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玗经常都站在沈轻言的那一边,也不管两人是谁的错,每次他都会和周妍芝道歉。
直言自家妹妹完全被宠坏了,叫她不要介意,周妍芝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谁叫人家是兄妹呢!
不过有时候沈轻言嘴毒,把周妍芝说得娇然欲泣的时候,安清玗就会说上沈轻言一两句,总不能什么都偏向她这边。
每到这个时候,安清玗就会无奈地叹气,然后对着周妍芝道歉说好话。
当然了,对周妍芝安清玗没有待沈轻言那般耐心,好在周妍芝也是有分寸,每次见好就收。
正是周妍芝的分寸把握得极好,所以才没有让安清玗产生厌恶之感,反而觉得她通情达理,性子温和。
也就是他对沈轻言有着极厚重的信任,不然的话两相对比下来,沈轻言完全就是无理取闹!
不过沈轻言原本这一路上就要扮演刁蛮任性的千金,所以也不怎么违和!
不过安清玗也渐渐明白了周妍芝的目的!所以除了必要的时候,他都是在马车里待着,尽量避免和周妍芝单独相处。
每次周妍芝找他,他都是在能不出去的情况下就坚决不出去,周妍芝多聪明的人啊!
若说一开始周妍芝认为是巧合的话,那后来就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他每次和纸质接触都会刻意避嫌。
周妍芝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更高兴了,认为这人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却不是个不知礼的人。
至少在他最宠的妹妹跟前,也没有一味地偏听偏信于自己的妹妹,就算很多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偏向于自己的妹妹。
但那样才正常不是吗?而且这人也是真的宠妹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养出这样的兄妹俩。
她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可惜的是一直没能打听到,总是含糊其辞的,别看那妹妹看上去就是个任性的主儿。
可是自己愣是没能在那丫头的嘴里套出来什么话,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总是和自己装糊涂,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
眼看离京城越来越近了,安清玗和沈轻言的精神也越来越紧绷,这一日,他们路过一处竹林的时候,总感觉这里有些安静得过分。
两人都是在马车里,山外楼的人虽说没有常年在外走动,却也时刻保持着警惕,安清玗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只有周妍芝的护卫无所察觉......
这一段路是从竹林中过,两侧都长满了高大的竹子,等走到最茂密的路段时,数支箭朝车队射了过来。
两支目的性极强地直接射在了马车的车壁上,安清玗一把将身旁的人护住后倒在马车里,两人都毫发无损。
反倒是周妍芝的马车里传来了一阵阵的惊叫声,射向其他人的箭也被挡了下来,周家的护卫们把马车护住。
山外楼的人则站在原地拔出武器戒备着,安清玗的人也是一样,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安清玗下了马车。
就见车队正前方站着数十人,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汉子,“打劫!老子是这附近的山匪!
今日遇上老子你们运气可真不好啊!你们谁是领头的人?叫他出来,老子有话说!”
安清玗隔着帘子对沈轻言道:“看好马车,我过去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山匪还真说不清楚,若是有什么不对,你记得先护好你自己!”xiumb.com
沈轻言点头:“好!马车你放心地交给我,你自己也小心些!”
安清玗点点头边朝前面走去,他收敛了全身的气势,提着自己的衣摆来到了那汉子的跟前。
那汉子见他出来了,直接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安清玗微微躬身道:“好汉容禀,小的姓莫,要运这些货物前往京城!这些兄弟们都是请的镖师!”
那汉子道:“老子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两辆马车上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安清玗:“一辆坐的是家妹,另一辆是一个同行的姑娘,那姑娘有事要去京城,所以和我们同行!”
“把她们都叫下来,老子原本也不缺钱,老子今日听闻有人要带一样价值连城的宝贝进京!
所以才在这儿拦路打劫,你把他们都叫下来,老子要搜你们的车队,这么多的镖师,说不定你们就带着那宝贝呢!”
安清玗:“我们这都是些寻常的丝绸布匹以及江南特有的绣品而已......”
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为首的汉子打断了,“你说是就是啊!老子说了要检查就是要检查!你他娘的少废话!你再废话信不信老子让人宰了你!”
安清玗......
不得已,他去了马车前把沈轻言叫了下来,沈轻言拉着他的衣袖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样,跟着安清玗走向周妍芝的马车。
“周姑娘,想来你也听到了,不如你们先下马车吧!等这些人看过后咱们在做打算!”
周妍芝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也是一副害怕不已的模样,“莫公子,咱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安清玗:“姑娘放心,倘若是有什么的话,我一定会尽量护着姑娘的!现在先静观其变吧!”
周妍芝:“我听公子的!”
劫匪看着沈轻言那和安清玗如出一辙的黑皮肤,抽着嘴角道:“和你一样黑的是你妹妹吧!别说,你这妹妹长得还真别致!
怎么会这么黑啊!老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黑的人,也不知道你这妹子往后还能不能嫁得出去!”
汉子嘲讽的语气听得沈轻言很是不爽,什么叫做长得很别致?你才别致,你全家都别致!什么人呐!
安清玗看着自己被她紧紧捏住的衣袖就知道她在忍耐着,拍了拍她的手道:“好汉还请口下留情,姑娘家总是脸皮薄的!”
那汉子哼了一声,看着周妍芝道:“你又是什么人?家住何处?去京城有何事?”
周妍芝是真的害怕,声音有些颤抖,“我是献州知府长女,去京城是为了给我外祖母贺寿的,礼部侍郎是我舅舅!”
那汉子听后挑眉道:“你从何时出发的?这些人是和你同路的吗?”
周妍芝把自己何时出发的都详细地说了,听得安清玗和沈轻言两人有些无语,有必要交代得那么清楚吗?
不过两人紧张的是,周妍芝会怎么说自己这一行的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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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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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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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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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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