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也睁大了眼睛,一脸错愕的看我,开口解释着:“夫人,我没有,我没有要害你,真的没有……”
她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就差点没有哭出来了,可是我才不相信她说的话呢,她肯定是在骗我。
我心中又气又急,只觉得血液上涌着,搅得我脑子里混乱不堪,却又偏偏记得元柏焕曾经让人给原主偷偷的下过避-孕药,他们都是一伙的,都是卑鄙宵小之徒。
想到这里,我憎恶的对小兰叫喊着:“你还说没有,元柏焕以前就让人给我下过药,现在元柏焕又让你下药害我,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凶狠的质问她,小兰无奈的望着我,神情是那样的伤心难过,泪水从她的眼中默默的流了出来:“夫人,我怎么会害你呢?”
看到她哭,我心中越发的烦闷焦躁:“你哭什么,我说错了么?我不在这两年,你为什么变了?你怎么变得和霜菊一样,变得和她一样的恶毒?”
我骂着小兰,听到我的吵闹声,门口的侍从急忙去叫元柏焕。
元柏焕就在二楼的书房办公,很快和裴天霖、元湛、元龙等人都来到了卧室,他们看到地上摔成几瓣的药碗,还有在哭着的小兰,元柏焕问着:“这是怎么了?”
他问着小兰,眼睛却注视着我,我坐在那里,心中的火气仍未下去,气息微重的喘着。
小兰哭得几乎是泣不成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元龙耐心的给她擦着眼泪,安抚着她:“小兰,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小兰抬头看着元龙,哽咽的说出刚才的事情,裴天霖他们听后都轻声叹气,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悯之色。
元柏焕听小兰说着一切,瞳孔微的一晃,脸上明显的露出愧疚难过的神情,他向我走来:“非烟——”
我则怔怔的坐在罗汉床边,脑子里依旧是乱糟糟的,甚至有些想不起来刚才自己都说了什么,整个人都是懵懵的,茫然的。
元柏焕来到我身旁坐下,我微转身,视线缓缓的瞥过他的脸,他目光幽深的注视着我,语气低沉的说:“非烟,没有人要害你,那药是调养你身体的……”
我半眯着眼眸,沉默的想着他有没有骗我,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的空白。
我用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仍是不相信的问着:“你们真的没有要害我?”
元柏焕手指轻抬起我的下巴,让我面对他。他深邃的眼眸看着,神色郑重的说:“非烟,你若是不相信,我和你一起喝药好么?”
我有些不理解他说的话,发呆的看着他,只见他对元龙说:“元龙,让周嫂再煎一份药来。”
元龙应声,然后带着小兰出去,裴天霖、元湛看了我一眼后,也跟着出去了。
我的眼珠微转了一下,语气很是困惑的问元柏焕:“元柏焕,我是不是病了?”
听了我问话,元柏焕的眼眸红了,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xǐυmь.℃òm
我眼神茫然的望着他:“元柏焕,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是病了?我觉得自己心里很难过,又很烦躁,我觉得自己脑子里很乱,许多事情都记不住了,我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刚刚我是不是骂了小兰?我不是故意要骂她的,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无助又脆弱的向元柏焕诉说着,他沉默片刻后,眼眶红着对我说:“非烟,你没有病,医生说你只是身体有点虚弱,要好好的吃药吃饭调养……你很快就会好的……”
我真的只是身体虚弱么?医生什么时候和我说的。
我使劲的想着,可是脑子里嗡嗡的乱作一团,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于是我挑起长睫,眼神疑惑的看他,不确定的又问他:“元柏焕,你说的是真的么?我真的没有病么?”
元柏焕用力的点了点头,似有些微哽的说:“非烟,我说的都是真的……”
听他这样说,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喃喃的说:“我没病就好……”
“非烟——”元柏焕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张开双臂一把将我抱进他的怀里,用力的搂着我,我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我眨了眨眼睛,问他:“元柏焕,你怎么了?”
他鼻音浓重的说:“我没事——”他顿了一下又说道:“非烟,云阳他们就快回来了,要是让他们看到你现在这样憔悴的模样,他们该有多伤心啊?你不想让他们伤心吧?”
我想了想,云阳和忻言要回来了,当初和他们一别,我们竟是快有三年未见了,是呀,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现在这副憔悴的模样,我要好好的。
我嗯了一声。
元柏焕放开了我,眼睛通红着,抬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柔声说:“非烟,你不想让云阳看到你这样子,那么从现在起,你要乖乖的听医生的话,要好好的调养身体,好么?”
我听话的点了点头。
过了好一会,周嫂端来熬好的药,元柏焕将药碗接了过去,说着:“非烟,这里没有下药,你看着我先喝……”
他端着药碗,喝了一口咽了下去,我瞧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喝下去了,我似乎才有些放心。
元柏焕又看向我,神色温柔的哄着我:“来,非烟,快喝了吧。”
我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他,他将药碗放到我的嘴边,喂着我喝下。
自那以后,每次我喝药的时候,都是元柏焕先喝一口,他再喂我喝。而我也听了他的话,按时的吃药、吃饭,精神状态好了一些。
这天元柏焕有事出去了,我在卧室里待着无聊,就下楼来到客厅,和二哈玩了一会,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的目光扫到茶几上放着的一盒烟,可能是元柏焕忘下的。
我的手指还缠着药布,一动仍是刺骨的疼,我费力的拿起烟盒,从里面叼出一根烟,然后我又去拿打火机,恍惚间有人走进客厅,径直向我走来。
我掀了一下眼帘,瞥了一眼,又垂眼眸,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眼神专注的用手指打着火机,手指疼,根本就用不上力,连着打了几次都没打着。
一只好看的手将我手中的火机拿走,‘啪’的一声打着火机,将火送到我的面前,把烟给我点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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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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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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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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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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