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提笔就开始了画了,图案和九重嫁衣上的相呼应,同样的布料同样的颜色。
都是以金线绣出好看的图案,确定好之后拿去翠舞阁,顺便把自己积累的画稿一起拿过去。
婚服要赶工,看在她一次性贡献这么多画稿的份上掌柜的勉为其难地答应帮忙。
接着她就去宋家给师父打下手,结果被宋翊桁赶去陪褚兰姝。
要说谁最能让沈轻言听话,那非宋翊桁不可。
宋翊桁叫她干嘛就干嘛,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刚好都是住在槐竹巷,沈轻言屁颠屁颠地去褚家陪师娘,顺便帮忙。
安清玗想找她都找不着人影,这一日,安清玗来找沈轻言时在门口遇上宋翊桁。
对于两人定亲宋翊桁没反对也没说赞同,只是还没进门就听见沈轻言骂人的声音。
“呵!姑奶奶的师娘你也敢来打扰,当我是死的是吗?
奶奶的,看你那熟门熟路的样子,没少来吧?
我家师娘好说话我可不一样,今天就叫你见识一下招惹我师娘的后果。”ωωω.χΙυΜЬ.Cǒm
说罢抡起拳头就揍,也不是顺便乱揍,而是专挑那种打起来疼却见不到痕迹的地方。
宋翊桁和安清玗在外面听着里面杀猪般的叫声,有些担心她把人打坏。
两人匆匆跑进院子,就见地上躺着几个人在哼哼着。
沈轻言则一脚踩在一人身上,弯着身子揍人,拳头翻飞间,安清玗看着都觉得疼。
地上的人有些面目全非,看不出真实的面目。
沈轻言完全没发现两人进来,嘴上还在骂骂咧咧地揍人。
褚兰姝在一边笑着看着她,安清玗也看的嘴角抽了抽。
以前就知道这姑娘彪悍,可却没发现她这么彪悍。
宋翊桁只觉得没眼看,“沈轻言,住手!”
沈轻言被吓得一激灵,立马跳起来站直了身体,狗腿道:“师父,您怎么来了?”
看得安清玗好笑不已!
宋翊桁却没理她,反而去关心地上被揍的人。
沈轻言趁宋翊桁不注意,又对着那人凶神恶煞,在旁边的安清玗注意到了,也只是轻笑一下。
宋翊桁把那些人打发走,这才瞪着沈轻言道:“你是大家闺秀,能不能别这么彪悍?送你去学的规矩礼仪我看你是忘了吧!”
沈轻言规规矩矩地站好,垂着头不说话,一副乖乖听训的模样。
要不是安清玗在旁边,宋翊桁都想好好训她一回,此时见安清玗在旁边看着,宋翊桁只得收了话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沈轻言这才娓娓道来,原来是她买了一些成亲用的东西过来。
刚好碰上那不知名的纨绔来打扰褚兰姝,那人家都欺负到自家师娘头上了,能不管吗?
沈轻言把东西一扔,飞身上前就把人给揍了,那人见她长得好,没少出言调戏,结果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宋翊桁知道了个大概就不再追问了,遇上自家这个弟子,也是那人运气不好。
只是想着自家弟子那彪悍的行为,宋翊桁有些不确定地看了安清玗一眼,发现他是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
哎!也就是这小子知道自家弟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嫌弃。
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都给吓跑了,不过这事也不能怪她!
“好了,这事你没做错,为师就是觉得你以后出门带上付烟柳灵,让她俩代劳。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得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那么彪悍让人这么想?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县主,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宋翊桁并不是要拿那些礼仪规矩来束缚她,而是担心她这样被人说三道四影响名声。
沈家已经不复往日荣光,那些人嘴碎起来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沈轻言挪到宋翊桁身边,拽着他的袖子就开始认错。
“师父~我错了,下次一定不自己动手了!师父~”
宋翊桁原本也没生气,“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有事和你师娘说。”
沈轻言这才想起还没和师父说婚服的事,顺嘴就说了一声,宋翊桁表示自己知道了。
安清玗见她一直说话,找了一个空隙把她拉走。
等沈轻言两人离开,宋翊桁嘴上的笑才变得更加灿烂。
褚兰姝笑着打趣道:“这下满意了?不吃醋她给我准备喜服了!”
宋翊桁将人抱进怀里,“把你的喜服穿给我看看?”褚兰姝拒绝,宋翊桁也不在意,这才开始问今日事情的来龙去脉。
另一边,安清玗拉着沈轻言出了门,两人在街上逛着。
两人本来就是漫无目的的闲逛,路过一家茶楼时,两人进去了。
安清玗要了个包厢后就随伙计上楼,包厢的位置刚刚好,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能看见外面。
两人坐着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一楼的说书,刚还在说一位富家千金和一位寒门读书人的故事。
沈轻言听着觉得挺老套的,不过依旧在继续听着。
安清玗的注意力则全部都在她的身上,一点也没被外面的故事吸引。
看着她被茶水浸润的红唇,安清玗的脑海里不断闪过那日庄子上的情形。
沈轻言转头就见他盯着自己,“看着我干什么?有话说?对了你今天找我可是有事?”
一连串的问题,安清玗笑着道:“没什么事,就是我好些天没见着你,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自从你师父的婚期订了,你比他们本人还忙,连我这个未婚的夫婿也忘到脑后去了。”
沈轻言心想自己还真没想起来他,“我师父成亲那是头等大事!当然得重视起来啦!”
安清玗笑道:“那你打算公开你们的师徒关系?”
沈轻言:“那必须的,哪有师父成亲弟子不去道贺的!”
说到这个,沈轻言忽然想到一个点子,不过这事得找两位师兄商量商量才行。
安清玗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表情,拉着她的手捏着把玩,却不出声打扰她。
沈轻言回过神,就见他捏着自己的手,安清玗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起身在她身边坐下。
“是不是有事要办?”沈轻言点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安清玗无奈地笑了笑,“行,有事就去忙吧!我送你。”
两人下楼结了帐,安清玗就近找租了辆马车就朝尹家的方向而去。
到了尹家不远处,马车停了,沈轻言对安清玗道:“改日有时间了我再陪你,你先回去吧!”
安清玗有些无可奈何,“好!”沈轻言看他有些失落的模样,主动抱了抱他。
安清玗一下子就不觉得失落了,沈轻言下车后他还心情颇好地回家。
沈轻言觉得这人可真好哄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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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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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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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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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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