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创建了自己的玩具帝国。
秦至算过时间。
用一千多个辛勤的日夜,换来一个稳定而又经济优渥的条件,到时候贺思言就长大了,需要用钱的地方更多了,他能给她一切她想要的东西。
小姑娘喜欢的名牌衣服、包包、饰品、豪车、或者周游世界。
什么都可以。
他都能满足她。
贺思言捏着那枝婚礼之路,轻声说:“秦至哥,那你干脆把我关在笼子里,每天给点吃食好了。”
“嗯?”秦至垂眸笑,“真的啊,不跟哥哥闹?”
“......”感觉这人好赖话听不出来,贺思言恼了,也不跟他讲道理,凶巴巴地提高音调,“我就要去做!你不同意那你就憋着!”
秦至顿了下,随即笑开了,他乐不可支:“哎哥哥也没说不同意吧,还不能发表点看法了?”
“不能!”贺思言在他干净的皮鞋上踩了一脚,“你现在还在试用期,小心点。”
“......”提到这个,秦至忽地又想起件事,他冷了音调,“你哥收到的那些账单是怎么回事儿?”
“......”
她就说吧!
这两个男的聚一起准没好事!
每次凑一堆就不停地讲她坏话!!
“对象给买的东西,”秦至一笔一笔地算账,“找亲哥还?”
“......”
贺思言无言以对,她轻抚了下花朵柔软的边缘,然后扯着他胳膊走了半步,伸手指了指最顶端的那朵花:“秦至哥,我还要那朵。”
“......”见她又开始用这招,秦至气笑了,“少转移话题。”
贺思言佯装听不懂,满眼天真无辜:“要九朵,代表长长久久,或者11朵,代表一生一世。”
“......”
这话跟抱着蜜罐子往他嘴里倒有什么区别!
惯会这样哄他开心!
秦至又气又想笑:“11朵要把人家剪秃了。”
“......”贺思言歪了下脑袋,“这不是种给我的?”
她扑扇着大眼睛,一脸的理直气壮,秦至彻底绷不住了,他闷笑了出声,认命地拿着剪刀一朵一朵地剪。
清冷的月光下,男人身姿高大,侧颜线条硬朗流畅,嘴角噙笑,拿着剪刀的手背鼓出浅浅的青筋,动作轻柔地握着几朵雪白硕大的花。
整株月季也凑不出来11朵盛放的花,秦至又挑了几朵半开的花蕾剪了下来。
他修剪掉枝干的刺,又仔细打量了一遍,才满意地递了过来:“自然是给我家宝宝的。”
“......”贺思言把花束抱在怀里,眼睛弯的比天上的月亮还要好看,“谢谢秦至哥哥。”
秦至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后脖颈,迫使她脑袋往上抬,与自己平视。
“阿言,”他敛了几分笑意,难得的正经,“想做什么都可以,但若是有人为难你,强迫你去做,记得哥哥在这儿呢。”
知道他指的还是帮教授翻译文献的事,大概是生怕有人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
贺思言乖乖地点头:“我知道的,我们这个教授很好的,他特地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我。”
“那就好,”秦至笑,“不过以后要是想锻炼,哥哥去见客户的时候,阿言可以来当翻译。”
贺思言:“你自己不是会吗?”
秦至的英语说得非常正宗,是地道的牛津腔发音,贺思言备战中考时,秦至曾帮她复习了一段时间。
当时的少年一开口便惊艳了她往后的少女岁月。
他散漫不驯的外表之下,也曾夜以继日、不曾停歇地努力过。
秦至轻舔下唇:“忘光了,26个字母都想不起来了。”
“......”贺思言不信,“少骗人,前段时间你还自己出国了。”
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秦至低笑了声:“那不是,用手比划也能交流。”
贺思言忍不住翻白眼。
这都胡扯成什么样了。
她抱着花往里走,脆生生地说:“我要吃蛋糕。”
“宝宝,”秦至含着笑,“能牵个手不?”
贺思言把花分成两半,一手握了几枝,她眼神灵动活泼:“你看,它们好忙的。”
“......”秦至眉心跳了下,语气也多了两分荒唐,“这到底是哪个狗头军师帮你出的主意?”
又稍有些负气地补了句:“指定是个单身狗。”
贺思言:“......”
她要告诉秦雨婷,秦至说她坏话。
“不说哥哥也能猜到,”秦至冷哼,迈步往前走,“她高中时追了个学霸,结果自己不学好,还把人家给带歪了。”
“......”贺思言想知道更详细点,“然后呢?”
这事她听秦雨婷稍带提过。
秦至讥讽的笑:“她那对不负责任的爸妈躲着不见人,是哥哥去帮她挨的骂!”
贺思言有点想笑:“真的吗?你就老实地站着被骂?”
她想象不出来哎。
“当然,”秦至没好气道,“那一个小时,哥哥把一辈子没受过的气全受了。”
“......”贺思言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你没骂她吧?”
秦至冷哼:“她哭的稀里哗啦,我哪还敢骂,还被她讹了两双鞋一顿饭一个新手机。”
贺思言边笑边低头换鞋,又开始同情他。
秦至只脱了鞋,光脚站她旁边,盯着她嘴角的弧度看,她眼睫卷翘,稍稍垂眼,遮住明媚的眼睛。
他喉结滚了滚,哄道:“她不靠谱的,不能听她的,嗯?”
换完鞋,贺思言弯着眼睛看他:“你说过要追我的。”
“......”秦至顿了下,压低了嗓音哄,“那喊声阿至?”
除了上次他喝醉了,贺思言从没这样喊过他。
她知道这是他小名。
当时贺老头还在的时候,挨个的给他们排了号:阿穹,阿至,阿言。
冷不丁让她喊,还有点喊不出口。
贺思言憋的快涨红了脸,男人稍稍弯腰,将她困在胸膛和玄关之间,眼神也略显期待。xiumb.com
又停了几秒,秦至也没催促她,十分有耐心地等待着。
贺思言嘴巴动了动,挤了好几次:“阿阿至...哥哥。”
“......”秦至额角抽了下,“不要哥哥。”
开口过一次,再说一次仿佛就简单许多,贺思言软声说:“阿至。”
“......”
秦至直勾勾地盯着她,忽地冒了句:“能亲下吗?”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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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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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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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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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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