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霍文心所说的,会怀疑是代笔,也在苏奕的意料之中。
“不论将来会如何,至少咱们的酒楼初步的经营算是稳固了。”
苏奕也想将大家的话题牵引到酒楼上来,而关于计划书本身之事,或许可以再日后与曾思源多多交流些。
毕竟看眼前的情形,叶轻语与霍文心对这计划书背后的牵扯,态度平平,这也是正常。毕竟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家,对农事又会有多大的了解与兴趣。
如刚刚叶轻语所说,这些或许能够有助于未来毕业,下会有所兴趣在吧。
相对来说,关于不久后酒楼的运营,更能吸引所有人共同的关注。
“从这计划书中所写的酒坊建设,我认为,刘家村所产米酒,必须交由咱们酒楼来售卖。”
这一意见也得到所有人的赞同。所有股东一致通过。
之后,苏奕更是与曾思源就酒楼将来所需,进行了一一探讨,特别是对于收购的价格方面,大家一致认为,应根据所提供物品的品质,最后定价在市价的最高水平即可。
最后约定由苏奕将这些转交给秦王世子知道。
一切就等酒楼重新建设装饰,与番邦运输辣椒的船队抵达金陵,便可正式开始营业。
对于酒楼的经营,大家都抱有各自的期待。
对苏奕来说,这是计划疏能成功的重要一环。
对曾思源来说,这是他的兴趣所在,也是证明自己与实现心中所想的一个平台。
对霍文心来说,这或许是自己至今做的最有意义的实事,且能实现自己的辣椒自由,意义重大。
对叶轻语来说,是随了朋友之意,也是对自己的大胆尝试,就如当初参加书院诗会一般。
或许在四人眼中,酒楼能赚多少钱倒是其次了。
一切既定,苏奕也不禁感叹道:“我曾听有一言:实践出真知,我想,在未来,我们不仅要做好这家酒楼,还要做大做强,更要参与到更多利于百姓生活的事物中去,等将来我们在书院毕业入仕后,才能为百姓谋福祉,才能做好大楚的官员,就让我们从这份计划书开始吧!”
苏奕毫不怀疑,三年后大家会不会入仕这个问题,不提大家的身世背景,单单是他们这届学子的特殊性,未来的入仕几率也高了许多。
“好!”
“好!”
“好!”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
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风土当年万户侯!
看着眼前三人的热情高昂,苏奕不禁想起这首伟人的诗词来。
这场‘火锅局’至此,将会对在场的每个人有何影响,或许只有在未来才会一步步显现出。
而对苏奕而言,在看到曾思源的表现后,也萌生了想要找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伙伴,来实现心中那一点点的理想。
曾思源依旧很是兴奋,时不时提出一些关于他对这计划书的见解。
苏奕三人也很乐意与他在这方面进行交流。
边聊边吃,这顿火锅也终有尽时。
终了之时,苏奕一一送别三位好友。
霍文心与叶轻语携手先行离去,刚刚在吃火锅的时候,她们约定了一会儿要去买最近金陵城新进的胭脂水粉。
这种事苏奕与曾思源可参与不了。
虽然苏奕也很想带着玥儿去,也买一些给自己府里的侍女们。
侍女们送自己亲手绣制的服饰,自己一直想买些礼物送给她们的。
随后再与曾思源聊了几句,也将他送了走。
而他自己,带着守候在书院门外的仆役们再次回到斋舍之中,收拾着刚刚留下的残局。
~~~
同一时间,皇城之中,养心殿内。
上次朝会,楚皇再次给了刑部与二皇子十天时间来查案。
今天,正是这第十天之期。
若是按照严格来说,不过子时,也不能算是逾期。
但是以目前刑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案件告破,无疑是痴人说梦了。
这一点,楚皇也知道。
但是今天,苏叡没有如上次一样在这和休沐之日,加了一场朝议。早已将案情掌握在手中的他,自有打算。
所以今日,他只单单的召见了刑部尚书与侍郎,以及他的二子苏景瑜。
但这一点,苏景瑜与叶修宇等人却并不知情。只以为陛下为了照顾他们的颜面才将他们私下召进宫中责骂。
所以,四人都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
特别是叶修宇,也有了被迁怒革职的打算。毕竟当日,他是在群臣面前一下了‘军令状’的。
苏叡虽有对税银早已被自己寻到的喜悦,但这会儿见殿中群臣都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还是会有怒意在的。
若是他们办事得力的话,自己又何苦需要如此费心劳力呢?
