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霖只觉得一阵无语,这半场开香槟真不是一个好习惯,不过没有办法,之后可能还需要自己这个便宜师姐帮忙,所以,礼霖咬了咬牙,还是陪着莎朗继续演戏。
“呵,那又怎么样?你跑得掉吗?”礼霖佯装不屑地挑衅道。
“哈哈哈哈!”公路恶魔那沙哑的嗓音在礼霖耳边响起,仿佛一个破旧的风箱被一个勤奋学徒使出了吃奶的劲拉动着,笑过之后,公路恶魔又继续用他那破锣嗓子威胁礼霖“有了你这样完美的人质,我还害怕什么呢?就算我死了,也可以拉一个垫背的。”
就在礼霖准备继续和伪装成公路恶魔的莎朗闲扯淡的时候,礼霖手上的手环传来了丝丝电流的刺痛感。看来是赤井秀一就位了,礼霖心里想着,那么现在该自己上场了。
看见礼霖不再说话,莎朗觉得自己的威胁有效果了,准备借此开始和外面的fbi谈条件。就在沙朗准备押着礼霖再次来到窗边时,礼霖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再次响起:“师姐你还真是一个很棒的演员呢。”
此话一出,饶是莎朗这样身经百战的特工,也难免大惊失色。就在莎朗愣神这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礼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莎朗摔得七荤八素的;紧接着,礼霖一个用力便卸掉了莎朗手里的匕首,再接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便将莎朗牢牢地控制在了身下。
礼霖空出了一只手,一把揭掉了莎朗的易容,对着身下的莎朗咧嘴一笑:“啊嘞啊嘞,师姐是不是太小瞧我了?身为铃木家的人怎么会没有一点自保的能力呢?”
身下的莎朗也慢慢缓过劲来,眼见自己的易容被揭穿,索性也不再伪装自己,恢复了原本的声音向礼霖问道:“这次小师弟又是怎么察觉出是我的呢?”
礼霖听着莎朗的提问,不但没有回答,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莎朗吃痛,不禁冷哼一声,礼霖则是依旧挂着那客套的笑容:“呀嘞呀嘞,师姐好像没有搞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呢~”
莎朗现在既有身体上的疼痛,更有人格上的憋屈,自从自己习得变声术和易容术以来,除了自己的老师黑羽盗一,还从未被他人识破过,而今天不但被识破了,还被连着识破了两次,现在更是被按在地上,关键是就在几分钟之前,自己还嘲笑对方太嫩了,这样的社死现场让莎朗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莎朗调整了一下呼吸,微笑着准备继续和礼霖搭话,她需要拖延时间,因为今天的行动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抱歉啦,小师弟,这样吧,我们做一个交易,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不做。”
莎朗:……
“那我回答你两个,你回答我一个可以吗?”
“不行。”
莎朗额头上青筋暴起,不知道是憋的,还是气的。
看着不说话的莎朗,礼霖开始了行动,开口用天真的口吻说道:“师姐是在做坏事吗?”
莎朗听到这个问题,哑然失笑,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子。虽然她在心里嘲笑着礼霖的天真,可是嘴上也不知怎么的,竟一本正经地反问了起来:“对于小师弟来说,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
“师姐是不是打算说好和坏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好和坏?”礼霖并没有正面回答,同样认真地反问到。
“难道不是吗?一件事对于不同的人好和坏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就像那个被辐射伤害却被医生吊着一口气的病人,对于病人来说是好事吗?但是对于全世界辐射病的研究这不可谓是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那如果一个人制止强奸犯的话,师姐是想说这对强奸犯来说是一件坏事吗?”
“不是吗?”
“那不是因为强奸犯本来做的是一件坏事吗?”
“强奸犯做的事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一件坏事哦~”
“所以师姐就是一直这样麻痹自己的吗?”
莎朗微微张口,但不知怎么继续回答,自己之前是在麻痹自己吗?莎朗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她也不清楚。看着闭口不言的莎朗,礼霖嘴角扬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随之放开了对莎朗控制。
突感轻松的莎朗,迅速起身与礼霖拉开距离,身体做出起手式,一脸戒备地看着礼霖。
“师姐就这样对自己的小师弟吗?”礼霖打趣地说到。
莎朗没有接过礼霖的话茬,依旧戒备地问到:“为什么要放了我?”
礼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没有看莎朗一眼反而自顾自地说到:“以前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去找过老师帮忙,老师明知道帮我自己将面临危险,但他依旧全力以赴地帮助了我。”
莎朗有点崩溃,用嘶哑的嗓音再次问道:“为什么要放了我?”
礼霖依旧没有理会,反而朝莎朗问道:“你知道那时候老师对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莎朗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他说:‘我永远是你的老师。’”
莎朗听着礼霖真诚的话语,心里百感交集,看着已经被打动的莎朗,礼霖乘胜追击地说到:“而我也将永远是你的师弟。”
莎朗目光中流转过一丝丝亮光,随之又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揉了揉自己被礼霖捏痛的手腕,颇为有些感兴趣地看向自己这个小师弟,戏谑地开口问道:“不问师姐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感兴趣。”礼霖摊了摊手,脸上再次挂上了和往常一样的玩世不恭表情。
莎朗慢慢往被礼霖踢飞的匕首那边挪去,同时继续分散礼霖的注意力“那你刚刚那样问?”
