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声音,随即一个个红红的火星窜上了天空,又是几声脆响,夜空绽放出数朵美丽的花。它们的形状和颜色各不一样,有五颜六色的满天星,金黄色的蒲公英,紫色的牵牛花,火红的玫瑰花……绚丽多彩。
苏奕没想到诗会的开幕式居然是用的烟花秀,真是别出心裁。
场内场外的金陵城百姓们,都痴迷的看着这绚丽的烟花,露出沉醉的表情。
世人都有向往美的心,如那万千人追捧的绝色花魁,一掷千金只为佳人一笑。
而这多彩的烟花,有震慑人心的美,更是难得一见。倒不说其制作之难,光是这制作烟花的资费之大,且其中多种材料都是朝廷禁售的。这么大型的烟花,也只有皇家才能制作的出。非巨大庆典不可见。
持续有近一刻钟的烟花秀后,彻底将诗会的氛围推向最高潮。
欢呼声胜过之前一切。
“肃静!”许久后,书院门前,陈老夫子高喊了一声。
“肃静!!!”身旁的弟子和提前安排好的杂役们,通过特制的扩音设备再次大声喊出。
四周的喧闹的人群这才逐渐安静下来,都知道这位老者将要宣布诗会的正式开始。
站在书院门前搭好的最高的台上,夫子借助着特制的扩音铜就要宣布诗会正式开始:“今日承蒙陛下恩典,书院得以在这中秋佳节,举办这别开生面的诗会。”
说罢将之前的圣旨捧在了手上。
见状所有人俯身跪下,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现在,我宣布书院中秋诗会现在正式开始!”
“好····~~~”顿时全场喝彩声一片。
“所有参加比试之人上前。”听到此话,三百参赛选手皆上前。
看着这群十八岁左右的青年们,各个充满朝气,自信的样子,夫子对此次的诗会的结果又更加充满期待,说到:“很好,在场的你们都是我金陵,是我大楚的难得的精英才俊,更是着大楚的希望与未来,希望你们今日能够拿出最好的水平,尽最大的努力,去获得最高的成绩。向世人展现你们的才华,书院,乃至陛下,今天给予的赏赐也将超出你们的期望。”
“谢夫子赞誉,我等必定会全力以赴。”
众人拜谢。
但同样的,夫子的一番话一时间也引起场下议论声不断。
“超出期望?难道除了那十个书院名额还有别的奖励不成?”
······
“肃静!!!”有衙役出来维持秩序。
“具体是何奖励,诗会结束时自有宣布,尔等不得议论喧哗。”夫子顿了顿,再次说到,“接下来由吏部尚书岑大人宣布今日诗会规则!”
其实诗会的规则在场的所有人大都有所耳闻,但具体如何,细节什么的还得书院正式宣布才能确定。
只是众人没想到居然是传说中的吏部尚书,亲自到场宣布诗会规则,看来朝廷确实十分重视此次诗会。
只见一着正二品绯红官服的老者缓步走上台来,隔着些距离,苏奕也不能具体看见这位尚书大人长得是何面容,但是其标志性灰白相见的胡须,在月光与火光的照耀下,确实清晰,无不是在向世人展示着这位大楚开国到现在唯一一位天官的威严。
据说也是当朝年岁最高的官员之一了。由他老人家来宣布规则,可见此次诗会规格之高。
“咳哼……”一声轻咳之后,岑老大人先是将视线看向场下的三百男女参试者,满意的点了点头,才说到:“今日我不是咱大楚的吏部尚书,而是你们面前这大楚承载所有读书人希望的书院的一位普通的教授,因为年岁稍长一些,所以接了这个宣布规则的活,我只希望接下来的比试,你们能够做到最真的自己,竭尽全力,胜不骄,败不馁!”
“诺…”众人齐声应道。
“嗯…很好,接下来我便宣布这规则。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今日诗会的比试是擂台赛的形式。十方擂台,十个名额。
比赛内容早已由书院定好并打乱,擂台比赛双方随机抽取,抽到什么题目就比试什么。
但在此之前,所有欲要向擂主挑战之人,必须先完成擂主先前完成的题目,才能获得挑战资格。视情况,完成的相同好的,继续比试,若是超过擂主的,直接晋级为擂主,由裁判裁定!
