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忠见弟弟将责任丢给了女儿,气呼呼言语带着讥讽。
“能,当然可以,杜家杜腾公子愿意奉上纹银五万两,纳嫣儿为妾!~”
宁德义话刚说完,宁豪忙插话道:“这还是多亏了我,一开始杜公子只出三万两,我是拍着胸脯保证过的,这才加价到五万两。”
一股自豪之情在胸中激荡,两万两可是他宁豪争取到的呢。
俩人话一说完,宁嫣,宁蔡,宁德忠,包括躲在外面的宁嫣老娘都懵逼了。
“混账东西!!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我打死你个逆子。”
宁蔡怒喝一声,站起来,抄起拐杖,那叫一个大义灭亲,棍棍都朝着要害打。
“啊呀!爹,别打,哎呦,啊,啊!~”
宁德忠本来怒火中烧,但看父亲宁蔡打的如此激烈,到底是亲弟弟,那血直流,刺眼,包括一旁宁嫣都被吓坏了。
再不阻拦,宁德义用不了一会,就得被活活打死。
“爹,息怒啊,息怒,别气坏了身体。”
“爷爷,快住手,二叔要被你打死了,不能再打了。”
宁蔡悲愤停手,哽咽道:“嫣儿为了宁家不容易,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做妾?让那杜腾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别以为背后有人,能从章州城监牢出来,我宁家就会怕他,就算是死,从此出门讨饭,我宁家也不能让嫣儿跳入火坑!!”
宁嫣心里一阵感动,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爷爷从小就对她疼爱有加,现在还在护着她。
“打死我吧,现在宁府就只能牺牲嫣儿了,二叔对不起你,反正都是一死,爹你打死我吧!!”
宁德义在地上,现场弥漫血的味道,再看身上已经被殷红,十分吓人。
“好,我打死你这个孽障东西!!嫣儿,快给爷爷让开,咳咳!~让开。”
抄举着拐杖往前挤,宁蔡气的咳嗽,宁嫣忙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我做妾就做妾,只要能解宁府之危,嫣儿愿往,爷爷你别气坏了身子。”
哐啷,拐棍掉在地上。
“嫣儿,我的好孙女,爷爷对不起你啊。”ωωω.χΙυΜЬ.Cǒm
“女儿!~”
宁蔡老泪纵横,宁德忠在旁也是抹着眼泪,宁嫣一抹眼底晶莹泪花道:“只要杜腾能拿出五万两,嫣儿便去做妾。”
说完便快步跑了出去。
“儿啊!!宁德义,你就是这么做叔父的吗?!!”
宁德忠一甩衣袖,朝着女儿追了过去,才出门就见妻子,他黑着脸道:“走吧,先去安慰一下嫣儿。”
等人走了,宁蔡眼泪一收,蹙眉道:“还不滚起来,真能装,你们这三兄弟,除了老大,没一个让为父省心的。
快滚!!”
父子一场谁能瞒得过谁啊,宁德义闻言一骨碌从地上起身,赶忙挂上谄媚笑容道:“还是爹疼咱们啊,老三,老四,还不快谢谢爹?”
“谢谢父亲。”
一棍子敲出血,宁蔡就知道这二儿子宁德义又在身上绑了血棉,他也不愿意让宁嫣到杜府为妾,但总不能看着几十口宁家人散伙吧?
于是就配合演了这么一出。
“谢个屁,赶紧让杜腾拿钱出来,先解了宁府之危,我还能活几年啊,以后可不能孤注一掷了知道吗?”
“儿子们受教了。”
“去吧,装的像点,至少让嫣儿觉得自己没错知道吗?”
“明白,老三老四,抬着我出去,豪儿给我哭,你们也别闲着,去找个嘴巴严实的郎中来。”
七手八脚,哭爹喊娘拖着宁德义出了大厅,宁蔡老眼眯起,他总感觉事情不太对。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姜还是老的辣,宁嫣此时返回房中,哭泣悲伤逆流成河,她被家里卖掉了。
房门外,娘亲与父亲赶来安慰,宁嫣擦干眼泪,强笑道:“没什么,只要能保住宁家就好。”
“我儿长大了。”
宁德忠不由感叹。
宁豪安置完老爹,脚步如风,朝着城主府许府狂奔,为了五万两,带着信念与意志,这家伙比马车都快。
嫪碧登乘坐自己的马车返回嫪府门前。
一路上他思索着如何能够让宁府倒霉,莫枫独自返回家中,对方说苏璇儿还在家中,不得不让嫪碧登佩服。
才子风流,真乃佳话也,莫枫说宁府让他自己来打倒,他出手会不会是多管闲事呢?
马车停下,车夫刚要回头恭敬请嫪碧登下车,却看到两锭白花花的银子从面前滚了过去。
车夫瞬间忘词,跳下马车朝银子追去,哇,发财了,这有十两啊,抓着两锭银子回头,车夫懵逼了。
“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啊!”
马车疾驰,带着嫪碧登在路上狂奔,至于为什么,马屁股上的露出的箭尾已经说明了一切。
嫪碧登是随着车夫下车,便打算下来的,看对方在捡东西,还没下车马车便动了起来。
所以在车夫的眼里,就像是嫪碧登自己驾着马车离开。
杜腾收起复合弓,从旁边暗巷走出来,先吓吓对方,看着车夫追着离开,嫪府大门打开,几个仆役也追了出去。
“嘿嘿,真有趣,声东击西,给你点厉害看看。”
翻过墙头,杜腾进入嫪府,他拿出手雷,然后摇摇头换了C4,想了想最后拿出了一把红缨枪。
根据二哥张麟所说,此枪采用坚固耐用的寒铁枪头,价值五万许愿值,留着也没什么用,便送给了杜腾。
小心寻找,西南方向的别院,根据许如观说,嫪碧登休息的地方就在这个方向。
躲藏在卧室,还别说这房间倒也雅趣,看着朴素,实则价值非常高。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没过多久嫪碧登被人扶着回了卧室,他被吓的不轻,却还在咬牙坚持,楞是一声没吭,等下人离开,他才在床上大口喘息。
马车速度太快,他还以为自己要噶了。
丹阳国日后说不定还需要他,嫪碧登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究竟是谁在害他?
马屁股上的箭十分怪异,从未见过,难道是敌国的人?!
一边想着,嫪碧登决定自己去倒上一杯茶,茶水入碗,背后一道手持红缨枪的身影出现。
红缨枪直入而去,果决狠辣。
“啊!~”
惨叫声起,一道人影嗖的一声跑了出去,速度快如鬼魅。
叫声划破天穹,可见惨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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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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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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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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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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