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军身上的阳刚气味与香皂味,还有一点淡淡的烟草气息,糅杂着,因为太过近距离而充斥着四周。
黑暗中,纪挽眉闭着眼,睫羽轻颤。
纪挽眉抬头注视着半闭着双眼的男人,心里生出了一种奇妙感。
雷霆军带她去到一个了战火硝烟的地方。
这一刻,她就是主宰他的神祇。
雷霆军忍不住心头满腔的涨满溢出,“眉眉,让我亲亲你,好吗?”他一边揉,一边问。
被幕笼罩下来,一切都被黑暗的朦胧覆盖,五感变得异常放大。
天花板上,一盏仿古铜的吊灯,不知何时熄灭了。
纪挽眉的吊带裙被他轻轻拉上去,他揉着她的脊|背和蝴蝶骨,让她在他手中发颤,在他唇中轻抖。
刚刚丢在一边本子和笔,早已经在俩人的探缠中,不知道被掉在哪个角落了。
不过,也已经没有人去在意那些了。
阳台的玻璃门只关了一扇,有风吹进来。
白色的墙壁,窗帘被风吹得轻轻飘动,一缕从外面不知何处路灯照进来的昏暗光线。
已经十月份了,早秋的温度不冷不热。
四周的楼道都陷入安静和沉睡,只有楼下偶尔有几声车喇叭声,和看门门卫打着手电筒出来巡逻的声响。
屋子里,只有不知道是谁低低的,娇矜的,急促的呼吸。
浅蓝色的夏凉被中,香皂和薄荷味的清新气味就在那狭窄的一方里来回传递,两个人清凉的贴得很近,没有一点距离。
漫长的秋夜,漫长的月色。
******
今天雷霆军要去市委签合同。
东方厂的国资拍卖程序已经落实下来了。
因为有纪兴国从中的促成,各项资产和设备也结算整理的很快。
最终,平泉县东方日化厂,以三百万的成交价拍下,正式从国企厂成为了私企厂。
纪挽眉醒来的时候,雷霆军刚在卫生间刮完胡子出来,看见她醒了,朝她低低笑了笑,过来亲了下她额头:“醒了。”
他的口腔里,还带着刚刷完牙的薄荷味清新口气。
明明是十分清爽的味道,偏偏纪挽眉心思游走,昨晚上一幕幕,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她一下子就脸红了。
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雷霆军居然这么地……这么地……。
她以为,他说想亲亲她,就只是跟以前一样,可他竟然……
“怎么了?”雷霆军眸子黑亮地盯着她,见她双颊绯红,眸子闪着羞涩,水润盈盈的模样,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一大早,雷霆军的眼神就又凝住了。
昨晚那样的皮毛,怎么能解得渴。
纪挽眉扯过旁边的枕头,打了他一下,嗔骂他:“讨厌!不理你,走开。”
雷霆军知道她有点不好意思,可俩人马上就结婚了,这些事都是正常的。
况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要是才这么一点小小的开胃菜,就让她觉得害羞受不了。
那往后,俩人名正言顺了,她该怎么承受他呢。
没有人比雷霆军更清楚,自己对她的抵抗力有多薄弱。
“眉眉。”雷霆军从身后抱着她,亲了亲她耳朵,“你要学着适应我了。”
纪挽眉脊背一颤,为他这句话里的含义感到慌张无措。
昨晚他只是那么对待她了一下,她就受不了了,跟身体不是自己了一样,在他的掌控下死去活来。
这还不叫适应吗,那真正的适应他,是什么样的?
纪挽眉其实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甚至还因为上辈子有点抗拒和反感。
杨志平那方便有点问题,他大概是个不|举。
纪挽眉厌恶极了他,也从不愿意他碰自己,也就导致扬在恼怒之下对她动手。
所以,严格来说,纪挽眉两辈子,其实没什么经验,只是她见得多了而已。
是因为和雷霆军在一起,雷霆军用爱慢慢的消除了纪挽眉对这种事情的抗拒,才让她渐渐的不那么抵触,愿意和雷霆军做亲近的事情了。
直到昨天晚上,雷霆军那样温柔的对她,纪挽眉才第一次体会到了在这种事情上,原来不用那一步,就可以体验到这么入云端的快乐。
雷霆军亲了下她,起身帮她把衣服拿过来:“起来了就换衣裳去洗漱吧,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市委,签合同。”
纪挽眉顿时来了兴致,有些激动的问:“这么快就把手续和流程办下来了?”
“嗯,毕竟厂子是你买的,你也想过去亲自见证一下吧。”雷霆军揉揉她头发,脸上浅浅的笑容很宠溺。
“好!你等我,我马上就换衣裳,很快,五分钟!”纪挽眉开心地一蹦而起,赶紧洗漱穿衣。
今天,她一定要打扮得美美的,用最光彩照人的姿态,去迎接自己买下的东方厂。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厂子因为她和父亲,被毁于杨家父子的手里。
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宿命吧。
就好像,纪挽眉重生回到十八岁,这一世,就注定她要去完成这些使命,改变这些人和这些事的命运。ωωω.χΙυΜЬ.Cǒm
现在,终于还是被她救了回来。
相信,以后东方厂到了她手里,会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未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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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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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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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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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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