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风里的人,感受着呼啸而过的一切,心里总是该去想些什么的。
比如为何要前进这种很重要的问题。
“呼,呼……”
在寒冷的地方,大口的喘气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冰冷的空气直接灌进肺里的感觉并不好受,带来的低温更是足以致命。
但虬不在乎,死就死吧,反正只是死而已,他说过了吧,他很容易死的,那什么时候死了也不奇怪吧?
噗通~
似乎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他摔倒在雪地里,于是他干脆就这样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寒冷逐渐蔓延他的全身,感受自己正逐渐被大雪所掩埋。
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下一次睁开眼的机会,但既然都已经躺下了,干脆睡一觉好了……
这么想着,意识便逐渐开始模糊起来,一些过去的残响与无意义的回音开始充斥在他的耳边。
曾经,他应当是有一个家的,他的手应该曾放在温暖的火炉旁,而同在那里的,似乎也不止他一个人,纵使面孔已经模糊,但那应该是他的父母。
梦来到这里,似乎温暖的火炉真的就出现在他的身边,呼啸的风雪消失了,寒冷也被温暖的火一并驱散。
虬忘了很多东西,包括应该是他父母的人的名字和样貌,他只记得他们一直称呼他为qiu,那应该就是他的名字,所以在流浪中他便一直以此为名。
说起流浪
一瞬间,火炉,双亲,一切都在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条似乎看不见尽头的路,一群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人,以及一个漫无目的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年。
一场天灾的到来摧毁了少年的家,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天灾究竟是什么,可是那带走了一切的灾难,偏偏把他留了下来。
狼藉中站起身后,茫然无措的少年只能随便选了个方向前进,再具体的他同样忘记了,只是他记得,在行进到某个地方时,他遇到了一个人。
他是虬唯一还能记得住长相的人,因为长得实在是有些可怕,明明记忆中应该是个好人,但每次想起他,虬总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至于他是怎么遇到那个人的,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他们又是怎么分开的,这些他也通通忘记了,可能是因为矿石病的缘故吧,也可能是他脑子本来就不太好,总之他很容易忘记一些东西。
不过他倒是送给了虬一份礼物,一个和他脸上一样的,有些吓人的鹿头面具,就是他脸上现在戴的这个,除了让他看起来变得吓人了以外没有丝毫用处的面具。
然后,然后他当然是继续自己的流浪,他走了很久,很远,但还是没走出乌萨斯,这个国家真的是很大很大啊。
不过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具体想去的地方,所以原先他也并不在乎这些,流浪的时候他应该是遇见过不少人的,但很可惜,他已经全部忘记了。
但有一个宝贵的生存经验他倒是记住了,这个国家不欢迎感染者,有矿石病的就是感染者,居住在城市里的居民会通过谩骂与殴打来驱逐感染者。
不过只要不去反抗,就地躺下,敢于杀人的普通人其实还是很少的,而不反抗很快就会让周边的人丧失对他的兴趣,所以就地躺下成为了虬诸多求生小妙招之一。
但来的要是纠察队,警察什么的,那还是赶紧跑比较好,那些家伙连解释都懒得听,就地躺下根本不管用!
靠着这些宝贵的经验,虬一直活到了现在,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明明很容易死却一直没死,他还是挺厉害的嘛!
而明明都没吃过几顿正经饭,他还是长成了一个帅哥,一个高大的帅哥!
虬原本不知道帅哥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个好心的市民姐姐给了流浪的他一块面包,他询问的时候她说是因为虬很帅!
这便是求生小妙招之二了!
多亏了很帅,他得到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这才能穿上厚厚的衣服还买了一把粗制滥造但很耐用的长戟。
哦,说起长戟,它便是虬现在之所以会在雪原里的原因了,因为某次他带着面具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个人激动的对他喊了一声“解放者”。
很明显,他认错人了,不过虬还是和他搭上了话,并询问对方是把他错认成了谁?
然后他就从对方口中得知了解放者,博卓斯卡替以及乌萨斯游击队的存在。ωωω.χΙυΜЬ.Cǒm
毫无疑问,这个人也是一个感染者,所以在看见虬之后才会那么激动,当然,现在他知道虬不是博卓斯卡替了,离进了看就能知道,虽然脸很像,角也很像,但解放者可比他强壮多了。
这番话让虬不由联想到了送给他面具的那个人,那个人在他的记忆中也是蛮高大强壮的,但是那个人真的会是曾经乌萨斯的高级军官,现在为感染者而战的“解放者”吗?
不知为什么,虬总觉得有一种无法言明的违和感,于是,流浪的少年找到了自己该前进的方向。
他想去见一见,见一见那个被底层感染者被称作解放者的人,毕竟那个人是难得他还能记住样子的人,所以只要见一面,他就能确定这两个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人。
所以他跟人打听了一下后,就头也不回的扎进了乌萨斯西部的雪原中,然后,然后过去了多久他也不记得了,反正他到现在也没找到游击队的踪迹。
不过他听说游击队就在雪原的深处,既然还没找到,就证明他走的还不够深吧。
就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所以他一直前进在雪原里,并且啊,虽然一直都说自己很容易死,但虬其实没那么容易死的!
毕竟他只靠吃雪就能活下来,对,就是那个在这里哪哪都是的雪,虽然不会饱也一点也不好吃,但每次饿了他都会直接钻进雪堆里一顿舔舔舔。
然后一直活到了现在!(骄傲)
ps:虬分两说,一曰《说文》中龙无角为虬,一曰《广雅》中龙有角曰虬,本书采用第二种说法,龙有鳞为蛟,有翼为应,有角为虬,无角为螭。
意思就是这里不按照蛟龙化真龙那一套,而是单纯做个分类,有鳞片的就是蛟龙,有翅膀就是应龙,单纯有角就是虬龙,没角没鳞片没翅膀单纯长了龙头样子的就是螭。
当然,主线不会涉及太多这方面,就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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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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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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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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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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