人人皆有三次失败的机会,三次之后自动淘汰
一刻钟时间内无人挑战者,或连胜二十场者便为胜者!
直至得出十名优胜者便结束比试。”
“那如何评定胜败呢?”有人不禁问道。
“书院为每个擂台安排有五名裁判,他们都是书院最优秀的弟子。且还有书院教授在场中巡查不法。”
见众人沉默,岑老继续说到:“大家放心,书院必将做到,公平,公正,公开!评判接受所有人监督,一经发现不公的评判,书院的弟子也将受到惩罚,轻则扣除每月考核,重则直接驱逐出书院。”
“谢大人。”这处罚实在是太重了,这谁还敢徇私舞弊?闻言,不少人终于是放心下来。
“为了公平起见,接下来将随机抽取十人上台,做最初的十名擂台主。”话音刚落,只见两名差役便抬上来一个木箱,众目睽睽之下,岑大人便将手从木箱上方唯一得口中伸入,取出时,手中带着一张纸条,只见其看了一眼,便喊出了一个名字:“曾熙呈。”
“到。”
“甲字号擂台。”
“遵命。”
如此重复九次之后,所有十名擂主便选出来了。
“念到名字得十人,登记信息后,依次登上擂台,比试正式开始!”话音刚落,便有锣鼓声响起,台下所有提前安排好得各项工作人员都有序行动起来,如大型机械启动了一般,复杂却有序的进行着。
被抽到的十人依次登台,在仆役的指引下来到擂主位置坐下,等待着自己的挑战者。
台下两百多名才子们化身挑战者,在第一时间计划和挑选着比试对象。
另一边观众们也都在这三百人中寻找着自己的好友或支持的对象。
得益于提前安排五城兵马司以及衙役维持现场的秩序,所以诗会进行到现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着,并没有出现任何杂乱和突发事件。
倚香楼中
苏奕看着这与想象中完全不相像的诗会,自己想象中和看过的小说中写的诗会,场景都是花前月下或美景在前时,得一题目,然后人人随性作诗,然后一一品评。
最出名的莫过于王羲之《兰亭阁序》中描写的流觞曲水,灯前细雨,诗意盎然,是最雅之事。
但今日同样是诗会,却是擂台的形式,但是一点没有让苏奕感觉到突兀:因为这是书院的诗会。
一切仿佛就应该是这样一般。因为今日的奖励可是书院的名额,甚至夫子话里意思是还有隐藏奖项,那不真刀枪的比试一番,如何服众?再说书院要的可不是只会作诗的才子!
看完诗会的开幕仪式,一切都在正常节奏中进行着,暂时还不到精彩之时,苏奕转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
不经意间看到角落放着的古琴,才想起自己一行人是不是还要了个弹琴的琴师来着?于是开口问道:“南行啊,你去问问店家,那琴师到底准备好了没有,要是实在没有琴师就算了。”
等了这么久,茶水都凉了几十度了还没来人,那估计是真没人了。苏奕也不是很恼,毕竟自己是临时才决定来的,也没有提前预定要琴师演奏,再说今天这个日子确实用人紧张,没人也属于正常。
就像前世跨年夜约个饭,不也得提前预约啊?
孙南行听完苏奕说的话,连忙起身来到门口,差人去找宦娘问问。虽然苏奕觉得有没有琴师也无大所谓,但是墨管家和孙南行都不觉得行。
不要则以,既然殿下开口提了要求,且还是你老鸨子主动询问的,这要是最后又没有琴师来弹琴,这不是把世子当猴耍吗?把秦王府的脸往哪里放?所谓主辱臣死不外如是。
门口侍卫听了苏南行的吩咐也是义愤填膺,实在是太不把世子的吩咐当回事了,茶水都上多久了,听声音外面的诗会也开始了,怎么一个弹琴的到现在还安排不来,非得好好问问着老鸨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想不想继续做生意了?
