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招娣则是从刘爸手里夺过包裹快速打开,里面果然又是一根手指,应该是他家大宝的无名指。
不认识几个字的康招娣把包裹里面的纸条递给刘爸,让他快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刘爸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还账三百,还剩两千七百块,再给你们五天时间必须全部还清,否则直接将刘大宝卖到老缅去噶腰子,在此期间每三天切刘大宝一根手指。”
“怎么会还剩两千七百块?难道大宝没有把钱还给他们?还是出什么事了?”刘爸很疑惑,真的很疑惑。
飞虫机器人身后的刘小月不禁冷笑,恐怕就是想破了脑袋你也想不到你那单蠢的宝贝儿子遇到了仙人跳吧。
这男孩子单独出门同样也得保护好自己呢。
刘小月叹了一口气又把镜头转到刘大宝那里。
这几天她哪都没有去一直关注着刘家和刘大宝的动静,她得找机会让刘家彻底翻不了身。
刘大宝此时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两只手都包着纱布,纱布上还隐隐透着红。
对方只是为了钱,并不想刘大宝死,所以每天都会给刘大宝换药。
观察了这些天,刘小月觉得对方恐怕不仅仅是涉赌这么简单,她考虑再三,决定搜集一下对方的违法证据,说不定又能黑吃黑赚一笔。
所谓生命不息搞钱不止,能捞一笔是一笔嘛。
另一边,刘家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阵子后,康招娣回了老家,她回去取自己的私房钱了。
刘小月:这老太婆,狡兔三窟啊。
康招娣走后,刘爸和刘妈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了一阵,然后就去上班了。
晚上,刘爸刘妈下班后各自从厚厚的棉袄里掏出了几个布口袋,将布口袋里的东西小心的拿出来放到了空桌子上,赫然是手表的机芯和各种零件。
“他爸,你一下子拿这么多机芯出来,不会被发现吧?”刘妈看着比之前多了五六倍数量的机芯,不禁担忧的问道。
“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还像以前一样一天拿几个,什么时候能把钱凑够,对方可是只给了我们五天的时间,而且如果不想儿子再被砍手指,我们三天之内就得把钱凑齐。”
“也是。”刘妈叹了口气熟练的将机芯和各种零件摆放整齐,“我今天晚上加班加点装,估计能把这些零件全弄完。”
在厂子里,刘妈是专门负责装手表的老师傅,是干了十多年的老手了,在他们车间,就属她装出来的手表返工率最低。
“行,你现在就开始弄吧,我去做饭。”刘爸挽挽衣袖就准备去厨房。
“你会做吗?”刘妈疑惑的问道。
“别的不会,家里不是有挂面吗,弄个面汤应该还行。”刘爸边说边去了厨房,“妈明天才能回来,今天咱就凑合凑合吧。”
“可挂面是给大宝买的。”刘妈追到厨房道。
“咱就吃这一顿,明天妈回来了咱就恢复正常的饭食。”刘爸边说边往锅里倒水。
“行吧,你多放些水,少放点挂面。”刘妈说完后便回屋装手表去了。
“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康招娣就回来了,她心疼的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放了一对大金镯子、一个金钗、一根金项链,每个份量都很足。
“妈,这些是?”刘爸指着匣子里的东西问道。
“我年轻的时候不是在咱村那个地主家里当过丫鬟吗,这些东西都是那个地主家的。”
“这些是他们当初赏给你的?”刘爸挑眉,自家老娘瞒得可真是严实啊。
“呃…算是吧。”康招娣脸色不自然的回道。
其实康招娣年轻的时候不过是地主家里的一个粗使丫头,平常连主家的面都很少见到,这些首饰还有被刘小月拿走的那些,都是当初斗地主的时候康招娣偷出来的。
“我把手表和机芯先给康先生送过去,至于这些金首饰,我也拿过去给康先生看看吧。”刘爸扒了几口饭便急匆匆的走了,他得趁上班前去把东西出手了。
康先生?
飞虫机器人身后的刘小月皱眉,黑市有些大佬收东西的确是不问出处,但明知东西是脏物还长期收的也只有那些涉黑的人或人品没下限的人了。
这个康先生不知道属于那种。
刘小月并没有过多关注那个康先生,她又不是警察,关于打黑除恶的事情她就不越俎代庖了,除非那人惹到了她或有足够的好处。
一连三天,刘爸和刘妈为了凑钱是越来越大胆。
康招娣那一匣子金首饰才卖了五百块钱,还是康先生看在他们长期合作的份上多给了呢,为了三天之内凑够钱,刘爸和刘妈利用职务之便,偷的是越来越多。
刘妈主要是负责偷那些零件,小小的零件很好往外夹带,虽然每天都有盘点,可她是班长啊,把好零件当坏零件报损,然后直接打包拿走。
而刘爸每天都会进出仓库装卸货,所以对那里了如指掌,作为老员工了,即便是他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也没有人怀疑他,更何况现在也没有监控,他夹带点什么谁也不知道,除非点背被人看到或仓库盘点。
再加上钟表厂又不是那种保密类或军工类的单位,进出厂查的并不严格,所以刘爸和刘妈才能够屡屡得手。
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这几天刘爸刘妈下手太狠,车间里的零件报损太多,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了。
仓库主任大玲子之前总感觉装机芯的几个大箱子有移动过的痕迹,但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一板一板的机芯码的整整齐齐,并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
直到今天晚上下班前,大玲子照例去巡视了一遍整个仓库,走到存放机芯的小仓库的时候,她发现其中一个箱子竟然没有盖好,露了一点缝隙。
机芯可是特别娇贵的东西,需要尽量避免灰尘,大玲子边想着是下面哪个保管员这么粗心大意,边打开检查机芯。
这一检查不要紧,机芯竟然少了那么多,大玲子又赶紧检查其他箱子,每个箱子里竟然都少了一些机芯。
每个箱子里少一二百个,甚至更多小仓库里这么多箱子,得少多少啊。
是哪个仓库保管员监守自盗?
大玲子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不会,她带的兵她知道,一个个人品都有保证。
或者是进出仓库的那些装卸工?
有这个可能,但她没有抓到偷盗者的手脖子,她不能随意的冤枉人。
但是这事太大了,她自己扛不住,哪怕是担着失责的罪名,她也得把这件事报上去。
大玲子找到厂领导把这件事情报上去的时候,工人都已经下班了,各个厂领导得到消息后立马开了个碰头会,召回所有仓库保管员开始连夜盘点。ωωω.χΙυΜЬ.Cǒm
这一盘点不要紧,竟然整整少了五千多个机芯,手表机芯很小,所以五千多个分散放在一整个小仓库里显得并不多,但刘爸这几天有点心急,没注意,在其中一两个箱子里拿的有点多了,这就有点显眼了。
厂长和厂委书记异口同声的道:
“查,必须给我严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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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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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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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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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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