上药膏,细菌沾染了脚上脚上会有病毒的。”
而柳渐汐则舀了些清水,为白秋月把伤口清洗了一下,而柳渐汐很专注的模样也同样被白秋月看在眼里,只见他把这水将她的伤口悉心处理了,用药膏涂抹上,然后他又在自己的裤腿上撕扯下一块布,把她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并关心道:“月儿,你要好好休息休息,暂时先不要做了,这农田里的水混着污泥脏的很。”
白秋月答应了,正好肚子也饿了,坐在一处荫凉的地方和柳渐汐一起吃着东西,两人吃好了,就坐在这块地方聊了一会天。
白秋月告诉柳渐汐自己承包这个水稻的想法,柳渐汐也表示很认可白秋月,他告诉白秋月她是他见过的最有上进心的女子。
是啊,以前,刚遇到白秋月的时候,柳渐汐并不知道她是这样一个具有上进心的女子,但是后来又遇到了她,慢慢了解她之后,越来越发现她身上的惊喜。
他发现白秋月是一个具有上进心,又很努力的女子,很多人都劝白秋月让她不要这么努力,在家里相夫教子就够了,但是白秋月却认为女人活着的意义不仅仅是相夫教子。
而就在这时候,白秋月突然惊呼一声,却被头顶上的黑色蜘蛛吓了一跳,而她突然站起来,感觉到脚一阵疼痛,柳渐汐扶着她,她整个人快跌到了柳渐汐的怀中,柳渐汐的目光却变得深情,白秋月知道这样不妥,就故意离他远一些。
而她的脸有些稍微发烫。她自觉坐在柳渐汐的旁边。
柳渐汐看了白秋月一眼,不由地笑着说道:“这个黑色的蜘蛛是没有毒的,长得吓人而已。”
柳渐汐则和她一同看着这个黑色的蜘蛛慢慢地在它结出的网上爬着,而那个网上面,一只小小的飞蛾在不断地挣扎,显然成了它的网中之物。
两人看了一会也不再看它。
柳渐汐和她聊了一会,吹着和煦的风,柳渐汐的心情舒畅,随手从路边采了一只叶子,而他很随性地用叶子吹出音乐来,这音乐很是婉转动听,白秋月听了被这音律所感动。
白秋月看着柳渐汐这般厉害,不禁夸赞道:“你会的东西可真多,连这个叶子都吹得那么好听~”
柳渐汐则笑了:“这都是自己无聊时候自己琢磨的。”而他想到了上一日和白秋月,花臣见面那天,自己酒后有些失态的举动。就对白秋月诚恳道:“上一日我喝了些酒,不知道有没有做出失态的举动,如果有的话那我跟你说声抱歉。”
“没关系,你只是拉了我的手,把我认成了黛煕~”白秋月看着柳渐汐。
柳渐汐则苦笑道:“许是酒喝多了。就又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白秋月诚恳道:“看来你很痴情。”
柳渐汐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没有,只是对她一直很有歉疚的感觉,是我害死了她,而我对黛煕的感情,不正是你对我的感情吗?你曾经以为你害我失去了生命,所以你对我一直都是很歉疚的。”
白秋月则看着柳渐汐道:“是啊,我对你只是歉疚的感情,我也知道,我这辈子注定和你不可能的~”
“月儿~”柳渐汐的声音开始变得平和,但是目光却一直看着那蜘蛛织网,他的神色也变得有些琢磨不透,而白秋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然吓了一跳,那白色的小飞蛾被黑色的蜘蛛吃掉了,本来还有身体的,后来身体慢慢变成了一对翅膀,然后再也消失不见。
柳渐汐没有顾及白秋月的慌张,而是神情愣怔地看着蜘蛛,继续喃喃道:“蜘蛛在要得到它的食物的时候往往都要想出法子,如果不织网的话,这个食物也没有办法获得,而有的人也一样的,很多事情都要过早准备,很多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在获得自己心中想要的人或事物的时候精心布网,然后达到他的目的。”
白秋月不知道柳渐汐为什么要这么说,然而她听了柳渐汐的话语,莫名地觉得有一股凉意涌上心头。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白秋月有些胆寒道。
“月儿,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好,人们只是让你看到你所看到的,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你其实还是不懂人性的险恶!”柳渐汐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这样的柳渐汐让白秋月很陌生,他突然的变化让白秋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柳渐汐内心的情感看样子酝酿了很久,而他则对白秋月一脸严肃道:“月儿,你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啊?你心中一定有问题吧。”
白秋月索性也不把心中的问题隐藏了,这个问题一直在她的脑海中萦绕,而她有些疑惑道:“我一直有个疑惑,只是,你为什么那么恨逸飞呢?你为什么很多次都说邵逸飞是恶魔~”
柳渐汐的目光中流露着一丝恨意,他侧身看向白秋月,问道:“如果我说,我家着火的那日,我看到纵火的人是邵逸飞,你信吗?”
