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秀丽家坐着,跟她们闲聊了一会,沈云轻借口要照顾孩子,委婉地打完招呼,起身离开。

  回到家,顾小寒还没睡醒。

  沈云轻在卫生间里拿盆接了点水,端着到阳台,浇浇前两天闲来无事种的葱花和香菜,还有蒜苗。

  顾漠寒一身电焊味,推开门进来,把箱子放到桌子上:“过来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

  沈云轻把盆放回卫生间,走过去,双手拿起箱子里的大灯泡观赏。

  形状独特的云朵灯,非常的漂亮,外表烧成纯白的颜色,看起来软柔柔的像棉花糖,刚好适合吊顶在工作室的二楼。

  沈云轻接着拿出第二个看:“还不错,再做十根长管的。”

  顾漠寒刚喝进嘴里的水,呛得他直咳嗽:“行,就是时间有点久。”

  媳妇画的灯泡图纸,难度系数非常之大,云朵的褶皱烧的一点不对,整个工艺就废了,光做这两个,顾漠寒从昨天下午忙到现在,除去吃饭睡觉时间,用了二十多个小时。m.χIùmЬ.CǒM

  沈云轻给他顺顺背,嘟嚷道:“多大人了,喝水还能被自己口水呛到,我的顾大厂长,不要急,有的是时间,工作室要明年才开业。”

  烧制玻璃的技术,岛上会的人,目前只有顾漠寒一个人,她安排下来的任务,道道工序都是他独自完成。

  早知道这么难,顾漠寒前天晚上就不该逞强,答应下她的要求。

  “媳妇儿,受伤了,有其他服务吗?”

  沈云轻拉起他的手检查伤口。

  男人原本骨节分明,玉滑修长的美手变得惨不忍睹,此刻手背上,指尖,都是烫伤,有些水泡破了都能看到里面的血肉,坑坑洼洼的一片,伤痕累累。

  沈云轻心头难受:“你别做了,我明天要去城里,顺便拿着图纸去找玻璃厂,出钱请他们帮帮忙就行。”

  “没事,我刚开始技术不熟练,受伤是难免的。”顾漠寒从她手心里抽出手,搂着她肩,带着她坐到沙发上:“你开工作室,除了找人我也做不了其他事,为你亲手做灯具,我真的很有成就感。”

  沈云轻被他哄的心花怒放,头靠在他的胸前,声音娇韵好听:“那你戴好手套,别再受伤了。”

  顾漠寒粗糙的指腹,捏她嫩嫩的脸蛋,嗓子低沉磁柔:“心疼了?”

  沈云轻额头摩擦着他的外衫,点头:“你手变丑了,会不好看的。”

  顾漠寒亲亲她发顶,深不可测的黑眸里,露出目的达成的曙光,沉魅的嗓音,温柔至极地浇在她耳畔:“只要一想到,你以后工作时,抬头看到头顶的灯是我做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沈云轻从他怀里抬起头,撅嘴亲他下巴:“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呀?”

  顾漠寒充满柔情的眼,跟她对视:“因为你是我老婆呀,我都这么好了,那有没有奖励?嗯!”

  男人深邃的汪潭,一步步温柔的引诱着她溺死进去。

  沈云轻沉浸在他的爱意里,害羞脸红的点头,娇娇地问:“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就那点花花肠子,你不是知道的吗。”顾漠寒眼含笑意的睨着她,浓眉乌瞳,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帅气欲动,手往裤兜里掏出东西,塞到她手里,轻眨眼睛:“去换上。”

  沈云轻低头一看,是双黑色丝袜。

  这也没什么,她在现代工作中穿的职业制服,一个月基本都要准备十双丝袜。

  他倒是真够恶趣味的。

  上辈子,她的世界里总流传的着男人都喜欢看黑丝。

  她很不理解,现在经历到自己身上,好像算是懂了。

  从他怀里出来,沈云轻拿着东西,进了卧室。

  顾漠寒看着她的背影,惊喜欲狂。

  还以为得哄上一番,她才肯答应,没想到惊喜来的那么突然。

  沈云轻脱了贴身衣物,丝袜套到一半才发现,这玩意儿,居然没裆。

  我操!

  大意了!

  果然这个狗男人,心里头就没存过什么好心思。

  沈云轻压根不敢出去,趴在门边,看向沙发上的男人,满脸苦闷:“我可以反悔吗?”

  顾漠寒朝她绝决的摇头,放下杯子,起身走过去,把她从门后拉出来。

  眼神在她身上打量:“很好看,衬的你腿又细又性感。”

  沈云轻担心擦枪走火,不敢跟他靠的过近,推开他的胸膛,后退两步,生气的仰起脸:“难道我原本的腿,不够细吗?”

  “没有,白嫩嫩的很好看。”顾漠寒的目光,无法从她的双腿上挪开,拉着她进到厨房去:“我饿了,给我煮碗面。”

  他不做什么就好,沈云轻紧绷的身体,可算是放松了下来,给锅里加上水,放到灶台上烧水。

  打开冰箱门,从里面拿出番茄和生菜。

  沈云轻站在水池子前,打开水龙头洗菜。

  刚刚为了搭配丝袜,她还把原先的后妈碎花连衣裙给换了。

  此刻身上的白色的雪纺衬衫,黑色半身贴臀鱼尾裙,把她完美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凹凸有致。

  顾漠寒抱手站在门框边,看里面的身影看得眼热腾腾,心里头发痒,挠肝挠肺的难受。

  低头看了眼受伤的手,他有些后悔故意弄伤自己博取她的同情了。

  手脂粗糙,她会不舒服。

  享受不到温柔乡了。

  “媳妇儿,你热吗?”

  顾漠寒的嗓音,低哑的沙沉。

  沈云轻把番茄放到砧板上,抬起手背,擦擦溅到额头上的水:“有一点热,你去把卧室里的风扇搬过来。”

  顾漠寒低低笑道:“行,我拿过来给你吹吹汗,不然汗多了,地里容易打滑。”

  说着他转身,往卧室方向走。

  沈云轻皱着眉头,分析他的话。

  什么滑不滑的,神经病啊!

  难道….是这地面打滑?

  沈云轻切好番茄,放进碗里,低头观察厨房光滑的水泥地面。

  这地,就是弄再多水,也不会打滑的吧。

  曾经大暴雨,她的一个同事,住的地下室遭水淹了,沈云轻帮她去搬东西时,水都漫到腰间了,手里扛着行李箱也没滑倒过。

  顾漠寒给风扇插上电源,放在厨房门口,对准里面吹。

  他走到女人身后,手臂环住她细腰,名为指头的宠物不安分的到处乱窜,下巴抵在她肩上:“媳妇儿,还不够滑。”

  沈云轻身体一僵!

  握刀的手,微微颤,她终于懂了。

  可是,为时已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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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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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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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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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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