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没来?”陈曦林笑着问。
“他说楚子航才是他的对手,为了尊敬对手,他没来。”xǐυmь.℃òm
“行吧,那我们就这么开始?”陈曦林解开了衣服,专用的衣服很限制动作,他拿出了那把名为阳照水的刀刃。
路明非也抽出双刀,两人之间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原本唠家常的氛围突然变得肃杀。
路明非先动了,他快速贴近陈曦林,双刀齐出,想要靠着比陈曦林多一把刀的一击,让对手没办法防御。
陈曦林反手拿刀,用刀柄顶住了其中一柄短刀,刀刃则顺着向路明非的身体砍去。
如果路明非这一击想要奏效的话,那他就必须绕过陈曦林的刀,但是刀也会劈中他的身体。
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路明非和陈曦林都停住了,两人刚才从极动到极静只用了一瞬间。
然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地退后。
“要是你劈下来你就要受伤了。”陈曦林双手握住刀,正色道。
路明非把双刀在手中玩出让人目眩的刀光,然后停手,指了指陈曦林的胸口。
陈曦林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看起来是平手呢。”路明非笑了一下。
“那咱们就别玩那么危险的动作,点到即止就行。”陈曦林一步踏出,刀刃随着他的步伐前进。
路明非则后退一步,绕开了刀能触及的范围。
“好啊,点到即止。”路明非止住后退,趁着现在陈曦林的这一刀落空,猛地前进。
双刀划破空气,密集的刀光砸向陈曦林,陈曦林一反刀刃的朝向,回手反劈过去,两人的刀刃都交织在一起,反震之力让他们的虎口都有些麻痹。
“你这么用力?”陈曦林惊讶了。
“我们总要分出个胜负,否则自由一日的结果就不明朗。”路明非又拉开了一定的距离,谨慎地看着陈曦林。
“说得对。”陈曦林面容肃穆,双腿猛踩,双手挥舞着刀就扑了上去,路明非根本扛不住这样势大力沉而且密集的攻击。
只能且战且退,路明非尽量靠着身法游走,陈曦林则靠着刀长的优势想要碾压过去。
两人局面焦灼了起来,似乎只要有一方花光了力气,另一方就赢了。
陈曦林也大概能猜出路明非的想法,但是和他比持久?他还有其他东西没用呢。
不过为了比赛的公平性,陈曦林还是没有用青铜附体。
叮当一声,路明非的刀被震得脱手,一下子掉在地上。
“你输了。”陈曦林的刀几乎就要挥向路明非的脖子。
路明非笑了一下,把另一把刀也放下了,然后赤手空拳冲向陈曦林。
陈曦林也扔了刀,然后打出了一记朴实无华的直拳,路明非的鼻子被击中了,他头脑一痛,感觉眼前火星四溅。
“我去,你怎么不躲?”陈曦林懵了。
路明非仰面摔倒,鼻血四溅,他几乎要晕了过去。
“抱歉,那个时候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路明非捂着鼻子,“这一拳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什么时候?”陈曦林有些懵。
“中庭之蛇坠落之后,我抱怨你能改变事情却毫不作为的时候。”路明非解释。
“嗨,哪的话,我都忘了。”陈曦林去拉倒在地上的路明非。
“这届自由一日算是你赢啦。”路明非挥挥手,直接离去。
陈曦林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学楼之间,默然无语。
路明非简单地处理伤口之后,就去到校长的办公室,昂热说好让他这个时间点去。
不过刚聊上没一会儿,旁边的屋子里就传来人声,昂热看了一眼时间,就说:抱歉明非,我有个会,但是很快就会开完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然后路明非就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本来他以为只是个小会之类的,以前高中每周末老师都会有的工作总结一样。
但是隔壁的会议内容越来越严肃,教授们似乎在讨论六旗游乐园的袭击,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大地与山之主苏醒了。
路明非淡定地喝了口温热的红茶,看着松鼠蹦蹦跳跳地在树枝上起落,它们好奇地看着自己。
他知道事情的结局了,所以才如此淡定,不过坏消息是,他目前只是一个a级左右的实力,别说陈曦林,连楚子航他的没办法打过,真要屠龙了,他也只能在旁边看着,这种无力感其实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包裹着他,所以他才越来越沉默。
原本的对一切无所谓的内心,渐渐被压力和责任填充了。
但他又无能为力,毕竟连刚觉醒的诺顿都是其他人帮忙杀的。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要自己把握住命运,夏弥那么漂亮,很难不对她有些憧憬,那天的相遇之后,他们像朋友一样无所事事地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聊天,讨论学术。
虽然知道夏弥是楚子航的官方cp啦,但是君子爱美人是常事嘛,对好看的姑娘有所憧憬也是常事嘛,只要不被苏晓嫱知道就行了。
但是夏弥是假的,她是龙王虚构的一个人物,那是专门捕捉楚子航的陷阱,又何尝不是捕捉她周围人的陷阱?
鳞片钻出她如凝脂的肌肤时,撕破的幻像的时候让人揪心,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刀剑相向呢?
所以路明非才有些埋怨陈曦林,既然可以改变未来,为什么不阻止夏弥变成耶梦加得呢?哪怕是虚假的梦,但他也希望这个梦能长久一些。
随之而来的是对自己的埋怨,因为自己没有力量,哪怕知道事情之后,也没办法改变结局。
这些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诉说,陈曦林已经帮了他足够多的事情了,楚师兄至今昏迷,就算醒了的话告诉他也不合适,恺撒老大估计也没有和自己感同身受的经历,难道要去找废柴师兄芬格尔?
他这样百无聊赖的地看着松鼠蹦蹦跳跳,脑子里一团浆糊地想着。
“想要救夏弥?”路鸣泽坐在昂热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老绅士的打扮。
“可以哦,我只收四分之一的生命。”然后奸商似的笑了笑。
路明非摇摇头,他知道夏弥不会死,但是,之后就会和他们变成敌人。
“我能感受到你心里的难过,你难道是看上了她?想要和楚子航抢一抢?可是哥哥,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他的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让你感觉不到是在嘲讽。
“不,我只希望她还是我们的朋友而已,我只想让那段时光拉得长一些。”路明非终于开口了。
“哥哥,你的心累了,一知道未来的事情之后,你就变了,之前你还能和我开开玩笑,现在的你却是全身紧绷,想一个随时准备好要杀人的家伙,你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你已经太久没有这样被关心,被爱着了,所以你不想让陈曦林失望,也不想让其他朋友失望,你背负着他们的期待,想要变得优秀,但是你却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活了,你的内心还是一个想要打游戏,混吃等死的怂货。”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也许就会像一个不断燃烧自己温暖他人的火柴,最终熄灭掉也说不定呢。”
路明非终于转头看他:“也许你是对的吧,但是我已经知道我该如何去做了,感谢你能来陪我说说话。”
小恶魔一点也不害羞:“我们是兄弟嘛。”
“明非,没有让你久等吧?”昂热推门而入,路鸣泽的幻象随之破碎,像是被一阵风带走了。
路明非挺直了背:“还好校长,但是让我听这么机密的事情,真的ok吗?”
昂热笑了:“你可是我们的s级,知道这些是应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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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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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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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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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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