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至被宁老爷子留下说话,无外乎是提醒他年轻人要顾全大局,做事记得留一线。m.χIùmЬ.CǒM
听得秦至啼笑皆非。
秦海天打圆场:“爸,这些事不赖阿至,老五他们打小被惯坏了,欲壑难填。”
“我知道,”宁老爷子叹息,“你父母选在今天这个场合开口,怕也是被你弟弟他们闹急了,与其让他们这样闹,倒不如松松手......”
“外公,”秦至捏着食指上的戒圈,“慈不掌兵,善不经商,纵容一帮蛀虫,被掏空的只能是自己。”
宁老爷子虽赞同他的话,却不得不为未来担忧。
“对了,”宁老太太放下水杯,“那个厂子,真是给思言那丫头的?”
秦至神色淡淡,低嗯了声。
几位长辈互看一眼,难掩惊讶:“你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出来,不是让这丫头陷入众矢之的?”
秦至脑袋稍垂,闲散地把玩着戒圈,他额前碎发稍遮眉眼,镜片上落下的几点灯光反着寒意。
“阿言以后会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他嗓音冷峻,只有在提到那个名字时,才会多两分温度,“注定了不能害怕被针对。”
宁淑兰迟疑道:“你之前没跟思言提过吧,万一她不愿意......”
秦至眼皮子动了动:“没有万一。”
在贺思言喜欢他的那一刻,答应他的那一刻。
就注定了。
她再也不可能逃得开。
碰见他,贺思言注定了当不成温室小花,她是一棵树,跟自己比肩而立。
她不会的、不懂的,他可以教她。
但她不能说“放弃”。
“我瞧这丫头不错,”宁老爷子点头,“进退得宜,该硬的硬,该软的软,倒比阿至这样手起刀落,强硬无情要来得懂事。”
秦至嗤了声:“虎了吧唧。”
“......”宁淑兰又气又想笑,“一会说得让她掌管秦家,一会又嫌人家做事虎。”
“那能一样?”提到这事,秦至来了火,“这臭丫头居然敢瞒我。”
“......”
合着就为了这事。
缄默片刻,秦至起了身,脚步稍有些摇晃:“我得去找她算个账。”
“......”宁老太太想喊住他,“你比人家大这么多,得让着点。”
宁淑兰:“妈!!”
话一落,秦至停了脚步,转身,手指指向自己:“我比她,大了,这么,多?”
“......”宁淑兰清了清嗓子,“不多不多,外婆就是提醒你,小姑娘得哄,不能罚。”
宁老太太憋笑:“是这个意思。”
秦至冷哼,别扭地转过身:“哪次没哄。”
哪次又真的罚她了。
客厅中的四位长辈目视他离开,宁老太太笑了出声:“倒是难得见他孩子气的模样。”
“现在这个年龄不能提的呢,”宁淑兰挽着她,“经常跟思言闹别扭,跟个孩子似的,等着人小姑娘来哄他。”
“这样也好,”老太太叹气,“他肩上担子太重,在丫头那里能放松下来,是动了真情了。”
宁淑兰:“幸好思言也喜欢他,不然就阿至的性子,怕是只会苦了自己,打死不说的。”
“也未必,”老太太笑,“这丫头要跟别人在一起,不开心了,掉眼泪了,你看他还能不能忍得住。”
宁淑兰附和:“妈您说得对。”
-
看完了两集【绝望主妇】,贺思言盘在沙发里的腿活动了一下,打算再看一集就去睡觉。
房门被敲响的那一刻,她立刻将电视音量调小。
卧室没开灯,唯有电脑屏幕的一小片亮光,若是装成她已经睡了,也是可以的。
嗯。
她已经睡了。
听不见敲门声。
门外的人似乎格外有耐性,轻敲了两下,又停顿几秒,再敲。
声音也慢悠悠的。
像是笃定里面的人一定会开门。
装死了两分钟,怕敲门声引来长辈,贺思言忍耐片刻,硬着头皮,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
她握着铜质门把,只拉开了一条缝隙,待看见秦至倦怠又懒散的笑时,头皮忍不住发紧:“我都睡了,你干嘛一直敲门?”
“睡了?”秦至斜倚着墙壁,淡淡然地垂眼,“怎么不等我一起?”
“......”贺思言嘴角抽了下,“咱俩又不一个房间,我干嘛等你。”
秦至眼尾微扬:“没一个房间,你还挺失望?”
贺思言想关门:“走开!!”
“贺思言,”秦至懒懒地耷着眼皮,“有些罚躲过了今天,还有明天呢。”
“......”快速地思考了一遍他的话,贺思言认同这个道理,她干脆把门完全打开,又扯着他衣服上下闻了闻,“你身上都是酒味,快回去洗澡吧,明天再罚。”
秦至眉峰轻动,像是意外这个回答。
他胳膊拢住她肩,似进自己房间般随意,带着她往内走,同时把门合上。
贺思言着急了:“真的,特别特别重,你别把我房间给熏......”
下一刻。
男人抱着她转了个方向,手掌隔在她脑袋与墙壁之间,气息炙热地覆身上前。
贺思言睁圆了眼,双手下意识地挣扎,很快又被男人攥进掌心,收拢到胸膛上。
两人接吻次数不多,但男人对这事仿佛无师自通,学起来很快。
他唇轻轻压在她唇瓣上,浅啄几下,等她适应了,略显急促地翘开,勾她缠她。
男人没戴眼镜,紧闭的双眸眼睫颤动,脸上飞了片醉酒的红,酒精味裹带他的气息,似陈年老酒发酵,光闻,就足够醉人。
被他这么缠着,贺思言感觉自己也醉了,她眼睛慢慢闭上,无意识地配合他。
她听见阵阵心跳和难以平复的呼吸,却不知道是谁的。
厚软的睡袍带子不知何时被解开,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掌滚烫,从她睡衣的衣摆探了进去。
所过之处,引带一路颤意。
小姑娘呜呜嘤嘤,似抗议又似无力的娇嗔,撩的秦至呼吸急促,手下的动作也逐渐失控。
水声暧昧,旖旎结了张滔天大网,将沉浮在情欲中的两人牢牢笼在其内。
不知是谁触碰到墙壁上的开关,只听见啪嗒一声响,整个卧室在瞬间陷入黑暗。
一秒钟的理智,足以让秦至停下动作。
他埋首进贺思言的颈窝,喘息炙热,嗓音哑得厉害:“宝宝,下次,真的不能开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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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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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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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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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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