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王小秋刚刚的一番描述,她的脑海里已经在不断地脑补温兰和方大富两人在一起搂搂抱抱的画面了。
她想要再回到温兰家讨个说法,可是却又总觉得底气不足,毕竟这只是听王小秋这么一说,王小秋和自己不对付,会不会是说这话故意恶心自己?
张英的心里有一丝丝的侥幸,但愿是王小秋瞎说的。
当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方大富正在床上翻找着什么,看样子还挺着急。
她都不用想,肯定是在翻找那方手帕。
“别找了,那块手帕我已经还给那个小寡妇了!”张英在背后悠悠地来了一句,正在找帕子的方大富身子一震,吓了一跳。
他转过身,眼神对上张英那两颗肿的跟葡萄一样的眼睛,没有心疼,反倒是一阵厌恶,“不经过我的同意,谁允许你乱动我的东西!”他的脸很黑,听得出来他是在努力地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ωωω.χΙυΜЬ.Cǒm
“不就是一块破帕子吗?你当宝似的压在枕头下干啥?是不是心里头念着温兰那个小贱人哪!”
“啪”的一下,方大富狠狠地给了张英一巴掌,张英被打倒在地,嘴角都渗出了血。
张英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方大富。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王小秋说的是真的了,温兰真的已经跟自己的男人搂搂抱抱了。她不敢同方大富对质,既怕方大富发怒又怕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
“谁允许你跟我这么说话的!”方大富恶狠狠地瞪着张英,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
里屋的方小宝听见动静,着急忙慌地跑了出来,看到母亲被打倒在地,惊呼一声,赶紧跑过去想要扶起母亲。
“娘!”
看到儿子,张英赶紧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将孩子搂在怀里,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小宝,没事儿,娘自己不小心摔了,没事。”
“娘骗人,明明是爹打的,我都听到声音了,你脸上都有手指印了!爹,你为啥打娘?”方小宝抬起稚嫩的脸蛋问向方大富。
儿子今年八岁,还未接触过这个世间的丑恶,他清澈的眸子盯得方大富一阵胆寒,方大富不禁为自己内心肮脏的思想感到一阵羞愧。
方大富蹲下身子,将方小宝拉到自己怀里,“小宝,没事儿,别担心,爹娘闹着玩儿呢!”
单纯的方小宝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方大富,郑重其事地说道:“以后不可以这么玩哦!小宝害怕!”
儿子的话让方大富心中又是一阵愧疚,自己这是怎么了。
方大富将儿子搂在怀里安慰了好久,这事儿才算是渐渐平息。
晚上,方大富躺在床上,习惯性地朝着枕头底下摸了过去,然而已经空空如也。
没有了手帕,他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这手帕上的奶腥味,闻着这味道,他甚至觉得温兰就躺在身边一样让他心痒难耐。
然而,现在......
他忍不住朝着旁边看过去,躺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睡的跟猪一样,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呼噜声,这如同盘子一样圆的脸,脸颊上还有一个大痦子,这痦子上还有一根长长的毛,方大富一脸嫌弃地转过身去,这哪里像个女人啊。
想到张英将手帕还给了温兰,以她的性格,肯定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温兰不知道有多伤心呢,以后还愿意见自己吗?
都说人在晚上的时候是不理智的,容易胡思乱想,明明白天还对自己龌龊的思想感到悔恨,到了晚上方大富的心思却又活泛起来。
明天要去温兰家看望一下,唉,要是能天天见到她就好了,如果能把自己身边这个婆娘换成温兰该多好,自己和温兰带着方小宝,当然温兰的孩子也可以一起带过来,一家四口,这日子该有多好......
他就在这不着边际的幻想中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等方小宝去了学校,方大富就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现在张英看方大富看得更紧了,从早上一睁眼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就怕他会被温兰那个小狐狸精勾引走。
看到方大富爬上爬下地找东西,她问道:“你找啥呢?”
“罐头,上回我买回家的水果罐头呢?”
“在五斗柜最上面,你找这个干啥?”张英警觉起来。
方大富立马爬到凳子上,从柜子里将两瓶黄桃罐头拿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没有回答张英的话便要往外走。
张英毫不客气地追了上去,用身体挡在了门口,“你去哪?是不是又去找温兰那个小贱人?”
一听张英开口闭口的小贱人,方大富就甚是厌烦,“你这张嘴能不能放干净点,你看看你都快跟那个王小秋一样了,一张嘴滂臭!”
说着,他绕过张英继续往外走,张英快走两步又拦到方大富跟前,“你今儿不说清楚你去哪,我就不让你出这院门!”
方大富恼了,他一把推开张英,张英一个趔趄直接摔在了地上,“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婆娘来管老子的事儿了,这个家里要不是老子,你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吗?不知好歹!”
方大富正要往外走,张英从地上爬起来,死死地抱着方大富的腿,哭着恳求道:“大富,大富,你为了这个家着想一下,不要再去找那个温兰了,你就算不为我,也为儿子想想,你跟温兰的事儿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咱们一家还好好过日子。为了儿子,为了儿子,好不好,求你了!”
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毕竟是近十年的夫妻,方大富终究还是心软,看到她这个模样,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忍,他把张英扶了起来,“我跟温兰什么事?我们啥事都没有,你不要瞎说,这水果罐头我拿去给婶子吃,毕竟她摔伤也跟咱们有关,都没好好去探望过,不合适。”
张英错愕地看着方大富,满是泪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她就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是顾念着这个家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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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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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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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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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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