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过完,身上身无分文了。
现在别说盖三间大瓦房了,就连买一车砖的钱都没有。
今天上山之前,他看见小明家已经找工人挖地基了,动工盖新房子。
一想到这,杨小军愁容满面。
年前牛皮吹出去了,虽然淑慧没当真,但自己不能不当回事儿。
漫无目的在林子里巡视,时不时会有一两只松鼠在枝头上跳来跳去。
不知不觉到了山顶,除了地上的雪融化一些,没有什么其它变化。
杨小军独自坐在山头,第一次眼中有了迷茫之色。
冷风吹过脸庞,脑子里回想起重生后的一幕幕。
不经意间,他看见了大哥的墓。
大哥为了救山火牺牲的,最后也是应他的要求,葬在山顶处,时刻能看见村子。
杨小军背上枪走了过去。
墓是他年前才打扫的,但上面又落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和积雪。
他随手找了个棍子,开始清理起落叶。
落叶扫干净,心也静了下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荡然无存。
向前看,向钱看。
自己给自己打气,多愁善感换不来钱。
杨小军重新背上枪,在林子里转悠。
这个季节大兽基本上都冬眠了,不太好找。
小兽一冬天都被打惊了,听见一点儿风吹草动撒丫子就跑。
穿过林子,顺着脚爪印来到一处水塘边。
“汪!汪汪……”
二驴一到水塘边,朝着冰面大声吠叫,不停地转着圈儿。琇書網
“哗~”
杨小军寻声看向水塘中央,只见一狍子掉在冰窟窿里,挥动蹄子拼命挣扎。
可能是掉进去时间太长,呛的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前一秒还在感叹人生,没想到转眼就遇上这好事儿。
杨小军围着水塘转着圈,想办法把它捞出来。
“咦!那是什么?”
刚走两步,冰面下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再一看,好几团黑乎乎的东西。
杨小军吃了一惊。
枪取下来,用枪托砸了砸冰面。
duang!duang!duang!
连续敲击好几下,冰面也只是出现了白色的斑痕,并没有裂缝处现。
“挺结实啊。”
杨小军搞不明白,这么结实的冰面,狍子是怎么掉下去的。
脚踩在冰面上,完全没有问题。
尝试性的往前走两步,冰面并没有出现异常。
杨小军慢慢像水塘中央靠近,查看冰下到底是什么。
等他靠近后,眼中露出狂喜,心跳加速。
冰面下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狍子,不止一只,是一群狍子。
狂喜过后,杨小军渐渐的冷静下来。
大概看了一下,最少也有十一二头狍子。
这么多狍子,为什么会同时掉进水塘里溺水?
杨小军原路退回,并没有着急捞狍子。
万一附近有大兽的话,他在冰面上很被动。
退回来后,杨小军端着枪又在周围仔细看了看。
靠近林子一侧地上有很多凌乱的脚爪印,还有狍子的蹄印。
“原来是狼群啊。”
杨小军一眼便认出来地上的爪印。
狼群就不奇怪了,看来这群狍子是被狼圈过来的,但没想到会集体溺水。
“汪!”
二狗穿过冰面,一左一右咬住狍子两只耳朵,用力往上拖。
经过长时间的冰水浸泡,狍子已经失温了,奄奄一息。
没两分钟,狍子被二狗拖了上来,冻的瑟瑟发抖。
这只狍子能坚持到现在没被冻死,也算是个奇迹。
如果它不是后掉进去的话,冰层下溺水的狍子死的时间应该不长。
杨小军把腰间的杀猪刀抽出来,准备先捞一头狍子出来看看。
溺水时间长的话,肉会变质,也是不能食用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杨小军开始刨冰。
“希望不要白高兴一场吧。”
一头狍子五六十斤重呢,十几头好几百斤肉。
上街卖的话,也是一笔不菲收入。
手起刀落,刨了十几分钟,冰面被砸了一个窟窿。
杨小军用木棒扒拉一头狍子到洞口,拽住它的的两只耳朵往外拖。
“豁!还挺沉。”
可能是喝了一肚子水的缘故,杨小军脸都憋红了,竟然没拽上来。
“虎子、二驴,咬。”
“汪汪……”
二狗得到指令,站在两边咬住狍子两条蹄子。
一人二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狍子拖了上来。
“呼~冻死了。”
杨小军甩了甩手上的水,放在嘴边吹了两口热气,手都冻僵硬了。
水中的狍子刚拖上来,先前的那头也挂了。
没法,杨小军只能先给它放血。
处理好一只,他又把溺水死掉的狍子放水,肚子胀的鼓鼓的,像个大气球。
他用刀从狍子腹部割开一条口子,肉质鲜红,没发生质变。
通过肉质判断,这只狍子死亡时间不常,应该是下半夜死掉的,不然肉不会这么新鲜。
温度低,正好把肉完好保存下来了。
要是换作夏天,经过一夜浸泡早就臭了。
杨小军不敢迟疑,带着两狗继续打捞狍子,再泡上几小时,肉兴许就不能吃了。
忙了两个多小时,一共十一头狍子全部打捞上来,还有一头狼也被捞了上来。
两狗累的卧在一旁不停地吞吐着舌头,杨小军也倚靠在树上喘着粗气。
劳动量太大,衣服都汗湿透了。
这些狍子肚子里全部被灌满了水,比平时重了将近一倍不止。
缓了口气,他把所有的狍子肚子里的水都放掉,检查了一下肉质,全部没有问题。
至于狼,杨小军把两条腿子卸了下来,犒劳二狗。
一直弄到中午,所有的狍子都被他堆放到一块儿。
避免其它兽过来截胡,他特意用雪把血迹掩盖。
处理完。
杨小军一刻不停的跑下山叫人。
这些狍子要赶在天黑之前运下山去,不然狼群再杀回来,那可就白忙活一场了。
原本一小时的路程,四十分钟就跑完了。
到了家门口,杨小军也没进屋,扯着嗓子喊。
“嫂子。”
淑慧从锅屋出来,道:“军儿,什么事儿啊?”
“快!把咱家的板车拉上,多带些绳子,去山上拖狍子。”
“多少狍子啊?”
“不少呢,我去叫大山叔,还有福堂叔他们帮忙,快点啊。”
“哦哦哦,这就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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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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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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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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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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