白秋月听着柳渐汐有些激烈的言语,很难以置信,这感觉就如同当头被人敲打了一下。但是无论柳渐汐怎么说,她始终相信邵逸飞,她相信邵逸飞的为人,而柳渐汐家着火白秋月一直认为是马素琴纵火的,怎么会被说成是邵逸飞呢?
“你胡说!明明是马素琴使坏烧的,邵逸飞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会烧了你家?”白秋月皱眉道,而此刻她开始头痛,柳渐汐的话语真的如同针一般刺进她的心脏,让她突然就喘不过气来。
“你忘了?他在寻找你的时候,得到了我送给你的那幅画,而他知道我是宫廷画师,那时候凉月城都传你心属于我,而他想占据一个人一定不允许她会爱上别人的!你不知道他的性格吗?他可是出了名的霸道狠辣,据说体内有邪骨!”他冷冰冰道。
他的言语的古怪让白秋月打了一身冷颤,他认真严肃的神情让她慌张,天气很热,但是白秋月感觉到如同置身于冰窖,她感觉到呼吸都觉得困难,那如果照他这么说,邵逸飞是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啊!
看着白秋月有些怀疑的样子,柳渐汐则又继续道:“倘若我说,邵逸飞是个恶魔!你身边的人是个恶魔,你会相信吗?”
白秋月自然是不相信的,她也不知道柳渐汐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内心在颤抖,但她尽快平静下心情,认真道:“逸飞他是一个英雄,你不要污蔑他!”
“污蔑?”柳渐汐冷笑道:“月儿,你想一想为什么你在将军府上的时候,巧玉会在那里,为什么你家会着火?这些事情不是都疑点重重吗?”
白秋月被他说得像是魂魄被抽掉了一样,而正在这时候,她的伤口感觉很疼痛,仿佛伤口能感知到她此刻疼痛的内心一般。
柳渐汐见她痛苦的样子,忙关心她,而见她的发丝有几分乱,凌乱的发丝中增添了几分憔悴动人的美,这几年,白秋月的变化柳渐汐看在眼里,她的一颦一笑,都透着成熟女子的风韵,她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柳渐汐内心心生爱怜,如同哥哥一般抚上了她的脸颊,白秋月立马很敏感地躲开他的手指,而柳渐汐却很认真道:“月儿,你现在离开他还来得及,我知道,你选择他,当时是你被迫的,而我想带你一起走,你以前爱的人不是我吗?而我,没有死去,现在还爱着你,我对你的感情不仅仅是妹妹那么简单,你知道吗?”
而柳渐汐突然情难自禁,吻向她的唇,白秋月震惊于他说的一番话,这一番话也让她看清楚了柳渐汐的为人,白秋月推开柳渐汐,她冷笑道:“柳渐汐,我终于明白了,你靠近我就是不怀好意的!你说那么多无非是想让我离开逸飞,和你在一起,我告诉你,我和你的关系之前是雇主和被雇主的关系,我只是觉得自己过去对你亏欠,我后来做的也都是想弥补对你的愧疚!我和你以后的关系,有如此碗!”
还没等柳渐汐发话,白秋月就把喝水用的碗砸碎了!告诉他以后和他恩断义绝!
白秋月过激的行为让柳渐汐一怔,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确实有些不妥,于是,他道歉道:“月儿,对不起~以后不会~”
“没有以后了!”白秋月冷冷道。而她此刻就要走,而柳渐汐看着她的脚一拐一拐的,提议要扶她,而白秋月却没有要他扶着,而是一瘸一瘸地消失在柳渐汐的视线中……
“月儿,有些事情你早晚会明白的……”柳渐汐对着空气道,他知道今后很难再与白秋月见面了,内心就一阵悲痛,而他突然咳嗽起来,他一直都有咳疾,刚刚因为情绪激动而咳疾复发。
有的人,有的爱,只能埋葬在过去。
可能在回忆的雾气笼罩下,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触不可及的。
而那个迷恋自己的懵懂少女,带着美丽情愫的少女,却一去不复返了。
我的月儿,我心中的月儿,你终究是成长了。
我的月儿,你就像那天空中的明月,每次想起你的泪,我都想为你擦掉,只是你像那天中的明月,你想做一个充满光辉的人。
而我,只是一个黯淡的,年华逐渐老去的人,就如同在寒风中快枯朽的腐木,我终究是错过了你,我很多时候都想把你拥入怀。那种情感,是热烈的。
但是我很痛苦。
月儿,你是和黛煕有着相似眉眼的人。
我的月儿,每次看到你,都想起那个女子。
你很像她,但是,你比她倔强。
白秋月不知道的是,柳渐汐默默注视了她好久,好久……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别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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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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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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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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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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