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沈云轻在沈家生活十多年,哪怕她多询问一句,舅妈家的弟弟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贪了那笔抚养费。
不过幸好沈家的人没计较这么多,也没亏待过之前的沈云轻。
沈云轻淡然一笑,看着她的眼睛变得清明:“你早点休息,我上楼了。”
话落,她起身迈步越过客厅。
陈书君沧茫的注视着她走远的身影,羞愧的说不出挽留的话。
等到沈云轻消失以后,才捂脸失声痛哭。
压抑的哭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
没人知道,她究竟是为自己的口是心非被拆穿没脸面对而伤心,还是在惋惜今后跟女儿没办法修复的感情。
沈云轻倒挺感谢她今晚的坦白,幸亏自己没太陷进去。
进屋后,她轻轻关上门,瞥了一眼婴儿车里的孩子。
顾漠寒坐在窗前,手里翻着书,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她:“失望吗?”
“有一点吧。”沈云轻走到梳妆台前,拆着编的盘发,微微叹气:“果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莫去强求的好,这何尝不是保护自我的另一种方式。”
越是缺什么,她就越执着想要拥有,冲动迷了心智,从容忘记了看本质,父母大概是她这一生都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顾漠寒放下书,手插兜,站起身。
散漫的走到她身后,对着镜子里黯然伤神的女人,给予安慰:“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或多或少的不如意,既然没办法去拥有它,那咱就对自己宽容一点,松开手慢慢将它放走。”
沈云轻抹掉眼角的泪痕,笑得辛酸苦涩。
顾漠寒抽出手放在她肩上,给她捏肩放松。
他的手温柔有劲,沈云轻突然察觉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仰起脸看他:“你如今的变化好大。”
男人的脾气从一开始的暴躁易怒,到现在的情绪稳定,不知何时,竟悄悄的发生了转变。
沈云轻在此刻,很惭愧,自己好像是个不合格的妻子。
她眼珠子一转,顾漠寒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唇角笑意分明:“我是因为把精力都放在了你跟孩子身上,一天天累的不行,哪有时间胡思乱想。”
“你以后多爱我一点,你也会这样的。”
沈云轻听他说的好生委屈,后脑勺撞他腹肌,刚刚还伤感内疚的脸,咧着嘴傻笑。
她这负面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顾漠寒唉声叹气,开始忧虑。
爱情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能让你觉得不可能的事都变成可能。
就像当初,顾漠寒第一眼对她的印象是蛮横不讲理,哪来的神经病。
发生改观的起因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当然也离不开那次买衣服,他只是见色起意,一时兴起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初始欲望。
当时也没想过要付出真心,只是单纯的觉得年龄到这了,跟谁结婚都一样,还不如找个入得了自己眼的。
可是谁知道,最后睡着睡着竟睡出了感情。
顾漠寒之前发的那几次疯,完完全全是因为在沈云轻身上感觉不到她爱自己,别看小女人整天没心没肺,好吃懒做的小作精一个,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他承认男人有时候就是贱,总对得不到的东西感兴趣,就像现在,尽管她对自己也没几分真挚的爱,可他还是犯贱的甘愿为她不计前嫌的付出。
要类真正的感情凉薄,顾漠寒自认比不上面前的小女人。
沈云轻盯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撅着嘴,哼哼唧唧:“是不是又在心里数落我?”
“你可真有自知之明。”顾漠寒撤回按摩的手,双手捧起她脸,报复心的用力揉搓:“悲情着一张脸,你真以为你是林黛玉了。”
沈云轻被他揉的面目全非,扯开他手,气呼呼的往浴室走。
顾漠寒拎着凳子进去。
“你干什么?”
沈云轻解着裤腰带正准备蹲坑,门毫无预兆的被他打开,吓得她立马提起裤子。
顾漠寒放下凳子,坐在门后。
眉开眼笑地盯着她:“晚上吃的多,我担心你积食,咱做会运动呗。”
“滚!”他人在这里,沈云轻都没办法上厕所,捂着肚子,瞪他:“你出去。”
顾漠寒悠闲的抱着手,想跷二郎腿,蛋卡的厉害没办法跷,深邃的眼睛正对着她,上挑的眼尾轻眨:“我免费的,白玩白不玩。”
沈云轻“噗哧”笑出声:“你出去等我。”
肠道在蠕动,她现在只想上厕所。
想嫖男人,也要排后!
顾漠寒半信半疑的站起身,开门之前,转头深深的看她:“等会好了叫我,别在里面睡着了。”
昨晚她就在浴缸里睡过去了,他这一天不做,感觉人生没了意义。
沈云轻无语的要死。
谁他妈拉屎还能睡着!
“你快点,我憋不住了。”
她真不想被围观。
顾漠寒踢开凳子,拉开门出去。
沈云轻脱下裤子,可算解放了。
…
在外面,顾漠寒也没闲着。
顾小寒躺在床上睡的好好的,突然腾空而起,被臭爸爸抱着放到弟弟身边。
为预防两个孩子睡觉不安分,顾漠寒将方巾卷起来,放在他们兄弟中间拦着。
他整理着大床,铺平被子,关了房间里的灯,留下床头柜的一盏暖照酝酿氛围。
顾漠寒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胸口肌肤,妖娆的身姿侧躺在床上做一遍演练。
解决完人生大事,沈云轻长舒一口气。
冲了厕所,洗干净手出去。
刚准备从床上起来的男人,立马躺了回去,撑着下巴,静静的凝视她,眉宇间情欲暗蕴。
沈云轻不解风情,未看他一眼。
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门拿睡衣。
顾漠寒气得半死,忍住想发火的心情,嗓音矜持,稍稍提醒她:“沈女士,男色摆在眼前,你真的要无动于衷吗?”
沈云轻扯出睡裙,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顾先生,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顾漠寒:“什么话?”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沈云轻丢下话,步履轻盈的前往卫生间。m.xiumb.com
顾漠寒一跃坐起,脱掉上衣,猴急的解着皮带。
在她关上门的一瞬间,挤身进去。
将女人压在墙上,暴风雪般的吻向着她袭击。
沈云轻丢掉手里的睡裙,双臂搂上男人的肩颈,长腿圈上他劲瘦有力的腰。
热情回应着他的吻,松开一只手去开喷洒。
淅淅沥沥的水从头顶淋下来。
顾漠寒抬起头,仰起脖子,泛热滚动着喉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老子就要吃热豆腐。”
沈云轻放下腿,站立在瓷砖地板上,拉过他的大手,放在胸前衣服上:“想吃就自己解。”
冰冷的水暂时浇灭了欲火,顾漠寒乌黑的发稍被打湿,垂着眼睫,指尖慢悠悠的解着她衣服扣子。
沈云轻举起手,指腹摩挲着他眼皮上的水珠,踮起脚尖,亲男人挺拔的鼻梁:“顾漠寒,叫声姐姐来听。”
大手怔住,顾漠寒掀起眼皮,幽黑的眸光里,透着危险:“我们云轻也有皮痒的一天。”
他暗欲的调儿里,卧藏着一头虎视眈眈的猛虎。
沈云轻才不怕他,亲着他唇角,呼吸尽数洒在他下巴上:“叫不叫?”
“不叫我不陪你玩了。”
她假意转身。
大手牢牢的箍住她手臂,一用力,她整个胸口贴在墙面。
男人的动作,快,准,狠!
沈云轻猝不及防,无法抑制的叫出声。
顾漠寒亲吻着她后颈,嗓音低沉:“姐姐。”
“请多关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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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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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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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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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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