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定住她脑袋,覆身上去,细细密密地吻她。
小吊带布料本身就少,不及秦至两只手掌大,他手指稍用力勾,肩带应声而断。
贺思言呜地闷进他怀里,想借此遮住,软声抗议:“你说过的......”
“乖,”秦至手掌从她凸出的脊椎骨往下延伸,胳膊用力让她悬空短瞬,游刃有余地除掉多余的布料,“听话,嗯?”
贺思言脸色又烫又红,架不住他的哄骗,很快便淹没到他带起的情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皮带落地,砸到地板上声音沉闷。
偌大的洋房中,喘声与呜咽交织,小丫头偶尔难耐的两句轻哼让男人红了眼。
贺思言撑不住,连身后冰凉的墙壁不知何时都滚烫了。
她双手反支在柜子上,脑袋微仰,工装裤堆在脚踝处,半脱半落。
眼看就要脱离掌控,却在下一刻,被男人兜着腰身猛地抱了回去。
她咿咿呀呀地哼哼。
疾风骤雨,砸落院中开得正艳的花朵。
-
蜜月回来,贺思言有孕了。
已经一个多月了,算算日子,显然是在没出去之前有的。
宁淑兰和秦海天高兴的失了稳重,嚷着得去寺庙里拜佛还愿。
贺思言闷闷不乐地窝在厚重的真皮沙发里,险些忍不住哭鼻子。
而始作俑者半蹲在她面前,手掌摩挲她膝盖,着急哄道:“真是个意外,每次都有措施的,你也看见了,对吗?”
“不是,”贺思言吸了吸鼻子,“你那次在客厅......”
就没有。
秦至也没想到只一次大意就能中标,他舔舔下唇,温柔到怕吓着她:“宝宝既然来了,就是跟咱们有缘分,嗯?”
“......”贺思言没想过这么早要宝宝,她一时不能接受,“我我不想要。”
秦至蹙眉,手掌贴在她小腹,耐心低语:“不能说这种话,宝宝会听见的。”
宝宝、宝宝的。
原属于她的昵称没了。
正在上升的事业也要没了。
从此后,她就要沦落到在家生孩子、带孩子了。
这种念头拔地而起,贺思言鼻尖酸的直冲眼睛,湿意层层浸了上去。
秦至单膝跪着,把她搂进怀里,轻言细语:“跟哥哥说说,为什么不想要?”
“我不会养小孩,”贺思言闷出两声鼻音,“我还要工作……”
孕期情绪波动,她才刚毕业就把结婚、生孩子两件事给完成了,尤其是生孩子这事,完全超出计划。
“哥哥跟你保证,”秦至情绪平和而稳定,出口的保证莫名添了让人信服的力量,“什么都不用你操心,只要把宝宝生下来,哥哥负责一切,好吗?”
贺思言下巴搭在男人结实的肩膀,声音带了两分怯:“我能继续上班吗?”
“……”
秦至没作声。
他自然不想她工作,只想她每天开心的养着。
贺思言直起身子,瞧进他漆黑的眼底,糯声问:“不可以吗?”
“……”心尖都被她轻轻的声音给挠痒了,秦至沉出口气,无奈,“那老公每天接送,不能累着,能做到吗?”
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不愿看到她失望和妥协的眼神。
贺思言勉强点头。
她依偎进男人怀里,忽地发现,等宝宝生下来,秦至29岁的生日都过去了,按虚岁说法,30了。
好老哦。
刚有头胎。
难怪着急。
贺思言轻吸鼻子,小手在男人脸上摸摸,不自觉的软了调子:“大龄爸爸。”
“……”秦至心绪百转千回,又气又想笑,“8岁就开始给你当爹,这辈子没年轻过。”
“秦至哥哥,”没搭理他的调侃,贺思言低落的情绪没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涌上心头,“我们两个都要有宝宝了哎。”
简直是太神奇了。
秦至唇角笑痕加深:“嗯,哥哥很开心。”
整个孕期,贺思言都处在自怨自艾中,她无法摆脱这种低落的情绪,眼泪说来就止不住。
仿佛要把前20年忍住的眼泪全给补回来。
偌大个秦家加上贺思穹24小时处在备战状态,神经紧绷到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去准备各种可爱的小礼物,生怕贺思言总是掉眼泪再伤着身子。
临近产期,贺思言惶惶不安,怕自己死在产床上,连遗嘱都准备了一份。
秦至又痛又急,整夜整夜守着她。
某个夜晚,贺思言小腿抽筋,她抽泣着醒来:“好痛。”
“别动啊,”秦至手指轻柔按捏,纵容她各种情绪,“下次江嫂做的补品不能偷偷倒掉,喝了就不会抽筋了,嗯?”
贺思言:“难喝。”
“那现在饿不饿?”
肚子里的小家伙踹了她两脚,贺思言咕哝:“想吃淀粉肠。”
“……”秦至手指一顿,“在家烤,行吗?”
贺思言:“要吃夜市上的。”
秦至闷出一声叹息:“那你乖乖等着,哥哥出去找找看,嗯?”
现在是凌晨三点,能不能找到不好说。
贺思言乖巧地点头。
秦至抬了下嘴角,在她丰润的脸颊亲了两口:“跟哥哥通着视频,陪你。”
贺思言好脾气地应了。
秦至出门后,江嫂进来陪她,同时手机视频也通着。
等秦至找到淀粉肠后,手机那头忽然传来痛呼,江嫂焦急地喊:“哥儿,要生了!”
手里的淀粉肠啪嗒落到地上。
下一刻,小丫头忍痛的虚弱声传来:“我要吃淀粉肠。”
“……”
“吃不到就不生了,呜呜呜……好痛……”
第二日上午十点钟,秦明朗出生了,贺思言筋疲力尽,身下的血染红了半张床。
秦至双眼猩红,膝盖一软,跪在瓷砖地面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颤抖着手去摸她毫无血色的脸。
医生轻咳:“没事,就是虚脱了。”
秦至红着眼抬头,额前的头发比贺思言的还湿,他勉强找回声音:“她怎么不睁眼?”
“累了,睡着了。”
医生好笑,又不敢表现出来。
秦至嘶哑着声:“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正常,”医生说,“要不怎么说生孩子是走鬼门关呢?”
秦至身体不明显的僵住。
半晌。
他硬挤了句:“淀粉肠她吃到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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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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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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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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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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