这边侍卫李二在小斯的指引下,来到前院大厅,没过多久宦娘便不知从何处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不等宦娘开口,那李二便劈头盖脸的一顿职责,询问琴师的事。
宦娘也是着急,我不是正正劝着呢吗?听到王府的侍卫来询问,这才不得不先来应付一下:“大人您多担待,咱早就给世子预备了倚香楼最顶级的琴师,只不过她临时肚子有些不适,怕唐突了贵人,所以要多准备一些时间,您看,能否麻烦您帮忙通报一二?”说罢取出些碎银就要塞给李二。
李二却是没有收下,但也没有再不依不饶,只是说了句:“你再次等候片刻,容我给孙统领说明下情况,具体如何,你自求多福把!”
一句话把宦娘吓得够呛,什么叫自求多福?但也只能在原地等候了起来。
不一会儿,苏南行便在李二的指引下来到宦娘跟前,看着孙南行那极其不善的眼神,战战兢兢的说到:“大统领···”
苏南行也不废话:“人呢?”
“还在茅房。”
“你最好真有琴师,否则···哼。”苏南行恶狠狠的说到。还茅房?
“哪里敢欺瞒大人,真的就在茅厕,一会儿必定能上去给世子演奏。”宦娘既然选择撒谎,就得坚定自己说的是真的。
“那就再给你一刻钟时间。”说完也不废话,回身走了。
宦娘也急忙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看其方向,原来是花魁慕云婉兮的房间。
原来,宦娘想到的办法就是让清倌人慕云婉兮假借琴师的身份去为世子弹琴。慕云婉兮是倚香楼当家花魁之一,不仅人长得貌美,琴艺更是一流,也是宦娘目前能够想到唯一能给她救场的人了,但慕云婉兮天生性子冷淡的那种,也不喜什么名利,在外即使画重金也轻易不弹一曲。
方才的时间就是在极力的劝婉兮,却是还没说动她同意。
慕云婉兮说什么也不同意,也因为是宦娘私自将自己的琴拿走,害的自己担心许久,现在也不知送到那会是什么样人的手上,想想就气不过,然后还打了自己的小丫鬟,一时间更是气不过了。
就是不肯答应宦娘的请求。无论宦娘许下怎样的利益。
毕竟现在宦娘是有求于人,又是自家当家的花魁,台柱子,也不好逼她过甚,只能低下身子劝说着。
宦娘现在只怪自己多嘴,为什么要主动给世子安排琴师?按那老者的意思,其实备好茶水点心也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倚香楼某个房间,一年方十八左右的俏丽少女坐在秀床边把玩这如葱般的手指,任由宦娘说什么条件都不肯点头答应。
“哎哟我的姑奶奶,现在只有你能救妈妈一命了。”宦娘又将刚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仿佛天塌了一般。
慕云婉兮却是不甚在意:“妈妈,楼里那么多琴师,姐妹,你让她们去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我去,还有,我的琴你什么时候还我。”
“那是随意安排个人弹曲就能糊弄过去的主吗?那是秦王世子你懂不懂?”
“反正我不管,我也不会去,然后快点还我的琴回来,一会儿我要练琴。”
“琴,琴,琴,就知道你那破琴!我告诉你吧,你的那把琴现在就在世子的房间里,有本事你就自己取去,”宦娘也是急了,说出了琴就在苏奕那的事。"要是不想你心爱的琴被胡乱什么人弹你就也自己看着办吧?"
“我······被人弹就弹,还能给我弹坏了不成?”闻言慕云婉兮也是犟道,谁怕谁啊!琇書網
被这一句顶的,宦娘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指着小妮子怒气冲冲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要是世子不满意别人弹得曲,还真说不定会把你的琴给砸了。”
“·······”
也是看得出这小妮子终究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琴,于是再开口道:“哼,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说。你是没见那些侍卫凶神恶煞的样子。”
说罢佯装要出门,似乎真要随意找个人去弹曲一般。
见状,慕云婉兮也是急了:“等等···”
“怎么?”
“真要我弹,也不是不行。”只见她思考了一小会儿又说道:“但我有两个条件。”
“好好好,有什么条件你说,妈妈能做到的都答应你。”此时别说是答应俩个条件,就算是五个十个,她都会先答应下来。
她可太知道宦娘是什么样的人了,于是慕云婉兮笑嘻嘻的说到:“口说无凭,咱们立下字据为凭。”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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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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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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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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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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