礼霖当然发现了莎朗的小动作,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噗嗤,看来师姐还是不相信我啊。”琇書網
莎朗被礼霖说得有些尴尬,自己在自己这个小师弟这好像总讨不到什么好处。看见尴尬得杵在原地的莎朗,礼霖失笑着摇摇头,过去捡起匕首,反拿住递给了莎朗,真诚地说道:“我愿意帮师姐摆脱外面那些人。”
莎朗看着礼霖递过来的匕首,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问道:“你准备怎么帮我?”
礼霖指了指楼顶,开口说道:“师姐从这上去,往东南移动3个楼,看见一个亮着粉红色灯牌的公寓,在那下面有我刚刚为了赶过来向路人花高价买的摩托。摩托的车座下面有一个应急的药箱,也是我在路上顺路买的。”
莎朗狐疑地看向礼霖,想从礼霖的肢体语言中看出他是否有在撒谎,可惜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而被莎朗盯着的礼霖也是有点紧张,他需要莎朗呈他这个人情,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莎朗得相信他。礼霖原以为经过之前那样大起大落调动情绪的交流以后,莎朗应该会卸下些许防备,但事实比他想的还要难缠。就这样,二人都杵在原地,相互对视起来。
半分钟后,莎朗叹了一口气,眼下这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办法,比起和fbi进行交易,显然自己这个小师弟要更加可信,罢了就试着相信小师弟一次,莎朗内心想着,对礼霖微笑着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破我的伪装的。”
礼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淡淡地说道:“老师和我说过,再精湛的易容术,唯有气味难以伪装毕竟每个人每天生活场景不一样,就像无法通过易容逃避警犬的追捕,也许师姐应该换一款清新一点的洗发露会比较好。”
莎朗听罢,仔细地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并没有闻到自己洗发露的味道,只得无奈地摇摇头,把一切归咎于礼霖的天赋异禀,自己这个小师弟真的是天克自己。其实礼霖也没有闻到,一切都是他瞎编的,他吃准了像莎朗这样的公众人物在和故人见面之前,一定会处理一下个人卫生,别的不说,当天起来洗个头大抵是会的。就这样二人结束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对话,开始用莎朗伪装用的衣服加随身携带的特制药水清理起地上的血迹。
不再纠结的莎朗起身向楼顶跑去,而礼霖则是假装被击晕躺在了地上。15分钟以后,屋外的fbi多次喊话发现没有人回应,急忙踹门冲了进来,只见礼霖一人躺在一片狼藉的水泥地上,而那个公路恶魔早已不见踪影。
“都是一群饭桶!”金发男子暴怒地对身后的众人吼道,在这么多警员的围堵之下,居然让对方跑了,更主要的是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咋跑的,简直奇耻大辱!身后的其他探员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今天晚上的行动确实太失败了,不仅把平民卷了进来,还让罪魁祸首给跑了。
“喂,你们fbi就是这样对待人质的吗?”一个青年的声音从这群探员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正是抱着小兰的新一。刚刚新一看着探员喊话没有人回答,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跟着探员身后进来发现躺在地上的礼霖,上前检查一番确定只是昏迷后才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那位fbi探员的操作属实把新一气坏了,只顾着在那推卸责任,人质还躺在地上呢,看不惯这一幕的新一直接开口责问起来。
“臭小鬼,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这样训斥我?”金发男子本身就处于暴怒边缘,听见新一的责问直接冲了上去揪住了新一的衣领,作势要一拳打上去。
“住手!”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又是谁!”金发男子如同一只发狂金毛,逮谁就对谁龇牙。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光头中年男领着一个一场美丽的亚洲女性从屋外进来,“是我,纽约警察局局长,拉迪修·雷多特。”
金发男子见到来人的确是拉迪修,也是稍稍压住了自己的脾气,但依旧一脸不屑地看着拉迪修“什么时候我们fbi归警局管了。”
“你们fbi确实不归我管,但是我身边这位女士想必很乐意和你领导谈谈。”拉迪修不卑不亢地迎上金发男子侵略性的眼光。
“她?她乐意谈谈,我们领导不见得乐意见她。”金发男子更加不屑了,身为隐藏的红脖子,对于女人,那更是不屑一顾。
拉迪修也不惯着金发男子,用更加强硬的语气回应道“我不觉得fbi的老大不愿意听听暗夜男爵夫人的闲谈。”
暗夜男爵夫人?金发男子回味着这个名字,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这个名字虽然在民间出名,但是在fbi内部却是嗤之以鼻,但是就算是他的领导,也不能忽视暗夜男爵夫人身后的那个男人,工藤优作,既是全球知名的畅销小说作家,更是他们fbi遇到疑难案件的求助对象。
念及至此,金发男子突觉眼前一黑,同样晕倒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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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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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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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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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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