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严与古墨婉一边拉着一头牵红。
刚进大门就是一个火盆,火盆里烧着桃木、柳木、荔枝木等,盆内放着三钱红豆、三钱朱砂。
“新妇跨火盆,大人养小人。”
再往里走,是个精致的马鞍。
“新妇跨鞍,福禄平安。”
一行人穿过院落,来到正堂。
"拜高堂。"时严牵着古墨婉的手,一步步朝着堂上走去。
方氏看到时严对待古墨婉那么体贴,满意的点点头,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时田则是满脸欣慰,一边看着时严,一边看着古墨婉。
古墨婉一身喜袍,美丽端庄,头戴红盖头。
时严将她引领到高堂上的垫子旁站定。
"一拜天地!"
时严牵着古墨婉的手,转身面对天地。
他们两人的拜天地,是按照时家的传统,新郎官在拜完天地后,新娘子要弯腰鞠躬,然后由新郎官搀扶起身。
时严双膝一弯,跪在地上,行叩拜礼。
古墨婉则弯下身鞠躬。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双膝跪地,面对着父母磕了一个头。
"夫妻对拜。"
时严和古墨婉面向对方。
盖头下,古墨婉低垂下眼睑,睫毛不停颤抖。
两人面对面磕了一个头。
"礼成,送入洞房!"
时严扶起古墨婉。
在一帮人的簇拥下来到喜房。
“闹洞房,闹洞房,舅舅娶新娘子喽,我要看新娘子。”四岁大的郑虎兴奋的直拍手!
"好啊,你要看可以。但是你要帮舅舅把那几位叔叔都拦住,不然他们捣乱,可不可以?"时严笑的一脸纯良。
"好!"郑虎乖巧的点点头,"小虎很厉害的,答应舅舅的会做到,舅舅,小虎可以看新娘子了吗?"
“臭小子,要叫舅母。”时严捏了捏外甥肉嘟嘟的脸颊。
"好哦,舅母,那让小虎看看舅母吧。"郑虎乖巧的说道,小手还不停比划。
古墨婉有些不好意思,轻声喊了句:"小虎。"
"嘿嘿,舅母在叫我。"郑虎一脸兴奋的跑到古墨婉身前。
他探头探脑的,从盖头下面偷偷的看,下一秒捂着嘴,嘿嘿的笑:"舅母好漂亮呀,小虎要亲亲。"说着就踮起脚尖。
时严见状笑也不放任小鬼捣乱了,领着衣领就把人提溜起来,一把塞给看热闹的大姐怀里:"大姐抱好外甥。"
紧接着把门内门外的所有人都给赶出去了。
等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他感觉到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
古墨婉也有些紧张。
时严深吸口气,压制着自己的激动,伸出双手,缓慢而又坚定的一旁的秤杆,轻轻挑起古墨婉的红盖头。
"婉儿......"时严喃喃的叫道,看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温柔的情绪,浓郁的如同晕不开的墨。
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过半尺,可是时严却觉得自己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才能触碰到她。
时严一手扶住古墨婉的脸颊,一手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润如玉的唇,随后轻轻覆盖上去。
这一吻带着无限缠绵和温柔,如同春风拂面,令人心醉神迷。
时严用舌头撬开古墨婉的牙关,灵巧的滑进去。
两人吻的难舍难分,直到古墨婉呼吸困难,时严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诱哄:"别怕,婉儿。"m.χIùmЬ.CǒM
古墨婉微微喘息,双颊嫣红,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显得格外迷人,她抬眸看着时严。
“我…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古墨婉有些紧张的看着时严,声音小的如同蚊子哼哼。
时严闻言失笑:"我知道。"
说罢,他端起两杯倒好的桃花酿,递给古墨婉一杯,自己端着另一杯。
两人面对面坐着,古墨婉害羞的握着酒杯,迟迟没有举起来。
时严端起酒杯,拉着她的手挽进自己的手臂里。
"婉儿......我们喝合衾酒吧。"他看着古墨婉,声音温柔。
古墨婉的脸颊更加嫣红,像滴血般,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合衾酒是一辈子的承诺,从此你我夫妻一体,永不分离。"时严认真的看着古墨婉,眼底的柔情几乎可以融化冰雪。
古墨婉低下头,羞涩的点点头:"恩,永不分离。"
室内的温度在慢慢攀升,正堂里也在热火朝天的吃着喜宴,没人去催去找新郎官,这都是因为他们提前被任南嫣打过招呼了,谁敢耽误她女儿女婿的洞房,她必定会提刀上门讨教一二。
有这么护着女婿的岳母在,谁还敢找新郎官过来灌酒啊。
屋内,古墨婉低着头,脸上带着娇羞。
时严看着她的样子,喉咙滚了滚,再次倾身靠近古墨婉,头上零零碎碎的首饰早就被时严拆个干净。
古墨婉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躲避,可是她已经被时严牢牢的禁锢住,动弹不得。
她的心跳加快,身子僵硬,闭上眼睛,心脏怦怦直跳,脑袋里全都是出嫁前,她娘给她的嫁妆图。
"婉儿。"时严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古墨婉的额头。
"恩?"古墨婉睁开眼睛,看到时严俊逸的脸庞,顿时心跳漏掉了半拍,心慌意乱,不敢看他。
她的脸红的像熟透了的樱桃,往日的沉稳早已不知所踪。
她和安月如,塔娜因为男人的关系,很快成为闺中密友,她们俩成亲都比她早,聚在一起时也会聊一些房中事,她就经常听的面红耳赤,又对她们俩初次洞房时描绘的疼痛感到害怕。
她知道有些事是躲不过的,只能凑近时严的耳边小声说:“我怕疼。”
时严一愣,随即笑出声。
"不疼。"他说着,轻轻的把她拥进怀里。
红帐摇曳,烛光闪烁,暧昧的气氛在屋内蔓延。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呜琴,禅寂入定,独龙遁形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我一凛然,鬼魅皆惊……”
红帐被人暴躁的掀开,时严抓住一个枕头就对着窗户丢过去。
“妈的!哪个天杀的出的主意?在我洞房时背清心咒!”
“我就知道你们几个静悄悄的没憋好屁,赶紧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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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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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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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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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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