因此他并不打算直接将事情告诉四人。
“老二,你来说说,这十天都有何收获?”
“儿臣辜负父皇,未能将税银找回。”
“这些废话就不需要再说了,税银没找回来朕自然清楚,朕现在问的是,这十日时间,可有收获?”
“这...”要有重要的收获,他早就说了,兴许还能减轻些责罚。
“陛下,我等无能,这些时日,依旧未有一丝实质性的进展。”
此时还是刑部尚书叶修宇出来为二皇子解了围。
但这极尽窝囊的话语,他叶修宇说出来,也是顿感颜面尽失。
幸好是在这养心殿内,若是在朝堂之上,必会成为他宦海生涯至今,最大的污点!
说罢他再次长跪在地,左右侍郎紧随其后。
苏景瑜见状也再次跪了下来:“请父皇降罪。”
“请陛下降罪!”
“朕不想论你们的罪,朕现在只想听你们说说,这十天你们都做了什么,给朕如实说来。”
苏叡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四人,不禁将他们与自己的爱妃·贤妃以及爱皇侄·苏奕进行对比,这不比不气人,是越比较越气人啊。
“若是降罪有用的话,朕还需要天下这么多官员做什么?”
“儿臣\臣,惶恐!”
“都先站起来吧。”都是朝廷的肱骨大臣,这件案子倒也不能都怪罪他们办案不得力,实在是贼人的方法太天马行空了些,于是又说道:“废话就不要在说了,叶修宇,还是你来告诉朕吧。”
“臣遵旨!”
叶修宇稍加思索,便将这十日内,为勘破税银案所作的事,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这十日时间内,除了刑部正常所需要处理的政务外,刑部从尚书往下,所有人都把精力倾注在了这碎银案当中。
那处废弃的渡口周遭被寻了个底朝天,沿河上下可以停靠船只的地方也被寻了给便。
一切从贼子从水路而走出发,一直到各处不可通行的河段。以船只夜行的最大速度,计算出贼子可能逃脱上岸的范围,随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与此同时,这十天时间里,沿途所有的水匪势力,遭到官军的全面围剿,可以说全无幸免。
所有人得到的死命令,便是在十天时间里,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所有已知和未知的水匪势力清缴一遍。
刑部这段时间也是加班加点的,对这些到案的水匪们进行审讯。
在刑部格式刑具的折磨之下,这些水匪将所有偷鸡摸狗的勾当都招了个遍,但是问及税银时,确实一无所获。
虽然这十日内,因为缴匪而收缴到的脏银,早已超过了三十万两这个数目,但是对税银案而言,却毫无意义。
但不得不说,这次因税银案而进行的全面剿除水匪之事,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造福到沿岸的百姓以及过往的行商。
可对于刑部以及二皇子而言,这最有希望的一个查案方向,也是宣告了失败。
而动用大量人力,在沿河搜索贼子的行踪,也是以徒劳无功而收场。
当然,叶修宇也提到,在这十日时间里,二皇子苏景瑜也是一直在查案的第一线,亲自督导军队攻下数个水匪的营寨。
总的来说,所有人都有很努力的在查案,奈何...
正应了那句经典的台词:不是我军太无能,是敌人太狡猾...
听完叶修宇说完,苏叡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安慰。
不轮结局如何,自己这些臣子做事还是非常尽心努力的。
虽然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注定不能找到被劫的税银,更别说是抓到匪徒了。
“嗯,如此看来,这十天时间里你们倒也不是完全无有作为的。但是...”
苏叡故作沉吟,停下不语。
叶修宇见状及时接话到:“陛下可有问题要问?”
“不错,朕想问一句,既然大半个月时间的沿河搜索,都找不到半分匪徒踪迹,为何你等不换个思路进行搜查呢?”
