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十几分钟,秦至面色冷凝,再一次伸手,摁着火,寡淡说:“最后说一次,过来。”
贺思言很硬气:“不要!”
贺思穹跟秦雨婷一边一个,饶有兴致地看热闹。
秦至耐心彻底告罄,他迈着长腿过来,压迫感十足,单手搂住她肩,另条胳膊从她膝弯抄过去,手臂收紧后,抱着她起身。
贺思言挣扎,苦巴巴地求救:“哥!!他当着你面都敢家暴我!!”
贺思穹已经让秦至背了黑锅,不打算掺和这锅浑水,他摆摆手,温和又慈祥:“回家去吧,哥得好好休息,到时候牵着你进礼堂。”
“......”
短暂的不敢置信,连自己亲哥都不帮她了,贺思言小脸一塌,委屈巴巴地埋进秦至怀里:“呜...我好可怜,都没人喜欢我了,我要去爸爸妈妈那里告状。”
宁淑兰和秦海天会毫无原则的帮助她,训斥秦至。
“留着点力气哭,”秦至耷拉下眼皮子,似笑非笑道,“爸妈还等着抱孙子呢。”
听到这意有所指的话,贺思言蔫巴了。
床第之事她涉世不深,而秦至强势,任她哭的可怜兮兮也不手软。
见他气得狠了,贺思言适当示弱:“哥哥,我想爸妈了,咱们去看看他们吧。”
她想跟宁淑兰睡。
秦至抱着她转身,也没跟身后的人打招呼,迈着长腿出门。
他出尘的面孔古井无波,从紧绷又完美的下颚能稍稍看出在恼火,贺思言偎进他怀里软磨硬泡:“老公,妈妈想我了。”
“......”她一声“老公”出口,秦至的郁郁骤然漏了个口子,再也绷不住,他压住上翘的嘴角,不冷不热地说,“待会儿再喊。”
就是不应她的话。
回到帝景后,贺思言讨好地帮他拿睡衣,又小碎步忙前忙后,软调子磨他:“老公,阿至...”
秦至不动声色,受用地看着她跟自己闹。
“我那辆车呢?”
冷不防想起这个问题,贺思言闷出一声嘀咕。
买汇创那边的房子时,秦至配了辆车给她,而房子卖掉后,她把车开来了帝景,没再用过。
男人冷冷一句:“卖了。”
“......”
“反正哥哥的东西你也不稀罕,”想到看见那辆车时的心情,秦至压了几年的火,再一次爆发,“留着闹心吗?”
“......”贺思言扯扯头发,心虚又生怯,“我都没开过。”
她拽住他一根手指,轻晃,糯糯地哄:“有款新出来的轿跑,我喜欢,你帮我买。”
秦至不显山不露水:“叫你哥买。”
不是跟贺思穹亲吗。
“那多不好意思嘛,”贺思言抠他衬衫上的扣子,“我花我老公的才名正言顺。”
不得不说,她装出这副无辜又娇蛮的样子,秦至还真吃这一套。
他清了清嗓子,拿捏姿态:“哥哥卡不是都给你了?看上什么自己去买。”
“不要,”贺思言闹他,“你买来当礼物送我。”
秦至啼笑皆非:“非得老公送?”
贺思言立刻点头,抬着小下巴含情脉脉地瞧他。
受不住这水汪汪的眼神,秦至喉结轻轻滚了滚,他嗓音忽地变哑,滚烫的手掌抵住她后腰:“宝贝,哥哥一定温柔点,嗯?”
“......”琇書蛧
在情事上男人确实温柔,哄她缠她。
清新的碎花连衣裙很快便被脱落至地面,盘在她脚踝,男人手掌粗糙,所过之处带起阵阵颤栗。
每当她蹙眉,男人总能细心察觉,贴在她耳畔不停地说爱她。
语言具有强大的魔力,贺思言双眼迷离,像濒死的鱼般轻启着红唇呼吸,她柔若无骨的手臂圈住男人劲瘦的肩,尾音颤抖:“我我怕。”
“娇气包,”秦至被她勾的额上出了细密的汗,碎发粘成一缕,“你疼疼老公,嗯?”
深陷情欲的小丫头红着张脸,无助地摆首。
男人受不住,手掌掐住她不盈一握的腰,深吻住她的唇。
一声含着抽泣的娇嗔被他吞下。
接下来,他完全化身为暗夜里现身的妖孽,强硬又不失柔情,勾着身下心爱的人进入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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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办婚礼那天,舍友王燕特地从公司翘了班,她面带歉意的从包里掏了个东西:“这好像是你那套榫卯上的一块,我收东西时,不小心给装进去了。”
“......”贺思言怔忡,随后甜甜地笑了,“没关系。”
难怪当时秦至的表情啼笑皆非,他分明就不相信自己的产品会少一块配件。
但他还是认了,温柔地送了她一份大礼。
这个男人他强大又温柔,内心如同深邃的大海,纵容她的无赖与娇蛮。
时间到了。
贺思穹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终点。
那里有她爱的人等着。
男人西装笔挺,侧胸口袋别了一枝玉白铃兰,眉眼含着春色,唇角噙笑,目不转睛地等着她走过来。
洁白的婚纱裙摆如逶迤的细浪,黑色长发如瀑,两鬓用白色星星点缀,她手里一捧开得正盛的铃兰简约而大方。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
秦至黑眸浓情馥郁,唇角笑意渐深,未等她靠近便迈步上前,急不可耐的想牵她。
台下引起一阵哄笑。
贺思穹嘴角抽抽,没好气道:“退回去!!”
“......”秦至目光依然凝在贺思言身上,他嗓音缱绻,轻柔的像触碰棉花糖,“宝宝,想你了。”
婚礼前三天不许他们见面,每天隔着视频匆匆看两眼。
压根解不了思念。
贺思穹又气又好笑。
贺思言扬起嘴角,没去压制笑意,她眼睛弯成一轮月牙,软声软调:“你快点回去呀,司仪都笑话你了。”
“不要,”秦至跟着笑,朝她伸手,“剩下的路,老公牵着走。”
贺思穹无语片刻,还是把贺思言的手交给他,同时沉声嘱咐:“我贺家的小福星交给你了,好好待她。”
秦至郑重接过,贴着她的指缝,紧扣住,肃声说:“也是我的福星。”
那一年,他八岁,她两岁。
他冷漠寡淡,却被那个连碗都端不稳的小丫头打开心扉。
他首次学会温柔,哄那个小丫头吃饭。
而贺思言也因他的到来,学会开口说话。
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人,却因同样的事相遇相爱。
明媚盛夏,他身着正装,她洁白婚纱,裹挟铃兰花香的清风拂过。
贺思言轻抬下巴,秦至贴到她唇边,哑声落下一句:“我爱你。”
深覆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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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愿天下无拐。
愿每个女孩子都能被温柔对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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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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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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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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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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