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尘给观夫人梳了头,又换上新的蓝襟,今天吃的早餐都是没有汤水的,万一想上小解就麻烦了。
今天一考就是考一天,中午吃饭都得在考棚吃,观尘做了几张薄饼。
考场为了防止学生作弊,除了要在小屋子里脱光不说,连吃食都要检查,带的糕点都给你戳稀碎。
童生试一共有两场,一场是县试,一场是府试,观夫人现在考的是县试,等过了小半月又要考一次府试,两试过了就是童生。
书院启蒙班的大半学子都下了场,今天坐马车去并不合适,观尘牵着观夫人手将她送去考场门口。
此时齐夫子已经到了,见观夫人到了好一阵叮嘱,没过一会阿鲤和卫勉也来了,俩人一看就是跑来的,头上都还冒着汗。
“怎么来这么早?”齐夫子问。
阿鲤和卫勉均是一愣,卫勉看了看考场门口说:“不早了,那些学生都进去了。”
“知道你还在这站着?”齐夫子脱下千层底又要抽人。
阿鲤尖叫一声拉着卫勉就往考场跑,“老师打人可痛了,快跑!”
“哼!知道怕还有的救!”齐夫子骂骂咧咧的又把鞋穿上了。
观尘先是好好安抚观夫人一番,接着便也送她进考场了,齐夫子见她胆小的模样,语气都软和了很多,“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嗯,那我走了。”观夫人依依不舍的看了观尘一眼就进了考场。
“都是你惯的!”齐夫子瞪了观尘一眼,又一甩衣袖去了隔壁的茶坊,他得等她们俩个考完才行。
被瞪了一眼的观尘跟在齐夫子身后一起进了茶坊,他寻思着考完要带夫人去酒楼吃顿好的才行。
女间跟男间是分开的,齐夫人和阿鲤递了证明身份的牌子就被带去女间搜身,说是搜身,其实是脱光,除了肚兜,什么都不剩的那种。
就算只剩肚兜,那也要搜一把,其间有搜到几个学生夹带,官兵压着他们好一顿打,直到屁股被打烂,血迹斑斑才丢出去。
凑巧观夫人见了个正着,那血淋淋的屁股给观夫人吓的够呛,往常她倒是有听说夹带要挨打,但是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别瞎想,”阿鲤见她吓着了,立马问她:“还要不要摆脱‘三剑客’的名声了?”
“要!”观夫人一下子回了神。
这下也不纠结屁股了,观夫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号斗志昂扬的等待开卷。
她和阿鲤还有卫勉的座位离的都很远,时辰一到,考场的大门便合上了,考官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发卷。
观夫人看着卷纸上的题目两眼直放光,这个简单呀,默写什么的她最在行了。
等她看到某某句该怎么释义的时候,她完全就傻了眼,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齐夫子的激进派思想,可那些话怎么都不能答呀!
同样苦的不止是观夫人,阿鲤和卫勉也苦,卫勉苦的是他整日与阿鲤和观夫人玩在一块儿,早就把正确的释义忘的差不多了。
等到下午,他们三个从考场出来的时候,都是一脸死了爹的表情,观尘和齐夫子暗叹不妙,这是考砸了呀!
“我答不出来。”观夫人最先崩不住了,“我满脑子都是激进派思想,可那些答案是不对的,我完蛋了!”
说完,观夫人就哭着跑了,紧跟其后的是阿鲤,卫勉一跺脚去追阿鲤了。
齐夫子恨不得拍大腿,他这是把自个儿的学生害了,观尘嘱咐齐夫子早些回去,便也追了上去。
回到家的观夫人躲在被窝里哭的可惨了,那‘三剑客’的名声怕是非她莫属了,今年考不过就得明年考了。
到时候大家都去考秀才了,她还待在启蒙班,这也太丢人现眼了!
直到观尘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观夫人还在抽抽搭搭的,“法师,我要被别人笑死去了。”
“不是还有一场吗?”观尘擦掉她的泪说:“等府试考了才知道结果,现在下定论太早了。”琇書網
“好丢脸。”观夫人可怜巴巴的扑在怀里,“下次齐夫子的课我再不认真听了。”
“那怎么行?其实齐夫子的思想有的是对的,他敢说别人不敢说的话,若是得人赏识,他也不会在这小小的风溪镇教书了。”
观尘又教育道:“看人不能只看一面,考试不过下次再考就是了,齐夫子是位好老师,你看今天有哪位老师亲自送学生下考场的?”
“确实是没有。”观夫人嘀咕说。
“齐夫子的课要听,大不了夫人下学回来,我再给夫人讲解一遍就是了。”
观夫人点点头,乖乖应了。
“想吃什么吗?”出考场时,观尘就看见篮子里的吃食一口没动,想必这会是饿极了。
“我不知道呀。”观夫人觉得自己还不饿,感觉好似哭饱了。
“那就吃红烧鲤鱼。”
“不行,那是阿鲤的同类。”
观尘见有效,又说:“吃清炖黑熊精如何?”
“你也太坏了吧!”观夫人可气了,她一口咬在观尘的脖子上。
“我改主意了。”观尘一把将她扑倒,熟练的解了观夫人的蓝襟和中衣。
里面是一件墨绿色绣着白莲的肚兜,见他的大手往肚兜摸来,观夫人赶紧说:“这可是你新做的,别又弄坏了,刚穿没两天呢。”
“坏了再做一件就是了。”话是这么说,但手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肚兜好好的解了,万一惹生气了,又要不理人了。
“总共就没两件好的。”观夫人真想骂他两句才好,可不等她继续开口,那手却探去了不该碰的地方。
马上要高考了,各位少看点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我是为了大家好,快谢我,嘿嘿。
县试的成绩要与府试一起出,现在离府试还有好几天,观尘天天帮自家夫人恶补,有时候补着补着就补去了床上。
这事还真不怪观尘,实在是观夫人那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太好欺负了,拒绝的时候也软软糯糯的,怎么看都得观尘的心。
兴许是被折腾的厉害,观夫人把阿鲤和卫勉也叫来家中听课,她倒要看看观尘还敢不敢折腾她!
看到阿鲤和卫勉时,观尘略有深意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她这是胆子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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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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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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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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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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