苏奕也算是在点醒他们四人了,也是想在自己公布出来之前,给众人留些颜面。
“不知陛下所说的换个思路是指?”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或许贼子并没有通过水路将税银运走,一切或许只是贼子故意留下的陷阱?”
“这...”
苏叡这么一说,四人也都不知该如何回话。
这样的考虑,在最初之时,以及查案的这大半个月时间里,不止一次被提起过。
但也不止一次被否定过。
原因很简单,因为没有人能找出第二种,贼人将税银悄无声息运走的方法。
可如今苏叡这么一说,大家也不敢立马反驳说没有,因为确实如苏叡所说,这么长时间里,他们一直坚持认为税银是被贼子通过水路运走了。但是却没能再找到哪怕一丝有关的线索。
君臣之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苏叡很想看看,在自己这样的提醒下,眼前的四人能不能如当初苏奕一样,推理出税银所藏的地点。琇書網
可在场的四人,到现在除了苏景瑜与叶修宇有说过话,刑部的左右侍郎却如何也不敢主动说一言一语的。
而至今苏叡也没有单独提问过他们二人,这样的情形或许也是二人所希望看到的吧?
但这也的局面没能维持多久,苏叡边指名问道:“宇文钰,你说说看,贼子时候还会有别的藏匿银子的方法?”
突然被楚皇点名提问,宇文钰心里也是有些慌张,表面的功夫做的也是很足:“禀陛下,这一问题,叶尚书与二皇子也曾提到过,但是很快就都被否决了。”
“为什么?”
“禀陛下,无论是从现场所有的线索指向,还是实际出发,在那样的情况下,贼子除了用船运,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办法了吗?”听得宇文钰这么一说,苏叡又问向其余三人,“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所有人都默默的低下都来,算是默认了苏叡的说法。
“好!好!好!”
苏叡三呼好字,只听‘啪’的一声,却是苏叡双手怒拍在桌案上而发出的震响。
可见苏叡确实是生气了。
这样突入起来的动静,也是吓坏了四人,连忙跪下请罪,道:“臣下|儿臣无能,请陛下息怒。”
只听得苏叡再次说道:“你们都说没有可能,但朕要告诉你们,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人想到了方法。”
四人闻言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坐着的苏叡,这句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带给他们的惊喜,也让他们一时间有些忘记了刚刚怒火中烧的楚皇。
若陛下说贼子真有别的办法,那这办法一定是经过验证的可行的办法,换句话说,税银或许已经被陛下找到了,只不过没有公布出来而已?
这样的猜想瞬间在四人的脑海中浮现。
可以说自开始查案的日子以来,没有任何一个消息抵得上刚刚那条了。
四人心中也都送了一口气。
就在四人准备听楚皇说出那神秘的办法时,苏叡却没有随了他们的愿。
只听得苏叡言辞狠烈的说道:“你们就在给朕一直跪着,都好好想,等什么时候想明白还有什么办法,再站起来说话。”
没有人有怨言,甚至对比之下,将这当做是楚皇对他们这么长时间以来徒劳无功的惩罚,也能算是恩赐了。
苏叡说完之后,也不再理会跪着的四人,哪怕其中有一个是他寄予厚望的皇子。
其余的三人,也都是六部之一——刑部的最高官员,在整个大楚来说,他们也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可今天,确实让他有些失望了。
不再多,顺手拿起身边堆积如山的奏折开始批阅了起来。
即使这些时日将一些奏折让太子先行处理,很大程度的减轻了自己的压力。
但是依旧有许多涉及国家大事的奏折依旧需要他亲自批阅。
他每日的工作量还是很大。
而苏景瑜与叶修宇四人,也都默默的跪在龙案的前方,都在思考着。
这么多年来形成的君臣默契,他们也都知道,此刻陛下十有八九已经掌握了很多税银的实质性线索,甚至暗中将税银找回来了也不无可能。
既然如此,也就不会对他们再有过多的惩罚。
所以也都有了一个默契,那就是不论谁能够想出来所谓的方法,也都要先等一等,等大家都跪上一段时间再说。
而这,也算是在受罚折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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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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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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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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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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