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说:“谢谢你林大夫。”
林东远淡淡一笑,“夫人客气了。夫人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我让小兰去送林东远,自己起床来到梳妆台前。我蓦然的睁大眼睛,镜子里的我,白皙的脖子间布满青紫的吻痕,睡衣领口的扣子未扣着,甚至都可以看到锁骨间的吻痕。
我的天呢。
难怪林东远眼神总是在躲避着我,真是丢死人了。我连忙将领口扣好,郁闷的坐在梳妆台前,都怪元柏焕,气死我了,我心里骂着他。不行,我看到他,得好好和他谈谈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今天云阳和忻言回学校,因为我病了,他们两个已经耽搁十来天了。他们要走,其实我心里很是不舍得,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是真心的把他们当成了亲弟弟一样看待。
云阳也看出我的不舍,他揉了揉我的头,声音温柔:“姐,等我有空了,就来看你,你要好好爱护自己身体。”
我点点头。
忻言亦对我说:“姐,我们离开,你自己凡事要小心,自己要保重。”
“我知道。”我点头亦叮嘱他们,“你们在学校里要好好学习啊。”
他们离开了,我感觉身边一下子就空了许多,让我一时感到有些不适应。什么也不能做的我,又恢复往日看报看书的样子。元柏焕似乎很忙,连续三天没有来锦绣园,倒让我放松了不少,心里盼着他能更忙些,就别来锦绣园了。
这天晚上,我睡不着,就拿了起床头的报刊来看,又读到了清行先生的文章,他的文笔真的很好,写很精彩,不由得忘记了时间。我正看的入神,没想到元柏焕居然回来了,他脸上略带着疲惫之色,进屋后,看着我,解着外套衣扣说:“怎么还没睡?不好好休息,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
我见到他,有些发怔,不由的问:“你,你怎么回来了?”
元柏焕一挑眉头,反问我:“……我不能回来么?”
我心里暗暗叫苦,忙说:“不是,不是,你今天不忙啊?”
元柏焕已经将上衣脱了,挂在衣架上,向床边走来,叹着气:“再忙我也得休息啊。”
我见他过来,不由的向床里挪去,元柏焕坐在床边,一伸手把我手中的报刊拿走,他用手的翻了翻潦草的看了几页,然后他轻哼一声:“夫人什么时候对这些感兴趣了……清行先生,一个酸秀才,成天的空谈而已,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有些无语,扯着嘴角:“……也没那么不堪吧,他写的很好啊,挺振奋民心的,也挺激励民众的思-想啊?”哎,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元柏焕目光幽深直视我:“振奋民心,激励民-众-思-想?可我知道这位清行先生,他可没少在报纸上骂我呀!怎么?夫人还挺喜欢看他骂我呗?”
我:“……”
这都什么歪理么?和他真是讲不通道理,我无奈的说:“我这不是……这不没什么事可做么?就看看书了。”
他‘哦’了一声,把书刊扔到了地上,随后他目光有些意味不明看着我:“夫人若是觉得没事情可做,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一听这话,我心里立马警觉起来,紧张的盯着他:“做什么?”
他嘴角一勾,直接上床伸手就想抓我,我却退缩着推着他:“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好啊,你说吧。”他嘴上说着,手却不老实,抓住了我的手臂,一把将我拉扯到他怀里,紧搂住我娇软的身体,又将头埋进我的颈肩处磨蹭着,他似满意的叹了口气:“你好香啊……”
我被他说得只觉得脸上烧得慌,忙用手推了推他,却推不动他,我不禁有些着急:“你坐好了,我真的有话和你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
他说着,抬起一只手一把扯开我睡裙的衣领,睡裙被扯下一半,瞬间露出了我了白皙的脖颈和一边单薄的肩膀。他不停的亲吻着我脖颈,弄得我痒痒的,躲也躲不开。我呼吸有些微促:“元柏焕,你听我说……”
我再三的推他,他终于停了下来,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欲-望,微微喘着粗气说:“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看着他,我把撕掉的睡裙,拉了起来,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说出来:“我觉得我们俩个……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元柏焕怔愣了一下,目光骤然的冷了下来,连带着他身边的空气都降了好几度似的。他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你说什么?”
突然间我竟有些怕他了,躲开他的目光,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对说:“我说……我们俩个还是分房睡吧。”
屋内的气氛一时压抑了下来。
元柏焕不说话了,可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既然说出口了,没办法,终得解决这件事情,我硬着头皮继续说着:“你知道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于你,我现在真的没办法把你当成我的丈夫——”
虽然在我有病的时候,他和我睡在一个床上,可是这也不能让我把他当成丈夫啊。
他冷笑连连,突然伸手钳住我的下巴,抬起让我面对他,他眉眼冷鸷:“方非烟,你曾和我说过,你嫁错了人,也爱错了人,还想离开我,现在什么失忆,不记得了,这一切又都是你的鬼把戏借口吧,你就是不想让我碰你而已。”
我愕然了,方非烟曾和他说过样的话。
“还有你和林东远说什么了?他那天来找我,竟然对我说,夫人的身体未好,督军有些事情还是节制的好。”
他手上突然用力,我吃痛的叫了一声。我的脑子不够用了,我没和林东远说什么啊?哪知道他去找过元柏焕,还说这种事情。
“不是……我没有和他说什么啊……”我想解释,可是又怎么解释,这种事情,我怎么和林东远说得出口呢,更不可能让他去找元柏焕啊。
可是元柏焕不信,他声音幽冷:“方非烟,你为了躲我,为了不让我碰你,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我就让你这么厌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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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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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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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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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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