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你针放哪儿了?”
沈轻言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已经完全被没有理智了。
想起之前她都是随手就能摸出来一根针,应该是放在袖袋里的吧?
没办法的他只能在沈轻言的袖袋里翻找,在沈轻言的各种挣扎和闹腾下总算找到了。
安清玗打开她的针包,这时他有些庆幸自己当初被师父强制压着学了一点点医术。
当时师父说可以救急,加上自己本就是习武之人,对人体的各大穴位都熟悉。
当他拿出一根针打算开始时,沈轻言一直乱动着导致他没法扎针。
“轻轻,别动好不好?你这样我没法子帮你扎针啊!”
奈何沈轻言已经没法子配合他了,安清玗有些无奈,自己不过是低下身子和她说话,她的小手都已经伸进自己的衣襟里了!
看着难受不已的人,他恨不得代替她受了这罪。
安清玗狠了狠心,一个用力将沈轻言给敲晕了过去。
看着总算安静的人儿,安清玗长长地舒了口气,不这样自己真的没法子给她施针啊!
而且她那个样子真的很挑战自己的耐力!再任由她折腾下去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控制住!
他回想了一下沈轻言说的穴位后按照她说的慢慢开始给她施针。
手臂上的就掀开她的衣袖,不过身上的那些就让他犯了难。
因为扎针不可以隔着衣服扎,那样的话不容易掌握穴位的位置。
而且若是隔着衣服扎针的话有可能会出现别的状况,到时候变得更糟了怎么办?xiumb.com
看着呼吸依旧有些急促、双眉紧皱的人,安清玗最后还是决定给她扎针。
反正自己本来就一心只认定她,现在这情况也没什么办法了,找大夫也没法信任。
她师父倒是可能有别的办法,可宋三爷此刻远在边境,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轻轻,我现在这样也是没有办法了,希望你醒了别怪我!”
说罢就开始动作起来,他控制住自己专心盯着穴位。
好不容易施完针,安清玗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坐在椅子上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挥手将内劲击打在帐幔上,帐幔将他的视线隔离开来。
休息一会儿之后,安清玗这才想起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之后就一直守在床边没离开,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听着帐幔之内的呼吸。
随着时间的流逝,安清玗发现她的呼吸已经渐渐变得平稳。
眼看拔针的时间到了,可是人依旧还在睡着,没有要醒来的征兆。
原本想着她醒了自己拔针的安清玗没法子只能起身净手之后掀开帐幔给她拔针。
他动作轻柔地拔针,就连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伤到她。
总算将针拔完了,安清玗伸手给她整理好衣服再给她盖上被子。
看着面色变得有些苍白的人,安清玗眼中戾气横生,这次又是谁想要毁了她的名声与清白?
低头见沈轻言额前的头发被汗液打湿贴在脸上,安清玗出去了。
“去打盆热水来,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喝多了!”
安耀一脸八卦地看着自家主子,安清玗皱眉道:“赶紧去!”
安耀屁颠屁颠地去了,安清玗也没进去,就在帐篷外等着。
安耀刚走,付烟就寻来了,“安大人可见过我家小姐?”
安清玗看着着急的付烟:“她在我这儿,我刚刚给她施针,睡着了,现在她不宜挪动,你先回去应付着沈家人,晚些她醒了我送她回去。”
付烟又问了不少才放心离去,安清玗觉得这丫头身边的人手还是太少了。
没多久安耀就带了一盆热水回来,安清玗接过就回了帐篷。
拿了一块新帕子放在盆里打湿,拧干后就坐在边上给沈轻言擦脸。
擦完脸又给她擦手,看着睡得安稳的人,安清玗放下手中的帕子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她。
安清玗看着睡得香甜的沈轻言,只觉得自己困意渐渐袭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便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子时三刻,沈轻言睡醒了,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陌生的帐幔。
她想起来自己遇到了安清玗,然后被他带回来!
转头就看见正靠在椅子上睡着的安清玗,看着她俊逸的容颜。
这人长得可真好看!
随后沈轻言抬手就想给自己把脉,却发现自己手没什么力气。
身体也有些虚弱,这俩玩意儿药力确实强悍。
好在这人及时给自己施了针,不过,不得不说这人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你自己当时那个情况,就算发生点儿什么自己也是无话可说的。
好在自己遇到的是他,换做是别人可能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沈轻言动了动,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动静很快惊醒了椅子上的安清玗。
安清玗睁眼就发现她醒了,“轻轻,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沈轻言:“安大哥,我好渴!”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沙哑之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安清玗刚刚惊醒,人也不怎么清醒,顺手拿起茶杯就倒水递给她。
沈轻言接过之后一口喝完又递给他,安清玗倒满递给她。
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温热一个微凉。
安清玗看着茶杯被她拿走这才想起来,这杯子是自己用过的!
刚想阻止,却发现来不及了,沈轻言喝完就要放杯子,安清玗接过放下。
沈轻言动了动自己有些酸痛和昏沉的脑袋,“安大哥,你是不是把我敲晕了!”
安清玗……“嗯,很疼吗?”
沈轻言:“有点,不过还好!”
安清玗心想自己当时也没怎么用力啊!“轻轻,当时那种情况我除了敲晕你我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把你敲晕我没法给你施针!”
沈轻言:“我知道,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啊!”
沈轻言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没有多少力气,安清玗见状想也没想地就去扶她。
还细心地给她垫上靠枕拉上被子,沈轻言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这才想起自己不仅在人家帐篷里,还霸占了人家的床。
抬眼就发现,椅子上坐着的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灼热且专注!
意识到什么的沈轻言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发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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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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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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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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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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